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Surprise！
认知滤网？
陆司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之前对外求救的时候，就发现了认知扭曲的问题。
原来这种认知扭曲是认知滤网带来的，是为了保护绝大多数人。
林霄扭头望向窗外的天空。
二层餐厅的窗户是没有封堵的，他望着晴朗的蓝天，喟然长叹：“什么都不知道好啊，愚昧是福。”
陆司命从林霄的声音里听出许多情绪。
感慨，愤怒，讥讽......
不就是抬头看看天吗，哪来这么多情绪？
陆司命伸长脖子，循着林霄的目光望去，但他什么都没看到。
他露出疑惑的表情，开口问道：“导师，你在看什么？”
他跟林霄望着同一片天，但从他的角度看，天上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
万里无云，而且空气很通透，虽然此时夏天还没过完，但隐隐已经有了秋高气爽的韵味。
林霄轻叹一声：“没什么。”
陆司命抿了一下嘴唇。
虽然林霄说没什么，但他能感觉出林霄的心情变低落了。
天上一定有东西，只是因为认知滤网的存在，林霄能看到，他却什么都看不到。
会是什么呢？
“这些危险是怎么来的，导师你为什么不受认知滤网的影响？”陆司命思索两秒后又问道。
“神。”林霄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
神？
陆司命回忆起他被“抓壮丁”时听过的话：诸神复苏，人类的秩序正走向灭亡。
“古老的神明接二连三地从历史的故纸堆中复苏，祂们企图恢复腐朽堕落的神民秩序，把人类再一次变成祂们脚下卑微的奴仆。”
“一切危险都只是这个过程的附加品，真正的灭顶之灾还悬在半空中没落下。”
陆司命听得眼皮直跳。
“认知滤网是保护普通人的。”林霄接着说道，“一旦被选拔为弑神者，成为捍卫人类秩序的战士，就能豁免认知滤网的一部分影响。”
陆司命眨了眨眼睛，心想原来导师也是弑神者。
真好，我正什么都不懂呢！
导师好像已经当了很长时间的弑神者了，我遇到问题可以请教他了。
“如果在为保护人类秩序而战的过程中，被认为意志力坚强，就能彻底豁免认知滤网的影响，看到真正的世界。”
“但这些都跟你没什么关系。”
林霄话锋一转，语气忽然变得轻快：“赶紧下来，出去之后为师带你去吃一顿牛肉板面，你就好好当你的普通人。”
话语里充满了关怀之意，听得陆司命心里暖暖的。
“有为师给你顶着。”林霄一字一顿地说道，“天一时半会儿还塌不了！”
他的语气很自信，给陆司命带来了强烈的安全感。
陆司命思索了几秒，觉得还是当面把自己也成为了弑神者这个消息告诉林霄比较好。
他很期待林霄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有什么反应。
高兴？担忧？疑惑？
这一刻，他感觉心里就像有个小猴不停地挠，痒得他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是弑神者这件事告诉林霄。
“谢谢导师，我这就下来。”陆司命说道。
他准备当面把自己成为了弑神者这件事告诉林霄，然后请林霄陪他在酒店里四处转转，帮他完成第六个探索任务。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找一找时空神格的碎片。
林霄千里迢迢赶过来救他狗命，他也不吝啬跟林霄分享时空神格的消息。
陆司命挂断电话，快步下楼梯。
到了七层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把头伸进七层走廊看了一眼。
干净整洁，一看就是好好收拾过了。
走廊里的摆设都更换了，地毯也重铺了，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熏香味，如果陆司命不是亲历者，他绝不会想到昨晚这里发生过一场血战。
陆司命继续下楼。
他的脚步声在楼梯间里回响，把环境衬托得更加寂静。
“酒店员工都跑哪去了？”陆司命仍然有些疑惑，“被我导师吓跑了？”
他回想林霄蒸发厨房那一掌。
不仅威力大，还轻松写意，打出那一掌之后丝毫看不出吃力。
林霄一定很强。
鲤鱼精要是对上林霄，很可能尸骨无存，被吓跑也正常。
“算了，反正他们已经跑了，我管他们为什么跑呢？”陆司命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他只可惜高血压电棍没收回来，那可花了他1000滴神血。
他健步如飞，很快来到了二楼。
“导师！”陆司命兴奋地朝林霄跑去。
林霄笑着起身，张开双臂准备给陆司命一个拥抱，但他的目光落到陆司命背包里斜插着的斩灵刀上，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陆司命没有察觉到林霄的变化。
他热情地拥抱了林霄一下，心想导师不仅在学术界罩着我，在超自然界也罩着我，我那几年大学上得可真值！
“你怎么背了把刀，哪来的，最近喜欢上cosplay了？”林霄把斩灵刀从陆司命的背包里抽了出来，然后轻轻推开了陆司命。
陆司命被推开后，看到林霄拿着斩灵刀，不禁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我也是弑神者！”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满怀期待地看着林霄，眼里流露出按捺不住的兴奋。
他高声道：“Surprise？”
林霄沉默了。
一秒，两秒，三秒......
气氛以能感知到的速度变得怪异，陆司命不自在地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导师？你倒是表个态，别不说话啊！”
他盯着林霄的脸，试图从林霄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出沉默的缘由。
林霄没有抬头看陆司命，他低头攥着斩灵刀，手指在斩灵刀的刀鞘上拂过，口中喃喃道：“司命，你可真是给为师整了一个大活啊。”
“我这不是想当面告诉你吗？给你个惊喜。”陆司命意识到林霄生气了，但他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林霄缓缓问道：“这是你的第几次屠神计划？”
“第一次。”陆司命老老实实地答道，“我现在还不是正式的弑神者，要完成这次任务，才能注册弑神者身份。”
林霄抬起头，与陆司命对视。
陆司命能看到他眼睛里的挣扎与痛苦，这让陆司命愈发的不解。
到底怎么了？
林霄握住刀柄，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芜杂的念头悄然消散，只剩下一抹纯粹的杀意。
陆司命眼皮一跳，心底发寒。
“你应该在我来之前告诉我，那样我就不会来......”
“你也不会死了。”
林霄的声音变得飘忽不定。
下一秒，陆司命的瞳孔里映出一抹幽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