时空交错中的李白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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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木瓜之心

然后是不约而同的关切目光。

“佳萱,勿动!”

同时开口言说,语闭的瞬间,面面相觑,最终微微一笑,互相谦让了一番。

最终还是李白挑起了照顾她的重任。整个夜晚,都相伴左右,未曾休息。

倚在陈重的肩膀上,赵佳萱也睡着了。并且在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身躯被抱了起来,之后被褥轻覆,彻底的陷入安眠。

额头似被按住,力道不太大,却能感觉到。

想要翻身,却担心伤口再次破裂,最终只能忍着,直到实在难受,眼眸睁开。

夜半时分,李白趴在床边,眼皮上的睫毛微微蹙动,脸颊更是鼓鼓的。

他本是消瘦的男子,此刻却变成了阔面,甚至下唇,都厚实了一些。

“变丑了!”

暗自调笑一句,然后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今晚同样入梦,虽然这梦并不深。

隔壁厢房内的姚桓,却依然梦呓不断,并且声音洪亮。

怎会如此?

学剑十余载,体魄早已经不似瘦弱者,怎会接连两天,耽入梦境。

即便失了一些血,身子骨也不会虚弱不堪。

难道?

一个猜测,出现在心中,可是右手轻抚李白的额头时,却又变得疑惑。

不是前天下午,在李白住所内,金吾卫下的毒,否则梦呓者不会仅仅只有她和姚桓。

还有,姚桓怎得也会中毒。

难道问题真的出在了那匹青骢马身上吗?

揭开被褥,披在李白身上,然后起身,走进隔壁厢房。

姚桓的脸色,已经绯红一片。

邪火鼎沸,眼眸更是似被烈火炙烤,分明就是中毒已深的征兆。

应该是被下了至阳之药。

照此看来,那匹青骢马当街发狂,或许真的另有隐情。

可是如此处心积虑,所谋何事呢?

赵佳萱猜不透,只是走到厨房,翻找出前些日子,在郊外的田野上,挖掘的白蒿,取出一些,放入碗中,再沏上热水,静置片刻,最后喂入姚桓口中。

潮红色的脸,终于恢复了几缕白,梦呓声也小了很多。

赵佳萱略作微笑,然后替他盖好散乱的被褥。

白昼当空时被他们两个悉心照顾,此刻月夜空溟,又还了回去。或许这就是怪盗花菱落的信条。

信条!

赵佳萱笑的更开心了,并且轻声呢喃:“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希望能和美好的男人,永以为好,这样的信条,终究舒心更多。

这是此刻的赵佳萱,最真切的思量。

也是守在陈重身边的赵佳萱,最真切的思量。

夜半时分,她清醒过来,而陈重,却趴在床边。

像李白一样,趴在床边。

他们两个,莫名其妙的有了相似的地方。

这算是共情吗?

遥远时空里的两个男子共情。

心中忍不住这样思量,然后赶紧掐一下右手虎口,不让痴心妄想,迷蒙了心智。

此刻,瞧着陈重,心中坦然的接受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和他在一起,确实有欢喜。

揭开被褥,像对待李白一样,将它披在陈重身上,然后起身,站在窗前,眺望着苍茫夜色。

它是橙红色的。

怎么会?

像是忽然之间,发现了不可思议之事。

可是当追忆往昔时,却记得夏日的夜晚,夜空就是这般。

如若真正算起来,那才是与李白初识的日子,也是与陈重初遇的时刻。

与陈重的相识,始于一场偶然,那天夜里,闲逛南湖,当阅读着路灯底座上,刻着的《侠客行》时,陈重迎面走来。

半边墨色,半边昏黄,还带着一点白。

墨色的是夜空,昏黄的是灯光,那一点白,是他的面容和手里的书。

其实是一体的,当时他在低头读书。

会不会很滑稽?

赵佳萱扪心自问。

当时怎么会对这样的男人,心动不已。

不可否认,是她先心动的,可是后来追问陈重时,得到的答案却是:“那天夜里,在南湖闲逛,远远的瞧见了你,就打开手里的书,一边阅读,一边与你偶遇。”

真或者假无从知晓,不过如若爱情和书扯上关系,陈重就会变得乖巧。

和章白筠是类似的,一旦和粉丝黏连不断,他就会表现的非常优秀。否则,也不会任由粉丝在他们两个约会时,吹捧杨兮。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能和杨兮关系匪浅,大抵上是因为趣味相投。

她们两个喜欢的男人,具备着类似的品格。

这是当夜半寂静,陈重酣眠在身旁时,最真诚的表白。

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这般流露情感,当清醒时,会是另外一副相处模式。

可是对待李白和姚桓,却不大一样。

一颗温柔心,直白的表达出来,无论长安的天空,是朝阳还是月亮。

朝阳照常升起。

五更的鼓声早已经消散在空气中。西市内人头攒动,叫卖声与嘈杂声不绝于耳。

李白眉头轻蹙,然后抬起面容,环顾四周,赵佳萱的笑脸,立刻出现在眼前。

“娘子,你怎么起床了。”

“不然呢,你们两个要是不饿,那我再睡会。”

“不必如此,张九郎家的酒菜,有几分滋味。”

身躯挺直,双腿站了起来,稍微露出几分豪爽心,赵佳萱白了他一眼,无奈的回应道:“莫非银钱是水做的,曲江里舀一瓢就足够用数年?”

“娘子在理。”

李白略作笑容,拱手行礼,赵佳萱又白了他一眼,然后调侃道:“莫非使君对待女子,只会相敬如宾。”

“娘子,在下——”

“别多言,小女子厨艺不佳,恐怕误了使君的口福。”

戏谑的神情彰明较著,甚至眉眼斜视,貌似狡黠。

李白忽的不知所措,垂坠着的手臂变得无处安放。

“萱妹,我爱吃你做的饭食,哪怕清汤寡水,那也好过玉盘珍馐。金樽清酒斗十斤,玉盘珍馐值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既然再好的佳肴,某人都无心享用,那萱妹的手艺,只能我一人独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