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就是个小骗子
姜清妤一夜无梦，睡得十分安详。
第二日，她正吃着牢狱的饭菜，就听隔壁的人被一起打包带了出去。
不多时，整间底下牢房就只剩下她和一个侍卫大哥面面相觑。
“食不下咽的话，尝尝我带来的？”
是温聿知的声音。
姜清妤诧异地抬头，却见侍卫已经把门锁打开。
温聿知和岱炽一起进来，岱炽手里提着食盒。
“大人这是做什么？”
姜清妤扭着自己的身段，学着往日看过的画面，尽量营造着自己的人设。
她不清楚温聿知此刻来寻找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遣走整个牢狱的人是否有他的手笔。
“这是新鲜做的，尝尝。”
温聿知没有回答她，择了一处撩袍坐下。
他今日穿的是正式官装，少了几分温润，多了几分威严。
岱炽将饭菜一一摆出来，但仿佛意见很大，每一个动作都造出动静来。
“这儿吃的定然没有你在的地方吃的好，你多担待一下。”
“大人对潜在的犯人都这么好？”
姜清妤看了眼桌上的三菜一汤，低垂着眉眼，放柔了些声音，娇娇俏俏地笑。
加上她的模样，勾得人有些心神不宁。
“还是说大人看上我了？”
她睨了一眼温聿知，那眼神要多放肆就有多放肆。
“你胡说什么！？”
岱炽大喝一声：“大人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倒是个衷心的奴仆。
“大人遣散整个牢狱的人，还给我送吃食，不是想把我纳了，还能是什么？”
姜清妤玩心大起。
岱炽眼一瞪，张张嘴：“无耻！”
最后只憋来两个字儿。
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从未见过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姑娘来。
“姑娘莫要同他玩笑。”
“他不行，那你就行咯。”
温聿知愣了一下，倒也没有想到这女子竟是如此难缠：“我来，只是想问姑娘是否见过一个人。”
他说着朝岱炽投去一个眼神。
岱炽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画像打开，放到桌上：“你有见过这个姑娘吗？”
姜清妤看过去，竟是自己。
温聿知并不知道姜清妤到底去哪里了，她就是个小骗子。
说好沿路会做标记，做到半路就没了。
姜清妤维持着人设：“这就是大人的心上人啊？可比我差远了。”
岱炽敲桌子：“到底见没见过？”
“我说出来，会有什么好处吗？”
岱炽生气道：“好处？你做的……那些事情可够你杀头的罪名了。”
“既然左右都要丢人头，那我不说了。”
“你你你！”
“岱炽，出去。”
温聿知的声音冷了几分。
岱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姑娘不必在意他说的话。姑娘只要不是杀人凶手，那我定然会还姑娘一个清白。”
温聿知的脸和气质太具有欺骗性了。
若是一般的姑娘，听他这么温温柔柔的说话，估计心都丢给他了。
可惜，她面前的正是姜清妤本人。
“大人若不放了我，那我便是无可奉告。”
温聿知沉默了会儿：“沈姑娘先吃饭吧。”
他站起身，离开牢房前道：“姑娘若反悔了，可以让狱卒来通报我。”
他和岱炽走后不多久，狱卒带着一批人遭受过酷刑的人回来了。
他们的哀嚎声充斥着整个牢房。
姜清妤像是没看到似地，慢悠悠地吃着温聿知带过来的热菜。
她的长相本就吸引人，再加上这样的态度更是惹得狱卒们频频在她的面前停留。
在狱卒带着那群人回来的时候，姜清妤边看透了温聿知的意思。
先礼后兵。
用他们的惨状来威胁她罢了。
小小手段。
一连三天，陆陆续续有人被带走，挨一顿打再送回来。
只有姜清妤一人完完好好的。
这也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
若不是把姜清妤隔开了，估计都有人会想要打她了。
第五天，天刚亮。
姜清妤就被人从床上拽起来。
她眼眸中的凌厉转瞬即逝。
“做什么呀？”
她似是疑惑不解地娇气着说话。
狱卒对着她愣是发狠不起来：“快起来，跟我走，温大人找你。”
“当女人就是好啊，被温大人看上还不用挨打！”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就是说，还得是女人好啊。”
“我看她就是狐媚子，到哪儿都是勾引人的下｜贱｜胚子。”
“肮脏玩意儿！”
眼见着他们说得越来越难听，狱卒立马大声呵斥：“都闭嘴！挨打挨少了是吧？”
“你看看这就连狱卒都勾搭上了。”
小小的气声，在安静的牢房里格外刺耳。
狱卒顺着声音瞪了一眼过去，转头朝姜清妤道：“走吧。”
姜清妤不像是在意的样子，跟在狱卒的身后。
一个人只有无能的时候，才会想到用这种方式去打败一个人。
那是孬种！是懦夫！
长时间的地下生活，让突然晒到太阳的姜清妤有些猝不及防。
热烈的阳光有些刺眼。
眼睛疼得厉害。
她往狱卒的影子底下挪，步子慢悠悠的。
“温大人不是个坏人，你有什么事情就给大人说，你若不是凶手，他定然不会为难你的，否则……定是会要吃点苦头的。”
狱卒一边走，一边给她做思想工作。
“你看牢房里的那些人，就是自己不老实，非觉得自己能隐瞒，多挨几顿打，不也听话了吗？”
“你若是不想，还是乖乖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行。温大人明察秋毫，定会还你清白。”
清白这种东西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自己干不干净，只有自己才能知道。
姜清妤冷笑，轻轻“嗯”了一声，像是把狱卒的话听了进去的模样。
…
府衙门口清了场。
只有坐在首位的温聿知，岱炽，书信官和一众衙役。
“大人还是觉得是我杀的人吗？”
姜清妤先发制人。
她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一个审法。
温聿知道：“沈兰香，此事并未下定结果。此刻找你过来，即是想问清事情的起因和过程，你若不是凶手，定然会还你清白，无人能定你的罪！”
他又言：“你把当日的情况细细说来。”
姜清妤轻笑，把从见到许朝海开始，到他如何死，到她如何被抓都一一说来。
信不信，就看他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