髓海境之云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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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山谷巨蟒」

当我看向对面远处的山崖时,有一条曲线蜿蜒向山谷下去了。太远没看清是什么,好像是活物,如果是的话可就太大了……

可不敢往那飞,长条形的,我估摸着八九不离十指定是蛇,蛇这玩意儿多少还是有点恐惧。索性就落在底下的陡坡上,再往下看,是梯田,和寨子前面的一样,难道这后山就这样?

这高度我滑行下去刚刚好,到梯田旁才发现大有不同。水汪汪的梯田里插着大杆子,记得这只能种水稻啊,怎么会有包谷杆,还是被砍去一大截。再仔细看看,能发现田里密密麻麻都是黑点,可不敢下去,说不准里面有些什么骇人的东西。

就在这时!我再次看见一条长长的东西往河里爬,就在对面的岸上,这都下到谷底了,不去打探一下情况可捏不住我这好奇心。

我似乎忘记自己会迷路的毛病,径直走出后山,来到河边,沿着河边走,不断观察对面的长条玩意儿的动向。

不一会儿它便突然消失不见,如果会飞的话……我原本就会,但这个高度可行不通。回头一想有个主意,再滑行一次,而且不断升高。

滑行起飞后,我向河流靠近过去,直飞一段时间,脚底下就是发绿的河流。可距离对岸还很远,穿行在上感觉到脚底空荡荡的,特别它发绿的水面又宽又湍急,心贴后背阵阵寒凉,看到这种大的水域我总会感到不安还有慌张。越是这种情况越害怕突然失去飞行状态掉入水中,一股窒息感突然涌上心头,我试图往上飞升,但此时!感到非常吃力,怎么也飞升不起来……

最终,我折返飞行一段时间后往河岸上着落,比起在水面上飞行,还是脚踩地面踏实一些,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没想到的是。这一飞,路程还挺远,看来八成要迷路了,不知走了多远,仍然没有看到梯田,靠走路的话,只有从那里往上走,不然这陡峭的山崖我是不好爬上去的。可我明明没有往河下端飞啊,怎么看不到坡口的梯田?这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已经迷路。

说来也奇怪,清泉老苟下谷底救我的时候走的哪条路?如果走梯田,那他一定常经过后山,但他总说后山非常凶险,给他两条命都不敢涉足。

哎!算了算了,回去再问问他吧,现在要紧的是走到梯田那。可不论我再怎么走也不会走得出去反到是越走越陌生。最后到哪恐怕都是个未知数,冷静……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原地等待,只要不离开风华山,就可以被清泉老苟找到。

等待之际,我观察了谷底的这条河流,看到很远的对岸,如果我在对岸着落,那么就会忘记风华山的位置,对我而言,身陷未知领域就会迷路是我最大的弊端。

我又想起清泉老苟提到的黄鳝,这水里真会有那种东西吗?联想到上流有梯田,也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但我也很好奇,吃人内脏的黄鳝到底会是什么一个模样的,要不使点力量搅和搅和这河水?

说干就干,我走近河流,两脚踩进水中,随后一掌拍在水面上,水花瞬间炸得四处飞溅……一条雪白的水浪遭对岸翻滚而去,因为水流湍急的原因,水浪斜向下翻滚直至对岸,这时我跃进时竟然原地飞升!难以置信,我怎么可以做到原地飞升的?

往上飞升一定高度,我便一坠而下,两脚踩在水面上,水面像漏斗一样瞬间凹下去,直至我两脚踩到河底,水炸开,两岸飞溅……

“这是哪……”我的视线缓缓展开,蔚蓝的天空,还飘散着云雾。我吃力的爬起,应该又睡着了。

“你醒了。”一个姑娘的声音传到我耳边。

我四处张望。

“看天上!”她有些无奈的说道。随着一声巨响,她两脚一蹬,猛的着落地面,“你就是梨川乙?”

“嗯嗯。”我懵逼的点点头。

“看着就不咋滴,还挺会作死,你不是怕水吗?怎么还敢往水里炸鱼?”她直勾勾的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谁跟你说的,我哪里怕水了,你谁啊?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有,我刚刚就朝天上看的,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急忙问道。

“名字?打听的,怎么,着急忙慌的样子是想虎住我啊?”她说道,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生无可恋似的。

周围没有其他人,这个家伙似乎是我睁眼看到唯一的人了,看来是被她给救了,这……救命之恩,我就把人家给吼了一顿,实在不应该。

“你名儿叫啥来着?”我问道。

她手扶脑门,摇了摇头,说道:“憋半天才问——我叫桉玖禾,你跟着我走,我可以带你走出山谷。”

“原来,你真是救我一命的恩人啊。”

“少废话,跟着我走。”

我应了一声,便跟着这个叫桉玖禾的姑娘一路往上走,不一会便走到了梯田那。看到这梯田一根稻谷都没栽,感到十分疑惑,这到底是为何荒废的?

“桉玖禾!”我叫住她。

她缓缓回头,“叫我玖禾也可以,别一惊一乍的,这里凶险得很。”

我点点头,但还是很不屑于惊恐,“这里能有什么凶险的?而且这里的梯田都荒废了,也没个人管一管,稻杆一茬一茬的全被镰刀割过了。”

“这里可不是荒废了,看到田里一个个小洞了没?你猜里面养着什么?”

我原本只是猜测,听她这么一说,恰好应证我的猜测是对的。梯田不用来种水稻,而用来养食人鳝,到底是哪帮没功德的会这么做?

先等会儿!田里好像还别的什么东西,看着就像——腿骨!人的大腿骨,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大杆子……我着急的问道:“玖禾,这里面怎么会有人的腿骨?”

“不愧是风华山现任弑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些是人的大腿骨,你爹的眼光确实不浅。”

我顿时间愣住了,她还认识我家清泉老苟?先挨个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田里会插着人的大腿骨?而且还多不胜数,怪瘆人的。”

“人死自然会留下一些东西,就比如说大腿骨,你就不好奇这里面养着什么吗?”

我顺着她的话问道:“养着什么?”

“会吃人内脏的恶鳝,这些腿骨就是被吃掉内脏的人留下的,他们最终化成了你刀下的山鬼。”

我颇为震惊,原来我斩杀的山鬼竟是这样由来,些难道是寨子里的人……养这些恶鳝的人又是什么人?

我接着问道:“这些人是怎么来到后山的?”

“前面就是回你寨子的路了,回去后,好好准备一下,五天之后回到这里,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这些事情。”桉玖禾说道,但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原本要问她的话也没有机会了,在一瞬间,那个名叫桉玖禾姑娘就消失在我的视线内,无影无踪。

回到家,清泉老苟并不在,去铁铺子却发现他在锻刀,真是出人意料之外,打算重操旧业了这是?

“怎么突然又锻刀了?我也就用这把就够了。”我说道。

“臭小子想得到美,这可不是给你锻的。”

“那是给谁锻造的?”

“一个朋友,你也应该在后山见过了。”

“差点给忘了,是不是一个叫桉玖禾的姑娘?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有时间逗小姑娘玩啊?”

“小姑娘?要说起来,梨花比我都认识得早。”

“什么?我没听错吧?我娘还认识她,那她还算我小姨?”

“桉玖禾怎么说都只能和梨花是忘年之交,跟你也就差个两三岁吧。”

我瞬间愣在原地,开什么玩笑?比我大两三岁!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别惊讶,梨花失踪的时候认识的,我也是在之后认识,你不问,我也就没说。”

“我哪知道有这么个人啊!还有,为啥她会知道我的,也是你说的?”

“是,明摆着看不出来?”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大概信息我也明白一二了现在。”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俩认,怪不得桉玖禾似乎很了解我的样子,就是这老家伙给泄密出去的,这个老家伙!桉玖禾出现在后山,说是给你两条命都不敢涉足,现在又说什么给朋友锻刀?啧啧啧,回来的时候不见人,让我很难相信他没去过后山。

可她也会飞行,而且当时还在天上,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我又问清泉老苟关于黄鳝的事情,原来这些年后山一直有人在养着这些黄鳝,而山鬼又是被黄膳吃掉变化而来……我突然打了个寒碜,联想到寨民……我一时间无法接受,看来弑杀山鬼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我应该去把那些养黄鳝的禽兽宰了。

“老苟,这些养黄鳝的禽兽什么时候会出现,我去把他们宰了。”我说道。

“小乙……你和桉玖禾是不是有一个约定?”清泉老苟放下手中的活,转身走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难道比这件事还要重要吗?”我反问道。老苟搭着我的肩膀,叹口气说道:“你的弑鬼任务已经接近尾声了,我希望你离开这里。”

“老爹,你在说些什么?”我难以置信,清泉老苟会说这种话。

“这里面的事情还很复杂,单凭你一个人根本解决不了什么,桉玖禾五天之后让你去后山与她见面,那你就五天之后带她离开风华山,至于你之后要去何地,可以遵从她的意见便是。”

“喂,梨清泉,你又想搞些什么?”

“诶!你只要能带走桉玖禾就行了,哪来那么多事儿?就这么跟你说吧,桉玖禾是被迫来到后山的,那些山鬼和她有着密切关系,你只要能带走她,风华山就再无山鬼,听明白了吗?”

“这……山鬼没了,后山的那帮禽兽还在……”

“无妨,这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你负责带走桉玖禾,她会指引你接下来的计划,而我要做的就是解决掉后山的恶鳝。”

这老苟,早说明了就是,不过计划还是计划,我也不再过问,等到五天之后,就照着行事。

清泉老苟说这长剑现在就趁早适应,熟练使用才可。拎着我便出门去,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办,山蟒作祟恐怕还要继续追查。

“我还有一事要问。”我说道。

梨清泉应了一声。

我接着说道:“关于后山的巨大长条怪物你有没有一点了解?”

“山谷巨蟒……你想问这个?”

“我进后山看到的。”

“那是桉玖禾的伴宠,现在是以前可不是。”

“这大蛇还有这来头?”

“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你第一次弑鬼时,是不是在寨子下面的溪流里遇到过一条大裂缝?”

“记不清了。”

“也难怪。那是山蟒的出处,早些年桉玖禾经常在那处地方采摘草药,山蟒就是从那里捡的,不过还没有如今这般巨大。”

“采药?”

“山蟒体型巨大,却以草药为食,但关于草药,桉玖禾或许比我了解更多。”

“你好像不太惊讶我去了后山……”

“早晚的事,你不去,她也会来找你,你不去,也找不到你娘。”

我不用猜也知道这人是谁。

“那我娘……你为什么不去找?”我问道。

清泉老苟没再说话,自顾自地敲打着红热的刀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