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讲台上与讲台下的目光
稚名澈能清楚地感受到两位女性之间存在着目光的交汇。
“麻衣姐，要不您赶紧出发吧，如果因我而迟到，我可过意不去。”
“那好的，稚名君，学校生活愉快～”
关上车门，跟稚名告别之后，车窗被摇上，汽车远去。
“早啊……早坂。”
“早。”
早坂站在稚名身边，稍稍歪头，不见表情，似乎在等待稚名澈解释。
“刚才那个，是我家邻居，今天赶时间，所以就拜托她驱车送我来学校。”
不过现在可是比自己平常到校还要更早啊……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碰见早坂茜？
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背地里做事被当事人抓住的感觉。
“姐姐？”
两人一起往校门口走去。
“麻衣姐比较年轻，只比我大了几岁，所以才用这个称呼。”
至于人妻这个身份，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这样，”
早坂茜并未多问，其实对于大部分事情，除了自己的爱好，她似乎都没有特别大的兴趣，或者说，懂得不会让别人为难？
“稚名君和邻居关系好？”
“应该是这样。”
一些之前受过稚名澈关照的女生在校门口对他打招呼。
“稚名君早上好～”
“山田同学，学习上还有困难吗？有任何困难的时候都可以来找我。”
稚名澈的招牌式微笑，女孩子们的姓名，请务必还记得，这也是拉取她们心中好感的的重要方法之一。
她也是一年级，但具体在哪个班，稚名澈还是没有印象的。
他注意到身边的早坂茜不知何时不见了，只能和在校门口偶然碰见的山田同学在寒暄中一起进学校。
也许是不想引人注目。
……
晨会开始前五分钟，早坂茜才从教室后门提着书包走进来。
不知道接近半小时的时间去哪里了。
侍奉部的社团活动室？
她安静地做着课前准备工作，稚名澈看见早坂纤脖颈上有汗珠滑落进锁骨。
进教室之前做了些什么运动？
而且早坂今天穿的秋季校服，似乎有些危险。
万里花老师叮嘱大家周末注意时间安排以及人身安全的时候，稚名澈看了看认真听讲的早坂茜。
“早坂，刚才……不好意思，没有关照到你的感受。”
她摇摇头。
“没事，反正也是我自己先走的。”
善良如稚名澈多少还是有些自责。
“早坂你，没在生气吗？”
早坂抿了抿粉润的嘴唇。
“没有哦，有什么生气的原因吗，稚名君。”
说不定是稚名澈太自以为是了。
可早坂茜的语气，还有细微上的动作，有点和之前不一样。
如在平常，自己盯着她看，多少都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或者满怀期待地扔给自己一句“想要看吗？”。
今天居然能统统忍耐住？
又看着她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拭脖子上晶莹的汗珠。
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不管怎样，第一节课开始了，对于女孩子，就不要刨根问底，尤其是早坂茜。
容易引火上身。
……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
在稚名澈诸多困惑中，早坂茜安分地听着讲。
氛围这种东西，是可以察觉到的，早坂茜今天兴致不高，很明显。
这对稚名来说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但他就是很容易在意这些。
很影响上课听讲的状态。
【早坂，那个……还记得前不久你给我发送的视频吗？】
稚名澈能聊的其他话题，好像也只有这个。
【还记得，稚名君想要新的了？】
熟悉的味道让他感到安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拍这种视频也会让你感觉到快乐吗？】
看了纸条后的早坂茜视线转移到稚名澈的脸上。
【虽然不及现场感受，但一想到稚名君会盯着我看，也算是聊以慰藉了。】
见稚名澈表情无奈，早坂茜又新开了一张纸条。
【稚名君，不喜欢吗？】
还是相同的问题，也没有别的选择，谁也不知道，遭到自己拒绝的的早坂茜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
所以，舍身成仁，这就是稚名澈的处理方法。
但，他还是一心希望有平静的高中校园生活。
【都问我这么多遍了，早坂不清楚我的答复吗？】
【唔……抱歉，我总是担心稚名君是否真的接受。】
这种东西，我也第一次碰见啊，接受不接受的，没办法去判定。
【还行吧，只是想说，如果早坂你真的忍不住想要发这种……最好得确定一下，我是否方便。】
如果当时不是在厕所隔间……
【之前有问过稚名君是不是一个人。】
【……好，我明白了。】
那就以这样的话语为标志吧。
话题就此终止，数学课还在继续。
“稚名同学，你来讲解一下这道题吧。”
被地中海数学老师点到名了。
这个情况不少见，毕竟数学是稚名澈强项，而且数学老师比较偏爱他。
“好。”
他从座位上离开，接过老师手中的粉笔，迎着所有同学的目光。
这道题不难，只是要讲解详细，能让大部分同学听懂，需要一定的时间。
由他来讲解数学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还是座位更换，早坂茜成为同桌之后的第一次。
他一边讲解，一边在黑板上板书着解题过程，数学老师站在一旁，也盯着黑板上的笔迹。
刚开始还挺正常，可当他的目光放到角落里的早坂茜时，心中顿时紧张起来。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早坂茜的身体，开始在无人的角落里，一前，一后，反复动作，幅度很小。
面对着他，早坂表情平静。
没人能明白，暴风雨前的平静渡过后会有什么样的狂风暴雨。
大家都在跟着他的解题思路，而早坂茜的动作始终都没有停下来。
整个教室，只有他与早坂茜之间的目光在不断交汇。
她像是在蹭着什么，大概率是让她觉得开心的事。
稚名澈不傻。
连这种场合，都不放过？
声音如果太大了，被其他人注意到怎么办？
可是自己还在讲题，根本没办法兼顾这些，只要有任何停顿，或者任何异变，其他人的目光就会松懈，早坂茜，就有暴露的危险。
嘴巴在机械地讲一个个公式吐出来，心里却有些慌乱。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