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狂暴教导
“……郭老大。”马炼掏出手机，指指屏幕。
“接呗，今天警察来过学校，说不定跟昨晚的事有关。”成岚摸摸下巴，分析道。
“麻烦，我跟他说我不在学校算了……”
马炼说着话，几步跑到楼上相对安静的厕所门口。
“啊啊啊欠……郭老大，啥事啊？我才起。”马炼接起电话，假装睡醒。
“个小王八蛋，满嘴跑火车，今天李主任点名找你，你要是不来学校，啥事没有，我已经帮你推掉了……问题你来就算了，还站这么显眼的位置，被李主任看到，让我把你叫去他办公室一趟。”喧闹的音乐背景声中，老郭大声说道。
“能不去吗？什么事啊？”马炼皱起眉。
“那老王八……李主任说了，我叫不动你，管不住学生，就扣我年终奖，你要觉得我这‘老大’当得还不错，就当给我个面子……不是坏事，今天警方已经来学校把你昨晚见义勇为的事情说了，可能是要表扬你！”伴随第二位选手开唱，正在台下的老郭也越吼越大。
“行，给老大面子。”
“我谢谢你啊！”老郭没好气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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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李主任没有叫自己，成岚一溜烟便跑去楼下继续看比赛。
发短信骂着成岚不讲义气，马炼敲开五楼办公室的大门。
门一开，一见到那矮小的地中海，马炼心里便咯噔一下。
什么意思？
老郭明明说了是好事，陈叔也保证会给我争取见义勇为奖，所以这狗逼垮着一张B脸干什么？
内心有点忐忑不安，但来都来了，马炼只有硬着头皮走进办公室，关上门。
屋内只开了一半的灯，不算明亮。
那李主任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径直走到实木办公桌前，自顾自拿起上面刻着“优秀教师奖”的圆形奖牌，站在原地把玩起来。
“李主任？”
马炼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着那有些神神叨叨的李主任，挠挠头，不知道这是搞哪一出。
“学校是读书的地方，一切与读书无关的东西都应该彻底清除。”
那李主任背对着马炼，发出的声音毫无感情，好像是在跟马炼讲话，又好像是呢喃。
“李主任？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马炼眉头一紧。
“学生就应该学习，不应该，不能，也不允许做任何跟学习无关的事。”
李主任语速越来越快，但含糊不清，宛若呓语。
“要不要我帮你找找药？李主任你病得不清啊。”
病？
马炼说完这句话，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在学校不读书，惹到警察上门，整天只知道搞七搞八的学生……就是没用的，该死的垃圾……垃圾……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李主任的声音逐渐变大，语调和说话状态令马炼越来越熟悉。
忽的。
半开窗户外吹来一阵风，拂过马炼。
只是一瞬间，看着李主任的背影，马炼手臂上狂起鸡皮疙瘩。
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
跟当时田径场上遭遇疯大妈之前，一模一样！
“打架……斗殴……多管闲事……不爱学习……拉低升学率……废物……废物……废物……废物……”
那李主任嘴里不断涌出野兽嘶吼般的咒骂，浑身激烈颤抖，手上铁做的实心奖牌被捏得嘎吱乱响。
如此怪力，不会有错。
跟昨天九哥提到的那些案子一样，又是一个突然发疯的“精神病袭击者”。
没有时间思考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又遇到第二次。
有过经验的马炼大脑飞速运转，立马想出两个对策。
1.男性发病者战斗力绝不可能比女性差到哪里去，自己铁定打不过，得跑。
2.跑掉了，立马给九哥打电话，学校现在太多人，假设他会无差别攻击，那需要我和成岚找上一帮男同学尽力抵抗，直到大人们的增援赶到。
打架最基本要素就是注意力永远要放在自己“敌人”身上。
脑子里思考只是一瞬，马炼的身体早就慢慢后退，眼睛死死盯着抖动得越来越厉害的李主任。
向后伸出手，轻轻地。
轻轻地放到了门把手上。
咻！
李主任毫无征兆向后一甩，手中的圆形奖牌似炮弹一般飞出。
幸好马炼全程足够专注，先一步闪身，往右边一扑，躲过攻击。
砰！
一声不现实的巨响。
在地上滚完一圈，马炼立马起身，扶着前方的待客沙发当掩体，瞥了一眼巨响的方向。
那扇实木大门，竟然被砸穿一个洞。
这狗逼想要我的命！
如此想着，只是眨眼功夫，那李主任已经出现在马炼身前，一把抓住马炼脖子，竟轻而易举将他举到空中。
从小到大打过的架没有八十也有一百，几乎是下意识，马炼抓住李主任手腕，双腿夹住他身体，使出一招十字固。
马炼160斤，卧推接近80KG，还有一手不错的格斗技。
想要破解这招快准狠的十字固，至少需要比马炼重50斤，且拥有三倍于他的力量。
很明显。
李主任有。
“好臭……你果然……该死……”
那本应该受招摔倒的李主任整个人宛若岩石一般屹立不倒。
身上力气更是夸张，一抬手，将蜷成一团的马炼自上而下往地上砸。
马炼赶紧双手抱头护住后脑勺，但后背不可避免被狠狠拍到地面上，痛得他闷哼一声。
“滚开！”
李主任拍开马炼缠在他身上的腿，又是用力一甩，将马炼扔向那张实木办公桌。
完了……
感受着身上的巨大惯性，失去重心的马炼很清楚，就这么砸上去，就算侥幸不死，也一定身受重伤。
这李主任招招下死手，看来今天是活不了了。
所以，不会有什么奇迹了吗。
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天选男主角。
对吧。
马炼绝望的闭上眼。
“护！”
随着窗户外传来一道急促的人声。
马炼感觉自己撞上一坨好似海绵的异物。
身上冲击力瞬间消散，整个人仿佛被周围的空气“托”起来，随即轻飘飘站到地上。
“着实抱歉，禁锢咒耗费时辰，以为居士能够多拖一阵，实在不好意思，差点害死你。”
晕乎乎的马炼朝着声音方向望去。
只见窗台上跳下来一个瘦高个。
发髻、脏短袖、破烂工装短裤。
正是昨天出现在自己家门口那位奇怪流浪汉。
他向马炼挥挥手表达歉意，随即关上身后的窗户。
转过身再看向李主任时，已不再是平常那副松弛自然的模样。
只见他站姿笔挺，眼神犀利，双手掐诀，身体周围空气极具收缩，形成一股肉眼可见，向上盘旋的气流。
气流中，他咧嘴笑着。
一开口，声如洪钟。
“虽不知你是哪里来的邪魔妖道，但这次，再逃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