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造福天下，兼济苍生
虢国夫人府上的宴会十分成功，在齐王的追捧盛赞下。
丝袜，这个新奇的词汇，很快就在大唐贵圈流传开来。
据不完全统计，这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里，长安城不少须发皆白的几朝老臣骤然猝死。
对这些小道八卦传闻，李璿自然是不相信。
这些可都是大唐的股肱之臣，皆是为了帝国操劳而死。
什么心脏骤停，鸡冻而亡的传言，这都是恶语中伤，是污蔑。
身为京兆尹，李璿自然不能助长此等邪风。
当即大发雷霆，让京兆各府衙严厉抓捕恶意散播谣言之徒。
雷霆手腕之下，数百人锒铛入狱，才让这股邪风流言彻底终止。
随着丝袜的名声越来越大，开始从长安向四面八方辐射，也成为了各地权贵的心头好。
而齐王府的府库，也渐渐充盈起来。
非但齐王府的亲卫走路都带风声，就连齐王府的蚂蚁，爬到大街上，都比别的地方蚂蚁大一圈。
接连的教训，已经让李璿的信念，渐渐发生了些许改变。
自己要拯救的是大唐，可不是李隆基这群浑蛋。
他们想作死，不听自己的谏言，那便由他们去死好了。
诚如杨国忠所言，如果没有安史之乱，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掌权。
以李隆基的凉薄天性，绝不会让自己执掌军权，更不会放自己离开长安。
自己总想着把安史之乱抹平，拯救下所有人。
现在看来，十分不智，更是过于乐观了。
天下大势，不会以个人意志而改变。
自己不是舍生而救天下的圣人，自己所能做的事，无非就是在能够自保的前提下，救下更多的人。
只要能够削弱安史之乱的规模，迅速平定动乱，会不会更有利？
李璿在花园之中，一边练枪，一边神思游走。
“殿下。”
就在这时，罗会走了过来。
李璿收起了长枪，丢给了一旁的南霁云，对罗会热情道：“小罗来了，坐。”
“谢殿下。”
等李璿先坐下之后，罗会才道谢坐了下来。
“金汁行如何了？”
李璿嚼着西域进贡的葡萄干，喝着葡萄酒道。
“殿下，现在整个长安所有坊市的大粪，都归了金汁行。”
“只是小人无能，一时间还没想到如何盈利。”
罗会羞愧的低下头，不敢看李璿。
殿下对自己倾注了大量心血，要钱出钱，要力出力。
虽然金汁行的规模已经是长安第一行了，但所赚取的利润，绝大多数都归了粪夫。
“仅仅靠清理粪便的佣金，肯定无利可图。”
“有的时候，要改变一下思维。”
“比如在城外，建造几个大粪处理坊。”
“将大粪晾干之后，拉到乡野卖于农户。”
“这就叫变废为宝，卖粪成金。”
李璿成立金汁行时，就已经经过深思熟虑。
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化肥。
种地完全就是看天吃饭，唯一有点用的增产方式，就是给土地施粪增肥。
只不过，这种高投入，低回报的事，没有人愿意去做。
尤其是恶臭无比的低贱行当，所有人商人都敬而远之。
罗会眼神一亮，对于给土地施粪，他并不陌生。
这种事，也有除粪夫去做。
当然，因为利润非常低廉，去做的人并不多。
如果能够统一管理，大面积进行售卖。
哪怕是低价，可这玩意基本上没有成本，就一些人工成本。
量大的话，那也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利益啊？
“殿下英明，我回去之后，立刻派人去做。”
罗会捋清其中的利害之后，当即恭敬道。
“现在金汁行有多少人了？”
李璿只是提出大致上的方略，具体细节，并不会去参与。
“不到二千人。”
罗会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道。
“这么少？”
“长安城可有百万人丁，这一千多人挑大粪怎么够？”
“不要心疼钱，只管大量招工人。”
“尤其是挑粪工，可是个力气活。”
“必须要招年轻力壮的工人，万不可将就。”
“待遇一定要给到最优，一日三餐必须要吃饱。”
“四季衣裳也要统一发放，再苦不能苦工人，再穷不能穷训练。”
“每日下班之后，行里也要组织工人进行体能训练，毕竟这挑粪可是个力气活。”
李璿言辞凿凿，对着罗会再三叮嘱道。
“殿下，普通人只有一日两餐……”
罗会苦笑道，殿下可真是爱民如子的好人啊！
这挑个粪，衣食住行全包了，就连身体健康，殿下也是格外关注。
只怕，这挑粪工，以后会成为一个备受追捧的新职业。
不说其它的优厚待遇，仅仅吃饱饭，就能吸引多少人？
“挑粪工，他是普通人吗？”
“他们是在为长安百姓做贡献，为长安城的环境卫生默默牺牲奉献的城市英雄。”
“必须一日三餐吃饱，赚不赚钱无所谓，主要是要造福天下，兼济苍生。”
李璿大义凛然，形象伟岸道。
“殿下真乃神灵转世，天下苍生的福音……”
罗会先是恭维了一句，然后露出忧虑之色道：“组织工人体能训练，会不会太过招摇？官府那里……”
“这个本王会在京兆府打招呼，无妨。”
“正常百姓训练体能，官府那边也不会管太宽。”
“当然，小规模，别太招摇了。”
“十人一组即可，长安城外那么大，跑跑步，锻炼下力气，谁管你？”
李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对着罗会洗脑道。
罗会打心眼里很尊重李璿，但不代表他傻。
看着李璿眼神之中的凝重之色，罗会也神色郑重道：“殿下放心，此事皆是小人一人所为，与齐王府无关。”
“从你踏入齐王府的那一天开始，你就与本王绑在了一起。”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罗会，如果你现在离开，或许还来得及。”
李璿看了看天空，目光深邃道。
“小人，这条命是殿下给的，从此以后也只属于殿下。”
罗会直接跪了下去，毫不犹豫的表忠心道。
“去吧!”
“好好干，早日招满五千挑粪工，为长安城百万百姓竭诚服务。”
“钱不够了，就找刘晏。”
“训练体能有什么难处，就找崔宁。”
李璿看着匍匐脚下的罗会，挥了挥手道。
“是，殿下。”
罗会起身之后，便离开了。
“殿下，此举是否太过冒险？”
等待罗会离开之后，守护在一旁的南霁云，方才忧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