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郎中有个神医范儿
难得休息一天后，山民猎户都抢着进山，挣钱。
一连几天，陆平安都是一大早就进山，赶到龙泉岭，等着太阳从东边天际跃升而起的那一刻。
可是没有一次重现那天紫气东来的情形。
这中间似乎是有什么玄妙，而他并不懂得。
每天搜山，都能有所收获，挣个五六十文钱，不过却成功找到几坨桦褐孔茸，外加野兔野鸡这些寻常猎物。
他索性不拿出去卖，全部拿回家，补充营养。
本来是个瘦瘦弱弱的小伙子，如今胳膊明显有肉，脸上也红润了许多。
命阶仍然是凡夫俗体，却是气血沉凝，本就有一把子气力。
如今再加上身子骨慢慢强壮起来，陆平安也明显感到力量大增。
苏小莲脸上也红润了些，气色大为好转。
一连几天都没有什么大的收获，如今，手头积攒的钱，加起来也就4两银子。
离30两银子的期限，还很有一段距离。
陆平安心里有点着急。
从山上回来，趁着天色还早，他就依着几天前的约定，找到城南通达坊郑家院子。
那几坨桦褐孔茸，他只带了一坨，约莫有拳头那么大。
这东西在山上并不多。
但是好找。
只不过看起来，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桦树上长的树疙瘩，黑色或褐色，其貌不扬。
没人看得上这么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
今趟要是试出来有效果，这东西可就能卖得出大价钱！
城里比起城外，观感就大不一样。
青石板路，宽敞整洁，两旁就是各式宅院，即使是最差的，那也比城外那些茅草房要强上好几倍。
郑家院子算得上是大宅院。
站在门外，看着那高高的门楼，还有门前两头石狮子，陆平安大有自渐形秽之感。
好在他内心足够强大，只是感慨一下，就上前去敲门。
旁边的小门嘎吱一声打开。
“你是谁？从哪里来？干什么的？”把门的大爷厉声喝问。
陆平安带笑上前，恭恭敬敬地说：“大爷，五天前，郑掌柜约好上门来看看老太太的消渴症。”
“老太太？你是哪里的郎中？”老大爷明显不信，上下打量着陆平安，满是审视。
“回春堂的。”
陆平安心中汗颜。
这个时候，只能把回春堂给搬出来，这样才能有点可信度。
“回春堂？你等着！”
话音未落，小门砰然一声关上，把陆平安晾在门外。
陆平安满脸无奈。
没办法，想要挣钱，现在还没到能站着就把钱给挣了的阶段，还是要求人才行。
被如此灵魂三问，再吃个闭门羹，都算不了啥，耐心等着就是。
足足等了一刻钟，小门再再次吱呀打开，还是这个大爷，走出来，对陆平安说：“原来是回春堂的小郎中，进来吧！老爷在府上！”
陆平安连忙跟着进去。
郑家院子挺大，一进大门，就是个庭院，只是如今这个时节，树上都是光秃秃的，一片萧瑟。
大爷带着陆平安来到厅堂，见到那位郑掌柜。
郑掌柜脸带着笑，与五天前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一见到平安进来，连忙让座。
陆平安心中大定。
这桩生意，看起来有戏。
如果一切顺利，能够做成，那这就是一门独家生意！
说躺着赚钱，也并不为过。
陆平安在旁边坐下，郑掌柜迫不及待的说：“五天前你说的法子，还真有用，岳母这消渴症，大为缓解。”
陆平安心中一喜，可是旋即就很是惊奇：等等！岳母？！
原来不是老母亲，而是岳母？！
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陆平安心中也只是念头一闪而过，就转到正事上来。
“有用就好！”陆平安连声说，“消渴症，说它是病吧，它也的确是病，却无药可治。但说它不是病吧，也算不上大病，但长年累月下来，就极为凶险！”
郑掌柜紧皱着眉头：“无药可治？”
“无药可治！”陆平安很肯定的说，“不痛不痒，也没有什么不适，然而一旦有了症状，就大为凶险。”
郑掌柜脸色大变，双眼失神，喃喃问：“那……那岳母这……就算是有症状？”
陆平安点点头，说：“老太太如今的症状，不外乎是吃得多，饿得快，口渴多饮，尿频，易疲惫乏力，手指尖脚趾尖发麻，视物迷糊不清。”
每说一项，郑掌柜脸上神色就凝重一分，连连点头。
陆平安心里暗自得意。
没想到穿越之前那一世，自己只是一个小医生，泯然于众人。
可穿越之后，这重开一世，竟然还能树一个神医的人设！
这感觉……甚爽！
如今，这位郑掌柜，明显已经被他给说动了心。
“那……那如今可怎么办？”郑掌柜甚是担忧。
陆平安连忙缓和一下：“好在老太太这症状，尚不严重。无药可治，只是说无法断根治愈，但是却可以养、药齐施，控制住症状恶化。”
“啊！”郑掌柜双眼一下子发亮。
气氛都烘托到这个份上，陆平安适时拿出那坨桦褐孔茸，已经被他分成大小相当的小块，对郑掌柜说：“如何养，上次已经说了法子，就要继续严格做下去，可不能马虎。这药拿温水冲泡，当茶饮。”
“好好好！”郑掌柜脸上露出喜色，连声叫好。
他收下这坨桦褐孔茸，却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大为不解：“这……这是什么东西？药金几何？”
陆平安笑而不答：“郑掌柜不妨再试几天，如果没用，也只能就此作罢。如果有用，再谈诊费药费不迟。”
郑掌柜脸上大为震惊。
这个小郎中，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个药没有效果，就不用收钱？
他见陆平安起身告辞，才真的意识到，还真的是这个意思。
心里不由得大有好感。
一下子把陆平安给列入到值得信赖的行列。
不管是医馆，还是回春堂这样的药堂，不管有效无效，问诊要收诊金，开方要收药费。
可这个小郎君，竟然先看效果，再谈钱！
他却是没有想到，陆平安这是放长线钓大鱼，为躺着赚钱的独门生意做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