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灵魄化形

路没有方向，可是还要前进。

七域。

这场雨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下的，越下越大，终于引起了洪涝。

“天怒啊！天怒！”

凡人没有修者的能力，只能臣服在这天灾，或生或死。

这里是七域浮云府管辖的范围，出了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上边的人那里。

派来了很多土灵根和木灵根的修士来。

只是这刚解决天灾，妖祸也降临了这里。

辰渊和连清刚来到这里，有幸被一位上了年纪的婆婆收留暂住，根据连清的意愿，他这是打算留几日，解决一下妖祸。

一大清早，辰渊从修炼中退出来，出门便看到了几月前消失的女帝大人。

容月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是真的一点也感知不到她的气息。

容月一身轻便的法袍，头发只用一只翠玉簪绾起，身后长发被风吹起，侧目看辰渊的时候，那种睥睨天下的上位威压油然而生。

连清出来后，容月和他说了几句便离开了这里，真真搞不懂这些人一天天在搞什么。

“听过水妖吗。”连清送走容月，便面色沉重的道。

“不过是寻常小妖罢了？难不成此次妖祸是水妖所为？”辰渊并不认为水妖有多难搞。

“如果它吞食了水灵魄呢。”连清又道。

“那就不是件简单的事了。”辰渊也沉重了起来。

灵魄是世上最纯净的灵团，经过千年万年才生出化作类似晶体的物体存在，一个灵魄相当于一个千年修为甚至万年。

那是何其恐怖。

至今为止，记载灵魄的地方向来是那些万年老宗门或者隐世家族，每出现一次便是一场腥风血雨。

七域这个中等的地界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东西，还被妖族的人吞食，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那只妖可不是什么善茬。

“我们不得出手。”连清突然看向辰渊，“但是你能。”

在面对对方可能已经是大乘期的大妖时，那些可以压制的人却只能看着，这才是最难的。

“寻找规则漏洞，或者靠你们这些人，不然只能等到两族规则被打破，到那时可不仅仅这片伤亡。”

辰渊又一次为这个规则沉默。

远古最初的规则是为了保护弱者，现在却成了造成灾祸的源头。

为灾难而生的女帝呢？

是否也是这样，明知道会成为灾祸，却又无能为力，所以才会自我封印的吧。

——

等辰渊与浮云府的修士一同深入到漩涡中心时，见到了一个长得和妖精差不多的蓝色妖姬。

一开始他躺在石壁上沉睡，警觉到人靠近后猛然睁开了双眼。

她有着一双水蓝色的眼睛，身上的衣着也是水蓝色的，就连那满头披散的发丝都是水蓝色的，除了那白的晶莹剔透的肤色外，一切都像水的化身。

辰渊重新定义了这个“水妖”，或许她是水灵魄本身化形了呢？

这是何等的神迹，何等纯净的存在，一旦出世便会引起各方争夺。

“尔等放肆！”

话音刚落，潮水扑面而来，将众人推出漩涡中心，水妖开始悬浮在漩涡上空，无形中添增了压迫感。

水与他们隔绝开来，天空阴沉沉的水雾飘散在天地之间，这种犹豫灾难降临的危机，谁都不知道会发展成怎样的局面。

这是一个堪比神明的存在。

水本无形，触之即死。

从古至今，只有一人能把看似温和的水灵力幻化成毁天灭地的存在，那便是朝月女帝。

辰渊重新对这位水妖做出了猜想，她本性并不坏，只是她不会控制，这几个月来她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漩涡中心，这次洪涝或许只是因为她的化形引起的天地异象，水灵化洪。

想通后，辰渊回到小院与连清商量。

“你确实那是灵魄化形？！”连清突然惊起，事情比想象还要严重许多。

“其中有什么变故？”辰渊自然察觉到连清的变化。

“你可知道一个灵魄化形需要什么条件？”连清沉思道

“除去万年修为，还有一种，那便是一位化神以上濒死的献祭，灵魄会化成他的容貌，拥有他的情绪，然后取代他完成他的愿望。”

“你可记得那灵魄的模样？”

沉默，辰渊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终垂下眼眸，又几度看着连清不言分毫。

他想到了女帝，又想到了戒指里的人，容貌逐渐重合在一起，恍惚和眼前人重影。

又想起轩辕剑要杀他的动机，想到了琼华的半真半假的话，也想到了容月女帝未来的忠告。

万年。

万年前的连清？

头一次发现，无论是第一次相遇，还是如今这般，辰渊都只是这个世界中渺小的一员，任何稍微强大的都可以杀了他。

他们都在迫切地等待他的成长，然后要做什么，于他而言不好的事或许好的，但是对什么人不好……

现在遇到任何人都刻意的指着什么事，千年前，末法时代，万年前，远古时代，每一个文明，暂且称它为文明，都是时间的产物。

“阿清，我怎么突然看不透你了。”辰渊陈述，双眼看向远方，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一切寂静飘零。

“是天命，他在引导你寻找真相。”

辰渊和连清告了别，这一刻，他突然没了追寻，他想去和那水灵魄谈谈，然后游历四方，过个数载，再回头看待如今的一切。

所以他来到了漩涡中心，镜水湖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