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鹿死谁手
想到这里，江漪正准备向山里走去。
“等一等！”熊笃叫住了他。
大家看过去，熊笃正朝着菜地的方向张望。
“山里的植物我们不是很熟悉，野兽也不一定能毫无损伤地捕获。这里有萝卜地，不如我们补充一些再出发吧？”
玉环有点纠结：“可这都是人家的地……”
“不要紧，我去偷！”唐煎肉撸起袖子就准备翻篱笆进去。
江漪拉住了他：“用不着偷的啊。”
江漪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金币，冲着大家摇了摇：“我们光明正大地买，多好。这可是我打工挣来的呢。”
晏玉环跟着江漪来到了农田边，一棵歪脖子树下面，盖着一个简易的茅草屋。敲门进去，里面果然有一个老伯正在睡午觉。老伯敞着土黄色的干瘦的胸脯，汗巾随意地搭在脖子上，看上去很朴实。听说他们是参加学校活动的学生，爽快地答应了。
老伯扛起锄头，慢悠悠地到地里挖了七八个萝卜，一边挖一边问，要不要去他家里去吃饭，家里有几只鸡也可以卖给他们。大家忙着赶路，还是谢绝了。最后支付了相应的金币。老伯还热心地给他们指了一条进山的路。
告别了老伯，他们把萝卜放进储物戒指里，继续出发了。顺着老伯指的山路，果然有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山路。一旁芜杂的树枝已经被斫开，并不多难走。熊笃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从千纸鹤传到他头脑中的图像中寻找方向，江漪跟在他后面，晏玉环尾随其后，最后面是唐煎肉。浅层的树木还不算茂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蜿蜒的小径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草丛混着泥土的气息，偶尔能听见鸟语和虫鸣。
正在这时，树丛里惊起了一群飞鸟，四处的动物一下子噤声了。
“怎么了？”江漪问熊笃。
如果是其他学员还好，如果是什么猛兽，甚至于能操纵灵力的兽妖，提前准备还是很必要的。晏玉环已经端起了猎枪，唐煎肉也做好了战斗姿势。
熊笃说：“是一只鹿。”
不多时，一只雌鹿从林子里骤然窜出，见到几人，吓得浑身一抖，慌慌张张地一蹄子踢在江漪肚子上。
这一蹄当然造成不了什么伤害，江漪一抬手，一支锋利的水箭就从储物戒指中激射而出，但雌鹿凭借敏锐的野兽直觉向一侧蹬蹄，轻巧地躲开了。
电光火石间，雌鹿已经逃得远了。
江漪也不慌张去追，接过晏玉环递来的大力棒子骨啃了一口，随即一把湛蓝色长弓在手里浮现，随即开始拈弓搭箭。
这时，唐煎肉从一旁闪身出来，甩开膀子，一只回旋镖就飞转着向雌鹿飞去。
“砰”一声闷响，回旋镖正巧打中了雌鹿的后脑勺，雌鹿明显打了个趔趄，江漪的水箭也在此时赶到，直直射穿了雌鹿的脖子，雌鹿无力地倒在地上。
大家走近看时，水箭已经重新化成了水，混着血液渐渐渗入土地。雌鹿还有呼吸，盖着棕黄色皮毛的身体一起一伏大口喘着气。
唐煎肉拍拍江漪的肩膀，用他课上刚学来的文绉绉的语气说：“嗯嗯~孺子可教也，初出茅庐便有如此风采，有我当年的风范。”
江漪拍开他的手：“没你出手我也一样能打中的好不好！”
晏玉环摸了摸江漪的肚子：“怎么样？踢得重吗？”
腹部传来的触感让江漪的脸微微一红，随即应道：“不碍事。”
熊笃一直盯着屏幕在看，他突然说：“有人来了，好像是菁华院的。”
这时就见张翼、陆海、粗眉毛、猴子歪七扭八地跑了过来，四个人，尤其是粗眉毛，全都累得气喘吁吁的。
张翼和陆海是江漪和唐煎肉的舍友，粗眉毛和猴子是开学那天打劫江漪和晏玉环的人。
陆海率先开口道：“那只鹿是我们先看见的，一路追到这里，你们两个乡巴佬最好把鹿还给我们，否则告到老师那里，两边都难看。”
陆海说着话，俩老鼠眼可劲往晏玉环脸上胸上瞟，一边盛气凌人，一边又想展现绅士风度，看上去猥琐至极。粗眉毛和猴子也忍不住看了两眼。
晏玉环也从江漪口中听说了张翼和陆海两人，当时听说的时候她便有些瞧不起陆海的为人，此刻见了，心中更是了然。她毫不畏惧地说：“倘若你们好好讲话，这头鹿给你们也无所谓，毕竟都是同学一场，但你们说要向老师告状，实在是可笑。我们从没有欠你们什么，而且这头鹿也没负伤，于情于理都是我们先打的才对。”
陆海见漂亮小妹妹跟自己搭讪，不由得春心荡漾，嘴都咧到了耳朵根，一时间啥也顾不上了，就满口答应：“妹妹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妹妹细胳膊细腿的，身子骨弱，翻山越岭的实在辛苦，这鹿让给妹妹也不是不可以……”
江漪本来就不愿意与这群人打交道，此刻心想，他们既然愿意让，就顺水推舟，倒也少了一番口舌。谁知陆海话还没说完，粗眉毛便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我还没同意呢，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
陆海痛的龇牙咧嘴，仍然向着粗眉毛点头哈腰：“郑巩哥说的对，哈哈。”
原来粗眉毛叫郑巩。江漪心里念了一遍。
唐煎肉痛心疾首地对陆海说：“我还以为你是他们的大哥呢，一开始呼呼喳喳的，结果啥也不是嘛。真的枉为我舍友。”
陆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缩在了郑巩身后。
郑巩看着唐煎肉暗红色的头发，也想起了唐煎肉何许人也，于是一把薅起唐煎肉的领子：“你他妈的，那天把老子烧的那么惨，现在还没长好，你是不是要赔医药费啊，嗯？”郑巩一米八的个子，手臂壮得像金华火腿，把唐煎肉提溜起来就像拎小鸡仔。江漪此刻也难以置信，当天唐煎肉是怎么击退他们俩的。
眼见一柄带刺的木棍已经在郑巩左手浮现，一股水流从江漪的指缝间流出，缠绕上郑巩的脚踝，然后猛地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