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废土之墟18：怪异师徒
“且慢！”
付升云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却见一点锐利寒光飞速逼近，直冲她眼眸而来。
少女瞳孔猛缩，厉喝一声，尔后屈身下腰，那疾速的杀器便被她躲了过去。
“去！”
数根纤细的发丝如迅疾的蛟龙，竟比那来势汹汹的武器还快些。它们在半空中膨胀延伸，不过眨眼之时，就缠绕住了那武器。
“叮！”
法令卡又惊又怒，他拾起那攻其不备的凶器，原来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尖头长枪。
“丫头，好手段！”
那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再度响起，付升云眉峰紧蹙，斥道：“什么妖魔鬼怪？”
却见密林中走出两人，一干瘦如僵尸的老头在前，他似有古稀之数，却身量板正，鹤发童颜，面容带笑，看着实在是平和可亲。
其后跟着一其貌不扬、面色发黄的女子，一条蜈蚣似的疤痕横跨其脸部。她虎背熊腰，壮硕非常，外形上和法令卡有得一拼。
见付升云等人满脸警惕，老头连忙摆摆手，笑道：“别那么紧张，只是普通的见面过过招。我姓黄，单名一个羗字，你们叫我黄老头儿即可。”
“这是我的半个徒儿，阿绫。”黄羗抬了抬下颚，刀疤女便顺从地上前抱了抱拳。
法令卡冷哼道：“我管你什么黄老头儿白老头儿，既然有本事使些下三滥的把戏偷袭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他两腿大张，双手擎着那柄长枪，厉喝一声，便狠狠用力掰下去。
“我的枪！”刀疤女惊呼出口，她目眦尽裂，两腿一蹬，便要冲上前去生夺武器。
“唉！”一只干枯的手臂横过，挡住了阿绫，黄羗斜睨了阿绫一眼，警告道：“住手！”
尔后又朝着付升云的方向弓了弓背，用充满歉意的声音说着：“不过一切都是情有可原。两位可否先听老头儿解释后，再做……”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弯扭曲之物朝自己袭来。黄羗道歉的行为一顿，他步伐诡异，很轻松地避开了被发令卡丢过来的长枪。
那刚才还威风凛凛如今却被掰成了一个曲状的武器便“铿锵”一声，狼狈地掉落于地。
阿绫悲痛不能自已，连忙捡起自己的心肝宝贝，嘴角颤动，“师傅！求你救救阿棉！”
黄羗叹息一声，看了看满脸快意与戒备的法令卡和面色冷淡的付升云，再看了看自己的傻徒儿，终究还是接过那名为“阿棉”的长枪，一边煞有介事地触碰它，一边却对着付升云道：“这些黄金雀，你们不能带走。”
“你这老头真是好笑。我们自己抓的无主的鸟儿，却不让我们拿走。这又与你何干？”
被阻止赚钱的法令卡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斥，嘲弄道：“该不会是你们自己抓不到黄金雀，便用这种手段……”
法令卡讥诮的神色蓦然顿住，两只眼睛差点瞪出眼眶。他看到那被握在只剩一层皮包裹的手中的长枪，竟然在一点点变直，恢复其本来的模样。
就好像那柄武器本就是由细腻柔软的黏土捏成的，而今被人随意掰折也不过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法令卡是真实触碰到那长枪的人，他自然晓得那枪虽然只在尖头用了一点儿金属作为攻击利器，枪身可都是再寻常不过的木料啊！
这种木料柔韧性极好，所以常被缺乏物资的废土世界用来代替昂贵的金属制造不太重要的平民武器。
但他已经将它掰成了U形，将其还为原样怎么可能！
何况这老头竟然只是单纯地将手覆其上，这畸形扭曲的武器便自发还原！
老头儿慈祥地看着满脸震惊之色的法令卡，自豪道：“此乃我黄家独门秘籍！”
尔后，他又看了看那群被装在笼中叽叽喳喳的鸟儿，补充道：“这些黄金雀，也是我的徒儿。”
“老头儿知道你们不信，毕竟哪儿有人能和鸟做师徒的？不过事实就是如此。”黄羗摊了摊手，表示很无奈。
被各类生物追着拜师，是他的错咯？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虽未真正收下这群孽障做徒儿，但好歹也共度数年。如今它们因愚蠢好色被抓，我这半个父亲见了，不能不救啊！”
付升云没应答怪老头的怪话，她眼中神色莫名。
“拉尔夫！”
“啾！”
拉尔夫热泪盈眶，原来这死老头还记着它的！
“一号！”
“啾！”
“三号，七号，十九号……”
“啾啾啾啾啾啾！”
真是听取一片啾声啊！
黄羗把复原的长枪递还给阿绫，刀疤女弓着腰郑重地接过阿棉，以示感谢。
“为什么只有它才有名字啊？？”法令卡看着那只差把头伸出笼子重归自由得激动不能自已的黄金雀，发出了灵魂之问。
“因为拉尔夫最聪明，这是它给它自己取的名字。”
“这下两位可信了？”
“一群愚蠢但实在可爱的鸟儿，它们只不过是想追求一段纯洁又甜蜜的爱情而已，谁曾想却被奸诈的人类欺骗了。”
“我们可不是什么大善人，要我们放弃这送到口袋里的金币，你拿什么来补偿？”
黄羗微笑，旋即冲后方招了招手，道：“你们会同意的。”
阿绫提着一个简陋的带盖桶状物直接走到两拨人中间，尔后退回黄老头儿身后，果真是一个合适又沉默地保镖。
法令卡最不信邪，他觉得没什么东西能比得过马上就要飞进嘴里的几百金币，除非……
为安全起见，法令卡拿着树枝远远地撬开桶盖儿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满满当当一大桶的金币。它们压的很紧密，以至于阿绫在搬运桶时，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叮当碰撞之声。
法令卡为众人表演了眼睛都要瞪出眶这一拿手好戏。
他激动地拿树枝戳了戳金币，又不可置信般直接将其倾倒于地面，发现里面没有掺杂着石头之类的物品。这才恍惚着拿起一枚金光闪亮的金币放在牙间咬了咬，满脸幸福得傻笑起来。
果然，能够打败卖出几百个金币的黄金雀的，只有更多的金币。
法令卡感受着金币碰撞发出的悦耳之声，又听着拉尔夫等黄金雀的急躁啾啾声，如果他长在付升云的时代，肯定会发出“黄金雀之鸣呕哑嘲哳难为听，金币之清脆如听仙乐耳暂明”这样的感慨。
“如何？老头儿我从不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