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选择
9月9日，星期天。
宾利飞驰上，王庭柏身穿白色短袖搭配一条黑色中裤，简单而又整洁。
旁边的林雪宁则穿着一席白色长裙，黑色的长发随意的飘散在肩，阳光照在上面可以折射出一缕缕金色的光，脚上穿着一双黑白相间的凉鞋露出一节晶莹剔透的脚踝。
林盛远停在路上等红灯，就问了下两人：“囡囡，庭庭，参加数学竞赛紧张吗？看你们俩手机刷刷，好像不怎么在意啊？”
“我都参加过了，我肯定不紧张啊，就随便看一下手机。”林雪宁回答
王庭柏则说：“我以前室友在问我啥时候开始考试呢。我不轻松也不紧张，平时能做的努力都做了，就正常发挥就行了。”
“嗯，正常发挥就行。”林盛远摇下驾驶座的车窗，想点上一根烟，想了想又把拿到手上的烟放了回去，“庭庭你最近的进步我们都有目共睹。就算竞赛失利了也无所谓，高考也很稳。”
“你们俩的成绩现在都很好，正常来说国内学校都随便选，能告诉我，你们想上哪所大学吗？”
王庭柏望了望窗外的风景说道：“应该是去清北两家选一家吧，考的不好再考虑浙大吧毕竟离家近一点。”
林雪宁点了点头：“我也想的差不多。”
“我听网上说那个华防科技大学也很不错啊，你们俩都没考虑过吗？”林盛远以前想去参军，但因身体原因没能去，所以对军人十分向往。
“华防科技大学确实挺好的，但是限制比较多，不一定我们就能录取。而且我们俩考这么高分，说句实话有点小浪费。”林雪宁解释道。
“爸就是网上听说清北的人有将近百分之80都出国不回来了，爸可不想你们俩变成外国人。到时候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面。我感觉还是读浙大好，要么魔都的几个学校也还不错，离家近，受欺负了直接可以回家来！跑大老远路，我们想帮忙都帮不上！”
王庭柏和林雪宁对视一眼，有点哭笑不得：“林叔，你这有点太杞人忧天了！清北出国留学的人也就百分之十多，其中还包括了去港城的！而且选择留在国外拿外国国籍的人就更少了，基本上的人都会学成归来，除非国内实在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才选择在国外搞研究。”
“对啊，爸，你瞎操心什么呢，我们是去读大学又不是去打仗！谁会闲着没事欺负人呐？况且我们全家都在华国，我去国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找罪受啊？”林雪宁附和着。
“你们俩孩子比我有学问，自己也有方向。以后你们的人生方向就由自己把控，囡囡，你以后做什么我和你妈妈都会支持你，庭庭你也是。但是一定要记得哪里才是你们的家！”
“emm，爸，这些我们都知道。我的意思是你开车太慢了！本来在学校旁边房子住一下就好，非要来接我们回家里睡......”林雪宁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顾老师都在问我们怎么还没到了！快迟到了。”
终于，在一段规劝之后，林盛远总算把车开到了真海中学门口停下。
校门口停着一辆大巴，数竞队的教练顾淮和数竞队队长邓天在车旁焦急的等待。
邓天发现两人下了车，赶紧向二人招手：“王庭柏，林雪宁，这边！快点上车。”
两人一阵小跑来到大巴门口，一起上了车。
“不好意思顾老师，让大家久等了。”上车后，林雪宁抱歉的对坐在前排的顾淮说道。
王庭柏也在旁边有点不好意思。
顾淮脸色不怎么好但也没责怪他们：“你们俩身份证、准考证带了吗？”
两人连忙取出身份证、准考证给顾淮看，说着：“带了带了。”
“带手机了吗？”
两人点点头：“带了。”
“车上就不要看手机了容易头晕，把手机关了给我吧，然后你们俩去后面找个位置休息一下。”
两人取出手机，交给顾淮保管，随后在后排找了俩位置坐了下来。
两人落座后，大巴抖了抖启动后，往明州市中学方向驶去。
车上有近40人，司机、顾淮和另外两个随行老师以及真海中学全体数竞队成员。
顾淮是这支队伍的领队教练，今年是他第二年带领真海中学数竞队参加全省高中数学联赛。
去年真海中学在数竞上的成绩相比其他名校很差，虽然绝大部分队员都在省二以上，甚至省一人数也不少。
但是进省队的人就寥寥几人，在国赛拿金牌的更是只有林雪宁一人，没有一人代表国家去参加IMO！
这对于实力强劲且心高气傲的顾淮来说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最让顾淮引以为傲的战绩还在他读高中的时候，当时他也是数竞队队员。
那一届的队友包括他在内人才济济，基本上全部人都在省一线之上，三分之二人上了省队线。
其中最优秀的一名队员和顾淮自己最终入选了当年的数竞国家队，两人代表华国去英国格拉斯哥参赛拿到IMO满分金牌，被直接保送到北都大学本硕博连读。
虽然顾淮后来放弃了读博士。
自从顾淮重新以教练的身份回到真海中学后，还没有让真海中学的数学竞赛水平回归巅峰。
这让还年富力强的顾淮很不满意，他放弃了尖端数学研究就是为了培育出母校更多的数学人才。
但是这支队伍的整体水平还无法让顾淮觉得满意。
目前看来能稳进CMO的只有队长邓天和林雪宁两人。
王庭柏一个新人虽然平常成绩不错，但是没有大赛经验，令他放不下心。
除了这三人，剩下的队友顶多也就是个省一的水平，最多能将将上省队的分数线。
关键是有希望进CMO的三人，有两人还不是他培养出来的！
一个半路出家只学了没几个月数竞，一个更是第一次竞赛以来都没向他问过问题的女生！
顾淮精心培养的就只有邓天一人。
这让他不禁觉得是不是时代变了，不能再用自学为主的方式培养数学人才，可明明当年他的老师也是这样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