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病弱
得到了少商的回答,程始立马紧张的问道,“嫋嫋啊!我的娮娮啊!”
说到最后,程始甚至带上了哭腔。
少商:“……”
听到阿父叫又是叫嫋嫋,又是叫娮娮。她都是一脸懵,他俩从小就没名字,一直被葛氏叫野丫头,小贱蹄子,这两名字怕不是阿父他们怕二人不满,现编的?
她名字,还是小时候乐萦给取的。
看着程始和萧元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程老太先发制人,当场哭诉不易,说辛苦拉扯两个娘子长大竟然还要遭受误会。
萧元漪劝慰了两句程老太,面色立马严肃起来,冲着李乐萦二人就是训斥“什么乐萦乐芑?岂有谁家子女可以擅改了父母给取的名字这种道理?”
这话严厉至极,一下子就让原就心有不满的程少商,憋不住了,也顾不得徐嬷嬷在后面扯了扯她的袖子,几年的养气功夫也放下了,委屈开口“自我二人出生以来就没有名字,婶娘大母她们一直都是叫死丫头,野丫头,小贱蹄子!我们的名字还是乐萦这个妹妹自己偷偷学了字,给取的。我们被人欺辱的时候你们在何处?被赶去庄子的时候你们在何处?快饿死冻死的时候你们在何处?
十几年没有一句问话,现在却一回来就开始挑剔我们的不是。若不是乐萦这些年一直撑着,我们两个女娘怕是早没了。你们若是不想让我们回来,让我们继续在庄子上待着就是,左不过已经呆了十几年了,永远呆下去又何妨呢?何必上来就挑我们的理?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原本二人下车时,李乐萦为了更逼真些,怕郎中来瞧,看出没病,就给了两颗身体虚弱的药,二人服下了。
没想到少商这么沉不住气,又大起心火,居然一下子咳嗽起来,样子像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程少商执拗地拉过李乐萦的手就要带着她离开。
李乐萦无奈,先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先等等。
抬眸看去,萧元漪面色难看。
“阿父阿母,是我们的不是,我不该随意取名字的。”先道了歉,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
看着还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继续掰扯的众人,萧元漪心不由得沉了沉,脸色难看的高声道,“先将少商和少角带去房间休息。”
吵闹的众人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似的,霎时鸦雀无声。的确!不管到底谁对谁错。现在不是吵的时候。
“对!对!对!嫋嫋和娮娮还病着,赶快将她带回房间。”说着程始就赶紧招呼人扶着二人去后面。
看到程始的动作,少商在程始刚要碰到乐萦的时候,赶忙推了李乐萦一把。她可是知道李乐萦不喜欢不熟的人碰,要是被碰了怕是半日都开心不起来。
虽然她们的小动作非常快,但是这也让正担心地看着她们的萧元漪发现了端倪。
这是装病的吧?还能推搡,看着病的不重。还是说她们不喜欢他们两个父母?
程始招呼片刻,突然有点茫然的发现,他不知道二人房间在哪儿?刚才少商跟元漪争吵时说她们二人在乡下十几年,想必在这也没她们二人的屋子了。
“娮娮和嫋嫋的房间收拾好了吗?”程始看向自家老母亲。
程老太原本准备撒泼打滚的脸突然一变“哎哟呀!天爷!你们倒还怪起我们来了,从小把两个小婴儿照顾到这么大我们容易吗?”
说了两句也没人搭理,程始原本是个孝顺的,只是现在看自己两个女儿这个样子,而老母亲和弟媳二人穿金戴银一脸富态,实在是不想理会二人了,继续让人扶着两个女儿。
程二夫人葛氏一看程始的样子就反应过来,这戏怕是唱不成了。立马提醒道,“婿伯,娮娮和嫋嫋的房间都在偏房,那一二楼都是她们住的。”
一听这话,程始赶紧招呼,这账,元漪和他自然会慢慢清算的。
知道了房间位置,程始立马招呼着一旁的婆子丫鬟们送两个女儿回房,又让人去把他们随军的郎中请来看看。
少商慢了一步,看了一眼站着的萧元漪,见其面色如常,少商没说什么,扭头就离开。既然她不关心她们,那她原本的期待也可以放下了,过好她们姐妹两个未来的日子就好。
而也正是这个停顿,让萧元漪确定了,刚刚娮娮和嫋嫋二人的小动作,应该是不喜她们这阿父阿母了。只怕心中怨念不少,看二人刚才的做派,娮娮还好,嫋嫋怕是要好好教导了,他们不论如何都是长辈,怎么可以这样失礼。
将二人送到房间之后没多久,军医便来了,经过把脉二人确实脉象紊乱微弱,看着活不长的样子。再看这脸色苍白,四肢无力,明显还在病中,必须好好修养。不然寿元怕是也就这两年了。得知二人确为生病,且身子骨如此差,程始和萧元漪心中一惊,程始更是眼眶通红,眼泪几乎要流出来。
“嫋嫋你们身子怎会如此差?难不成我们回来就是要白发人送……”
不等程始说完,萧元漪看向程始“将军慎言!”
哪儿有张口咒女儿死的?
旁边的少商听完大夫的话,又看阿父阿母的反应,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乐萦的药这么灵吗?这大夫都把不出来?不过这样也好,有这个挡着,大母她们怕是更不敢说什么了。
萧元漪吩咐下人去熬药,程始心疼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乐萦,这时他才有时间注意到二人粗糙的手。
“你们的手怎么这么粗糙?”程始一边说一边顺手就要来握少商的手。
少商看程始这动作,也是狠狠的震惊了一把,随即开口“阿父,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我虽为父女,也当恪守礼仪。如今病已然看好,阿父回来这么久也辛苦了,不如先去歇息吧?”
程始:“嫋嫋父子之间竟然这么生分吗?”
少商开始强调,“阿父,我是姐姐我叫乐芑,妹妹叫乐萦。我们已经叫这个名字十几年了。”
“子女岂可擅自更改父母取得名字?你既知男女七岁不同席这种道理,想必也是学过写礼仪了。可知道父母生养之恩,取名之义子女不可擅自否定?”程始还没有说话,萧元漪站在一旁就提醒。
程始现在是又急又茫然,他着急的想知道娮娮和嫋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跟她们一点也不亲近,说话也是带刺。
“我的名字是乐萦偷学习字后取的,此前我就只叫野丫头,小贱人。自你们把我们留下,我们便不只是你们的女儿了,我们靠自己活到现在,你们一回来就兴师问罪,怪我们不懂礼仪,不用你们取的名字。
可是你们十几年从未给过消息,也没给过我们任何东西,我们为什么要听你们的?就凭你们是阿父阿母?”程少商虽说现在识文断字,明辨事理,不似原剧那般。到底还是把文人的气性和自己原本的脾性结合了,本就执拗,加上这十五年的不甘,在父母一上来就问罪的冲击之下,自然爆发。
萧元漪还想说些什么,身旁站着的青苁却扯了扯萧元漪衣袖“二位小姐身体不好,先好好休息吧。将军,女君外面还未安排妥当,不如先出去安排一下军从们?”
听到青苁喊她,萧元漪才警告的看了少商二人一眼,“嫋嫋和娮娮先歇息吧,将军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