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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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风车运行徐萦则

董闯走到两人身边,耐心询问:“你们都准备好了吧?张素天说的话不用放在心上,他是和他那些朋友坐一块坐习惯了。”

放在以前,董闯绝不会关心这两人是否会把哪个学生的话放在心上。时间来到现在,他依然会为张素天开脱、说好话。张素天到底还是当之无愧的班级第一,必须重视。

慕正光答道:“准备好了。”

学妹都能六连胜,后生可畏啊。”

“你说后生可畏,她年龄不一定比你小。”

“呃……不排除这种可能。”

两分钟后,陈思静的演讲稿读完,第二个上场的又是高一(1)班的,其名为王云霄。

卢浩象征性地发出赞叹:“真强啊,一个班竟然有两个能进半决赛的。”

慕正光很平静地回了一句:“对别的班来说是很强,但对我们班来说就不过如此了。”

虽然凭霖高中“学时”漫长、学业繁重,但有一点好,那就是宽松,对发型、衣着不做要求,就连在校园里抽烟的人,也只是偶尔受限。以前是这样,进了新时代更是这样。

徐萦则站在台下,听了这话,朝他相视一笑。她注意到同学手臂上的伤痕,心中蓦然闪过一抹惊慌:在有属性压制的情况下,竟然也会受这样重的伤?一定是因为你太心软了!你的缺点很少,心软固然算不上缺点,但有时会带来一些不好的后果,要尽力避免啊。

卢浩转移了话题:“她能进半决赛,女中豪杰啊。她穿的校服是你的吧?”

“恭喜你,猜对了。”

萦同学穿着他的衣服上台演讲,这一点是慕正光没想到的。在他的印象中,她固然很大胆,但是在全校同学面前公然穿着男生校服,未免过于“嚣张”了,会引来非议吧?

果不其然,慕正光听到人群中传出质疑声。

“这是男生还是女生?”

“听声音肯定是女生啊,看发型也是,但她怎么穿着男生校服?”

“也有可能是男生吧,他的头发又不是特别长。不过确实是女生的声音。”

“明显是女生,看脸,看脸啊。”

慕正光听着这些话只觉脸皮发烫:要说生气倒不至于,但有些话太不妥当。你们说的这些话都是在开玩笑吗?我看不像吧!拿别人的性别开玩笑,很刺耳啊!每发生一件事,总会有没心没肺的人肆无忌惮地发表“高见”!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指的就是你们吧?

他用左手盖住左眼,这个动作代表着他不忍直视。

卢浩本想跟他说别往心里去,但是看他“神态自若”,且此处人多眼杂,贸然劝导显得人心虚,便没说话。

人群中的议论逐渐发酵,有人说了句“连衣服都换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正光放下左手,仔细追查声音的来源。

那人又说:“看起来纯,原来是装纯。”

慕正光看了那人一眼,把他的声音清除了。

蔡青原多次尝试,但都没能发出声音,他的情绪愈来愈激烈。

别人听不到蔡青原的声音,慕正光也听不到。但高分贝的声音和低分贝的声音对应的存在力不同,当他发现对方的声音始终保持在极高音量的时候,他把声音还回去了。

于是,好几个班的人都听到了蔡青原的哀嚎,一时间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声音的源头。蔡青原感到无地自容,想找个洞钻进去。他急中生智,装出一副身体不适的样子离开了操场。

议论声被惨叫打破,人群中出现新的焦点。人们讨论的话题,改变了。

慕正光看着台上的人,对她比了个“耶”的手势。徐萦则心领神会,轻轻点头示意。她略去一部分发言内容,加快语速结束了演讲。

随着下一人上场,纷纷扰扰的碎言碎语渐渐消失,此事告一段落。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表彰大会在欢呼声中划上逗号。六连胜加分35还远远不是庆贺的尽头。

“小伤而已,不碍事,不影响之后的比赛。”

徐萦则把钢笔放回口袋,缩起手臂,用多出的衣袖拂过他的胳膊,她见光同学的手很稳,这才放心道:“我想也不碍事。”

伤口被长袖扫到,略微有点痒,根本算不上疼痛。这无足轻重的小伤,却让你多费心了。慕正光心有愧疚,但转瞬即逝,随即关切问道:“萦同学,我的校服好穿吗?”

徐萦则把手伸直,卷起袖口,长度勉强合适。她以手为尺,一边比划一边说:“不好穿。但你的衣服都不太适合我,只有校服稍微好点。”

“呃……你怎么不说是体型不一致?”

“如果一致,那就麻烦了。你比赛时多穿件衣服,不要再受伤了。我知道你不怕冷,但冬天穿件外套也没什么,不会影响你的风采。”

徐萦则在用语上对他很是照顾。世人的缺点和弊病,她也有,比方说劝告时加一两句不轻不重的责怪、嫌弃。但有例外:因为与你在一起,我对你没有恶意,且我的善意自然发出,在善的世界中,我变得无可挑剔。

这种唠叨的话慕正光听的不少,家人常劝他多穿衣服,听多了觉得烦。但同学劝他多穿衣服,好像还是头一次。他心有感动,喜不自胜。慕正光发自内心地认同她的观点:“嗯。明明我比你年长一点点,但好像……”

“停。你已经夸过我太多次,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发言时嚎叫的人,出自你的手笔吧?”

“他说你的坏话,小小惩戒一下。”

日光落在慕正光身上,再配上他骄傲的神情,有点像邀功求赏?或者说,炫耀?做了好事要广而告之的那种炫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徐萦则有理由提出帮助:“好极了,为表示感谢,我帮你写一个星期的英语作业。”

两人都是理科生,语数英物化生。

徐萦则的英语考试平均分约有120,慕正光只有105,其中完形填空做的最差,错误率和正确率不相上下。每当英语老师喊他念答案,他都“无比惶恐”。长久以来,这样的惶恐已成为习惯,他也说不出为什么惶恐,但每次都如此,仿佛习以为常。

慕正光担心写太多作业会影响萦同学的状态,而且,无功不受禄,让人哀嚎只是微不足道的举手之劳,配不上她的厚礼。

“会不会太多了?”

徐萦则早有数算,当即说明:“英语作业一周顶多五张试卷,听力不做,作文不写,五个小时足够,算是给你节省点工作量让你养伤。”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也可以恭敬,我不介意。”

“算了,我还是从命吧!谢啦。”

“不用谢。几张试卷的事,不值一提。我走了,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