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审问
白水市警察局，三楼，审问室。
“你们跟路绮梦在后台休息室告别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年轻的女警察开口问道。
“苏阳让秦超先送苏桐回家，然后我们两个打算回天华中学的武道楼补上昨天晚上的修炼课程...”
柳轻眉的眉头轻轻皱起，脸上有一丝厌烦。
她不喜欢这种地方，昏暗的灯光，闭塞的房间，自己坐在一个小椅子上，面前是表情严肃的警察，带着审问的目光看着自己。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是犯人一样。
“这不对吧...”那女警察仿佛发现了疑点，开口问道，“苏阳和苏桐现在就在天华中学的家属院里居住，你们完全可以一直走的，没理由临时分开。而且还就在路绮梦即将要被袭击之前...看上去就像是你们早就知道会有危险发生，所以先把两个普通人支开...”
这话刚说完，她身边的一位中年警察就在桌子底下踩了她一脚，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就显摆你会推理是吧？
这种话是可以说出来的？
哪有你这么审问的？
那女警察察觉到了同事的不满，立即住嘴，不再多言。
柳轻眉自己是回答不了这种问题的，因为这的确是个显眼的漏洞。但幸好昨天晚上苏阳已经尽可能想到了很多漏洞点，并提前告知了她该怎么回答。
“因为我和苏阳要去吃饭。从地下车库抄近道出去，有一家二十小时营业的超市，我们在那吃了饭，顺便走路消食。再一路跑回到天华中学，这这也是修炼。”
女警察下意识问道：“你们已经跟路绮梦一起吃过夜宵了。”
柳轻眉看了她一眼：“武者的饭量都很大，你知道的。”
“...”女警察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的回答都很符合情理，没什么漏洞。
见状，她的同伴立即开口补充：“我们其实并不关心这些细节，主要是之后的事。你跟苏阳去到地下车库之后，发生了什么？”
“嗯...”
柳轻眉的精神也紧绷了起来。她清楚，从现在开始的问话，才是重点。她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昨晚自己跟苏阳的口供，开口道：“我和苏阳走到地下车库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路绮梦和她的保镖，还有那个带路的保安。”
“当时我们距离不远，所以在看到那保安掏出炸弹来的那一瞬间，苏阳反应很快，立即就扑了上去，救下了路绮梦的命。”
“再之后，苏阳跟那个保安打了起来，并让路绮梦的保安带着她逃命。”
“就在苏阳将那个保安制服，准备审问他为什么要袭杀路绮梦的时候，有一个巨汉赶到现场，一拳打死了那个保安...”
“他应该是防止那保安泄密，顺便也要杀我和苏阳灭口...”
“他实力很强，应该有三级武者的实力，我和苏阳联手都敌不过，就在我们两个以为要被打死的时候，有一个女人突然出现，拦住了那个巨汉...我和苏阳便趁此机会逃跑了。”
这一段话，柳轻眉在心里重复了很多次，所以说的很流利，没出任何问题。
只不过在说道“有一个女人突然现身”的时候，她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心中也瞬间想起了那萝莉的样子，有一种非常异样的感受，堵在心头，有些不舒服。
“就这些？”那中年警察皱眉道。
“是的。”柳轻眉不去多想，将注意力集中到这场审问中。
“请告诉我细节。”
“我忘了。”
“忘了？”警察的声音有一丝错愕。
“没错，”柳轻眉直视着他，表情非常平静，“昨夜的事对我来说也是一场噩梦，差点就死掉，所以很多细节我都忘了，不可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说的很符合情理，毕竟在所有人的认知中，她只是一个18岁的少女，即便她是个准武者，但远远无法应对昨晚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能顺利的逃生，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只不过...
那警察眉头紧皱。
他感觉柳轻眉在说谎，这是身为警察的直觉，只不过他没证据。
昨夜地下车库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废墟，而且所有的摄像头被全部损坏，没有一个可以正常使用，没有一个可以提取录像。
这很奇怪，即便是掩埋在废墟中，也不可能将所有的摄像头全部破坏。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需要把所有的摄像头全部破坏？
脑子里闪过一个个问题，中年警察缓缓开口：
“柳轻眉同学，麻烦你再说一下昨晚的经历，尽量的说详细一些，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他打算一遍一遍的问，让柳轻眉一遍遍重复，只要她厌烦了，或者累了，或者放松警惕了，就会露出马脚。
“好。”
......
与此同时，另一件审问室里。
赵建国和他的同事端坐在桌前，目光灼灼的看向对面的苏阳，不发一言。
已经十多分钟了，他一直如此注视着苏阳，这是警察惯用的一种心里压迫手段，对普通人来说非常有效，这种沉默、压抑、高压的审视感觉，会让大部分人心理防线崩溃，对之后的审问非常有效。
但是...
他发现苏阳很平静，不是佯装出来的平静，没有任何畏惧或者心理防线崩溃的前兆。
虽然年龄不大，但心理素质很不错...赵建国心里暗暗感叹了一句。
“苏阳同学，我需要你详细说一下昨晚你们跟路绮梦告别之后，在地下车库发生的所有的事。”赵建国开口说道。
“好。”苏阳点点头，很是配合的说道，“因为我和柳轻眉要补上昨天的修炼课程，我就让秦超先送我妹妹苏桐回家...”
用不同的话、不同的表达方式，苏阳将柳轻眉的话重复了一遍。这就是两人对好的口供，只说大概，不描述细节，细节说的越多，漏洞就越多，干脆不说，一概忘了来应付。
赵建国自然也是不信这些话的，也是让苏阳一次次重复。
一直持续到晚上，都没有发现任何漏洞。
而隔壁的同事也传来消息，对柳轻眉的审问，也没发现漏洞。
“你们两个还不错...”赵建国咧嘴一笑，然后对着同事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
等同事出去，赵建国关闭了摄像机，关闭了麦克风，迎着苏阳疑问的眼神笑道：
“接下来是私下的谈话。”
“你和柳轻眉，谁杀了王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