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挖墙角
五点半，陈谦走出电梯，保安和陈谦打招呼：“陈总，下班啦？要刮台风了。”
滨市是海滨城市，一年几次台风预报是常事，不过大多数台风过境而不入，下一两天暴雨了事。
陈谦想起重生那天也是台风预报，天气闷热得很，不由脚步顿了一下。
保安见他脸色不太愉快，不知自己哪里说错话，整幢大厦都传开了，拼哆哆的老板是高中生，还在叛逆期，亲爹是滨市房地产大佬，现在的小孩难说得很，谁知道他会不会找自己麻烦？
想到这里，保安霍地站起来，道：“陈总，我没别的意思……”
陈谦思绪被拉回，道：“哦，要刮台风了？”
“是啊，气象台挂蓝色风球了。”
“什么时候登陆？”
“说是明天晚上。”
保安小心翼翼看陈谦脸色，在星河大厦当保安待遇好工资高，还给买社保，他托了关系才进来，可别因为得罪这位富二代把工作丢了。
陈谦点点头，推开玻璃门走出大厦，天气又闷又热，路边的绿化树叶子动都没动一下，虽然不像自己重生时那样天带异象，也是台风前奏的天气。
陈谦去停车场开车，来到红磨坊，进门就见窗边有人朝自己挥手：“陈哥，这边。”
汤彩蝶已经到了。
红磨坊食客不少，一声陈哥让陈谦成为焦点，大概他太年轻，窃窃私语声夹杂几声笑声。
陈谦泰然自若穿过一排排餐桌，来到汤彩蝶这儿，拉开椅子坐下。
红磨坊没有包厢只有大厅，食客一目了然。
汤彩蝶招手，服务员拿菜单过来。她接过菜单放在陈谦面前：“陈哥，想吃什么？”
陈谦道：“你点吧。”
明明是点心，非要做正餐，生意还不错，真不知道女孩子们怎么想。陈谦摇了摇头，突然很想抽烟，于是问服务员：“有烟吗？”
“有。”
“拿包华子。”
华子很快拿来了，一起放在桌上的还有打火机和烟灰缸。
还说你不到十八岁，真不要脸。汤彩蝶拆开华子，抽出一根，隔着桌子要把烟送到陈谦嘴里，陈谦伸手接了。她起身帮他点了烟。
食客以年轻女孩居多，见有人在空调房抽烟，白眼跟刀子似的嗖嗖往陈谦身上飞。
陈谦只当没瞧见，吐出烟圈，咳了一声，把华子夹在食中两指。
汤彩蝶先问陈谦有没有忌口，得到否定回答后开始点菜。
陈谦又抽了两口，把剩下的大半根烟在烟灰缸掐灭了。活了两世，他还真没抽过烟，今天又是遇到重生前的天气，又是旧地重游，心情有些郁闷，抽两口烟缓解一下。
汤彩蝶点好菜，服务员转身离去。
“陈哥，你真是CEO?”
“嗯。”
陈谦眼望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汤彩蝶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正是下班高峰期，人行道上人来人往，马路上应该是塞车了，车子排得老长。
陈谦总算看她，道：“你在奇妙科技业绩怎么样？”
“还算可以吧。”
汤彩蝶不明白陈谦为什么问这个，敷衍了一下。
陈谦道：“有没有想过跳槽？”
“跳槽？”
汤彩蝶眼眸睁得老大，半开玩笑道：“传说中的挖墙角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吧？”
陈谦：“不可能吗？”
汤彩蝶看他的样子不像说笑，又感觉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男人似乎有点烦躁。她想了想，道：“陈哥，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我们换个地方。”
刚点菜，红磨坊的菜都是做好的点心，应该可以退吧。
陈谦道：“不用了。”
话音刚落，服务开始上菜，先放下一碟凤爪，一屉叉烧包。
得，没办法退了。
汤彩蝶夹起半只凤爪放在陈谦碗里，道：“红磨坊的凤爪很好吃，我每次来都会点。”
的确好吃，那个女人每次来也都会点。陈谦道：“谢谢。”
凤爪个头很大，腌得很入味，一碟就一只切成两半，正好一人一半。
陈谦没动筷，道：“我这边缺一个地推部总监，如果你嫌弃地推部不好听，想改成商务部拓展部也行。总之就是缺一个帮我带出一支地推铁军的人才，我对你印象不错，如果你愿意过来，薪酬可以商量。”
陈谦不怕她狮子大开口，只要有能力就行，如果拿高薪却德不配位，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卷铺盖。
真挖墙角啊。汤彩蝶半只凤爪夹到嘴边，愣愣看他。
陈谦三两下吃完凤爪，放下筷子，又望向窗外，阳光已经隐进云层，彩霞如织锦铺在天边。
服务员连续上菜。
两人吃到一半，汤彩蝶道：“陈哥，现在地推部有多少人？”
“十四人，其中六人刚入职。你应该知道，团购攻城掠地的方式是以城市为单位抢地盘，我们打算成立羊城分公司。地推部总监的职责之一，是培养部门经理，以及各分公司总监。”
“我是总部的总监？”
既然分公司有总监，总部当然也有，同样是总监，总部和分公司的权力肯定大大不同。
“对。”
汤彩蝶低头吃烧卖。
陈谦喝了一口饮料。
似乎谈话结束，两人专心吃饭。
结账离开的食客不少，又有人进来，不知闻到烟味还是觉得陈谦太帅，新来的人看陈谦一眼再找座位。
汤彩蝶突然“扑哧”笑出声，道：“你有没有发现你很帅？”
陈谦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
她放下筷子，端起橙汁，抿了一口，道：“我本来想说服你，由我们维护网站，没想到你打着挖墙角的主意。难怪你能当CEO，我只能当个小小的商务经理。”
陈谦夹起一块葱油饼放进嘴里。
汤彩蝶继续道：“我在奇妙五年，从一个商务人员一路打拼到商务经理，真的很不容易。有时候也想过要是能升商务总监就好了。巧得很，奇妙的分公司也有商务总监。
不过，这个职位要求很高，我离它很远。”
陈谦已经吃完葱油饼，淡淡道：“升职快还得新公司，你跳槽过来直接就是总监。而且只要你能力够，以后分公司总监和各级部门经理都是你带出来的，威信不是在奇妙当分公司总监能比的。”
说好汤彩蝶请客，最后还是陈谦结帐。
走出红磨坊，似乎有风拂过，绿化带的叶子也轻轻摆动。
起风了，看样子台风又过滨市而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