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心系朱砂痣,我转身另谋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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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裂痕

江绾一愣,身体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瞬,便拉着宁颦颦道了别,又礼数周全的向宁修平行了礼,便转身回府了。

宁修平一眼便能瞧出来,这是一场栽赃。

长宁公主联合方家三小姐栽赃方夫人,这是为何?若是联系上长宁公主与方怀瑾的旧情,这就解释得通了。

方怀瑾与长宁公主的这段旧情鲜少有人得知,但他当年听师傅提及过三言两语。

宁修平的手下小十夹着马腹跟了上来,与宁修平同行,在他耳侧道:“大人,线索全断了,江南郡守死咬是自己所为,人证有的失踪,有的自尽留下遗书,账本更是被烧焚殆尽……”

呵,长宁倒是胆大的很,方才那句莫误了时辰是为此意。

宁颦颦与江绾道别后,依依不舍的上了宁府的马车,回府后,宁颦颦喋喋不休地与哥哥宁修平复述了方才方府翠竹院发生的事情。

愤恨哥哥的不作为,宁修平无奈的听着妹妹的念叨。

上京上下无一不惧这玉面修罗,宁颦颦是不怕的,甚至在宁修平前面像个顽皮的孩童,是宁修平在这世中唯一的慰藉。

自上次宁颦颦从茶馆回来后,便日日和宁修平念叨江绾。

随着宁颦颦的语调起伏,宁修平脑海中闪过那位丞相夫人的模样,若是能让妹妹从这位夫人身上得到些关于方怀瑾的东西便好了。

可惜瞧着今日在府中的模样,不像能近方怀瑾事务的。

把宁颦颦送至院后,小十又重新出现在宁修平一旁,道:“大人,今日司内收到一封您的宴贴,定北侯府邀你去鼎虎山的狩猎宴。”

顿了顿,小十又道:“定北侯世子爷也来打过招呼了,说请您一定要到。”

宁修平扫了一眼小十,敏锐凌厉,直透人心,所有事物都会分毫毕现一般。

他生的极好,只一眼便能引人沉沦,若不然也不会让宁平郡主当年惊鸿一瞥,痴念到如今,只是满身冷冽寒意,叫人退避三舍。

小十察觉宁修平的不悦,却只能陪笑着,不敢言语。

人家世子爷递的话,他们也不敢不传啊。

鼎虎山的狩猎宴是每年武选之前,各位世家笼络那一个个即将参选的少年郎的大好时机,明面是为了纪念开朝皇帝的丰功伟绩,大奉的始皇是从山里长大的猎户,在马背上一点点将功绩,将江山打下来的。

如今的大奉风调雨顺,除了边境游牧部落对大奉垂涎不止,有些战乱外,大奉犹如那高升的娇阳,滋养这每一位子民。

先人奉行防范于未然,虽安居乐业,却不可忘却先辈用血肉之躯铺垫的日子。

狩猎宴每年都会举行,四年为一次大宴,恰逢碰上武试,每年人才辈出,若是在狩猎宴大出风采,哪怕武试落选,也能得各大世家青睐,再不甚者,也能进去当个守卫,俸禄是寻常人家的几倍。

宁修平已有两年未去狩猎宴露面。

今年也正好去挑选一下合适的武学之人补锦衣卫的空缺。

北典府正司为防官官相庇,不得世袭,锦衣卫皆全都是在武选、或者军中挑选出来的男子。

宁修平回了北典府正司,经过练武场时,一帮人停下行礼,他踩着一叠声的“大人”,进了后院的堂殿内。

就在前些日子,昭元帝交给了他江南贪污受贿的案件,长宁公主牵涉其中,长宁公主是昭元帝的胞姐,此案颇为棘手。

他暗访江南时,便发觉朝中一直有人在销毁证据,顺藤摸瓜,查来查去,便猜测到了方怀瑾的头上,却无证据,连蛛丝马迹也摸不到,只凭直觉去推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没想到今日还在方府瞧了场好戏。

宁修平扫到了桌上安平郡主送来的帖子,他将帖子打开,匆匆扫了两眼,又重新放置到一旁。

定北候府主持,特亲自下请,又有世子爷暗中提点,他是要走一趟的。

……

而这时,翠竹院中的厢房里,长宁公主终于悠悠转醒。

长宁一醒来,便觉得浑身酸痛,皮肤很痒,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来,眼皮重若千斤。

她难受的要命,明玉般的手臂艰难的向上拉动了玉带子连着的风铃,一身清脆的叮叮声惊动了外面守候的嬷嬷。

旁边的嬷嬷匆匆过来撩开帷帐喂她喝水,甘霖入口后,长宁才声音嘶哑的问:“本宫是怎么回事?那蛇缠藤和落实回药性怎如此之大,不是说无碍吗?”

她先前给自己下了蛇缠藤,与蒙汗药药效类似,只昏迷了一刻便悠悠转醒,谁料想宁修平会出现在赏花宴上,自己也强装不下去了,只能现身将他赶走。

随后自己又偷偷服了落实回,这比蛇缠藤厉害些,会使人晕厥吐血,她掐着方怀瑾赶回来的点才药发,她不得不对自己狠些,她要摸清楚方怀瑾对自己的情谊,这样才能更好操控他。

旁边的御医战战兢兢的道:“回公主的话,大抵是二药药性冲突,服用将歇短一些,动了肝火使然。”

这蛇缠藤药便是从这御医手中而出的,落实回则是长宁自己私藏,如若公主出了何问题,自己都逃不脱罪责。

长宁公主随是恼怒这太医,此时身子却虚弱不堪,只道:“怀瑾呢?”

嬷嬷轻身道:“外面候着三小姐嘴不灵光,将事情泄了出去,丞相可能在气头上。”

长宁公主凤眸闪过一丝厌烦:真是蠢钝如猪。

转而望向跪着的太医:“想来太医是个聪慧的,知道那些该说。”

“是,是,是。”太医全身颤栗,勉强爬起来,走了出去,对着方怀瑾恭敬又忧愁的说了几句,便离去了。

方怀瑾原本紧绷的心随即放下,突然放松下来的身心又添了几分疲乏,无奈地进了厢房。

只站在门外,道:“长宁公主既然无恙,那便早些启程回府。”

长宁倚在床榻边,脸色苍白,抿了抿干燥的唇瓣,继而娇纵道:“丞相可是责怪长宁,毕竟长宁今日折辱了你的妻。”

方怀瑾轻叹了一声:“长宁,莫要拿你安危当赌注。”

“那我赌对了吗?长宁如今这般模样能得丞相多一分怜惜吗?”长宁突然抬眸,直勾勾盯着方怀瑾。

方怀瑾望了一眼长宁,眼中情绪是隐忍的,宽容的,又是无可奈何的。

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何伯恭谨地送走了长宁公主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