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谈兵历史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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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正义还是邪恶

卫休养恢复,叩谢主人,遂离去寻族人。然至战场,仅剩血迹,战痕。卫寻得官兵询之,方知此为西凉军也!从卒口中知,未见活口,卫思之恐族已战死身灭无一人逃尔!顿时羞哉,卫已无颜去赴洛阳,归蜀又恐乡人耻笑,听闻西凉刺史董卓乃侠义之士,不仅武艺超群,善使双弓,还慷慨解囊对部下极好。乃就此从军投了西凉军账下充做一名士卒。

章平十年、纸兵三十五年。西平郡太守顾缪造反,自号西北大将军与西域的部分少数民族勾结。董卓令女婿牛辅率兵镇压,卫亦在其中。卫此番并未退缩,反而在西凉军强大气场下变得斗志昂扬,奋战杀敌,获得不少军功提拔为队长。卫首次获取荣誉,心中稍喜,暗自起誓必精忠报国。

章平十二年、九贤相继谢幕后。邓强等人愈发猖獗,但很快又不知为何互相猜忌,争斗。中黄门张鹏斩杀大长秋姜旭、而张鹏又被中常侍邓强所杀、最后邓强又被大将军邓毅所灭。史称寺人之祸。这与朝中大臣争斗了十几年的宦官仅仅两年便被剿灭。并不是邓毅之功,而是东汉末年游走于外戚宦官之中的大臣—魏信。

魏信为人处世犹如汉相陈平,极其圆滑,更善于隐藏自己,不被发觉。桓帝弥留之际托付于魏信等人,使得魏信感激涕零更加发誓要衷心为汉,最早魏信作为杜氏的门客,但他很快就看出来了杜氏的野心,如若让杜氏得逞那么这支外戚势力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么相比之下,宦官势力就显得要温和许多,至少他们不会危及到皇帝的帝位。于是乎魏信主动投诚到宦官一边,顺便取得了邓强等人的信任。而后在朝中李逊等人的对峙中,魏信曾偷偷的给李逊送信,密谋里应外合除去宦官。而李逊,羊诩自诩为圣人君子,不耻于下三滥阴谋,不仅拒绝还回信斥责魏信首鼠两端非君子所为。

魏信看完书信后,知道这两位所谓的君子肯定会把他们的圣人派全带进沟了,索性继续为邓强效力,依次打败了李逊等人。他也落下了个阿谀奉承,认贼作父,狼狈为奸的骂名,但魏信不在乎,只要大汉江山还在,那么魏信受再多委屈也无所谓。在朝中已经彻底没有跟宦官势力叫嚣的人之后,宦官们彻底无所顾虑,魏信就联系了早有联络的大将军邓毅。这个人是魏信借宦官之手扶植起来的,魏信对邓强等人说道,邓毅这个人没有背景,没有势力,若把他扶植起来,那么朝中一文一武都是自己人,你们都可以高枕无忧了。邓强听完很高兴,便一步步在灵帝耳边进言,一个禁军都尉直接升到了大将军的位置上。

计划得逞,魏信又逐渐离间几人的关系,使得逐渐削弱实力,最终被剿灭。

魏信是幸运的,他一生平步青云,又处处小心谨慎,身边依附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灭门,而他却活了下来,做到了司空之职。而他又是不幸的,他一生都小心谨慎,也亏得他有识人之明,他能及早看出这个人有没有跟随的必要,这个人有没有野心,这个人的缺点,从而制定相应的办法,可人终究是人,总有犯错的时候。魏信就犯了一个错。

他看走眼了,这个人就是“邓毅”——邓毅字宣高、青州济南人、他确实是一介布衣,通过自己的军功入朝被编入了禁军。原本这样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只能效忠于皇帝,依附于他的恩人,由此大汉定可中兴,可魏信低估了人性。欲望一旦开始就如同高山滚石一样再也停不下来,当邓毅接过大将军印之后慢慢享受到了权力带来的便利,便不再想要放手,甚至担心有人来把它夺走,谁会夺走他的权力呢?邓毅想到了魏信。

因为魏信把他曾经的盟友一个个的除掉了,虽然魏信跟他说过无数次痛恨宦官弄权,只想除掉宦官中兴大汉,可自己到底是不是一枚棋子尚不可知,更何况自己知道那么多事情,会不会被灭口呢。

邓毅越想越后怕,于是在自己的亲信许宠的建议下先发制人。也是在章平十二年的最后一个月,在除掉邓强邓宦官仅仅两个月之后,邓毅发动了兵变,邓军很快控制了皇城,并包围了司空府,活捉了魏信。面对魏信的求见,邓毅丝毫不给他机会,直接下令将魏氏一门灭族,全部诛杀,以绝后患。

当邓毅提着魏信的人头来到灵帝的寝宫叩见陛下,诉说魏信谋反等罪状时,只见眼前的皇帝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而且吓得浑身颤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邓毅觉得,这皇帝也和自己没什么不一样,说不定还比不上自己呢。于是邓毅非但没有了一丝负罪感,还洋洋得意的请求封赏,最终灵帝封邓毅为平阳侯、官拜大司马大将军。

就这样,不明真相的天下百姓,只知道和宦官一起为虎作伥的奸臣魏信也死了,纷纷欢呼雀跃,而那个替天行道,为李逊,羊诩等人报仇雪恨的屠龙勇士邓毅被奉为救世主。可怜的魏信,因为桓帝一句话,暗自决心匡扶社稷,隐忍十数载,两年除去宦官,而自己也在两个月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然是金子总会闪出光芒,天大的冤屈总有一天会昭雪,后魏信一案在季汉(又称晋汉)一朝被平反,魏信被追封义贞侯,方乾卫更是对其无比敬佩,在自己的府邸为其画像。

救世主邓毅在享受了百姓的赞美,群臣的拥戴仅仅过了三个月就犯难了。魏信死了,威胁是没有了,可他不在了,谁来处理国事呢?灵帝瞅着还不如自己呢,大臣又被宦官残害了无数遍,能在朝堂上的,是什么人都心中有数。但还不至于没有人用,在许宠的提示下。邓毅启用了袁隗来担任司空,杨彪担任太尉、又召集那些之前被迫害出逃的大臣,并且散布檄文征召贤良之士入朝为官。可这下邓毅又发愁了,启用了有能力的人回来了是有效果,可是这样一对比,自己这个毫无背景,毫无军功,政绩的大司马就免不了被嚼舌根。因为逐渐反应过来的人们,发现以邓毅的为人,怎么能做那么多心思缜密的事情,甚至有顶级聪明人一眼看破是邓毅过河拆桥。一时间邓毅这个匡扶汉室的帽子戴不住了。

这可如何是好,许宠又建议了。不如效仿窦宪北伐取功,邓毅一听大喜过望,在朝中这些事情一窍不通但是打仗他还是有些心得的。于是乎邓毅直接上书请求出兵讨伐羌胡,夺回西域,再造班超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