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跨年
恰逢周六，整个学校不同于平日上课多一些严肃之感，今日的校园尤其热闹。
“啊，好冷啊！”难得闲下来一点的徐照惜睡了一个懒觉但还是醒得不晚，迷蒙睡眼在她推开阳台门的那一瞬间彻底清醒。
“你醒了啊！”即使是周末，柳飘飘和陈思思也是早早出门了，尤其是今天——今年的最后一天，大家约好下午一起出门吃饭跨年。
“嗯~”感觉到铺面而来得寒意的徐照惜懒腰还未伸完就赶紧捂紧身上的棕色毛绒外套：“飘飘的这个草莓居然没有蔫哎！她还给它改良盖了一个小屋？哈哈，飘飘什么时候做的这个啊？”
外面大雾弥漫，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小草莓旁边的多肉上面都染上了一层白霜，而小草莓的叶子却是绿油油的，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这在那一片白色天地里尤其明显。
“好像是上周吧！”端着刚泡好的热乎的维维豆奶，林窈窈倚门随口应道。
“她养得好用心啊！我就没法！”话语感叹，毛绒绒的棕色人却是来到了林窈窈面前，神色戚戚然的看着林窈窈，眼波流转，从冒着热气的白色马克杯那划过，可爱得紧。
“嗯，是蛮用心的！”她还记得那天下午，柳飘飘睡了午觉没有如往常一样出门而是在阳台捣鼓了半天，当时她还迷迷糊糊的睡着，等她起来人已经出门了。
后来她在阳台转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直到第二天起来在阳台准备洗漱才发现柳飘飘那盆草莓不一样了，装备升级了，
“窈窈~”徐照惜不管那么多，一把抱住林窈窈。
撒娇的徐照惜很让人受不了，回忆就此打断；林窈窈端着杯子的手轻颤，幸好喝了一口，不然肯定会溢出来，随后习惯了的林窈窈伸手捏了捏可爱的棕色耳朵又指向徐照惜的桌面。
“就知道窈窈最好了。“抱着林窈窈蹭了蹭，继而放手奔向室内。
“不过飘飘养的蛮特别，居然是草莓不是多肉那些小盆栽。”感觉自己在人间天堂，徐照惜满足一叹：“她们都出门了，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很快。”当然特别，陈耀专门买着送过来的，怎么不特别？外面还是太冷，林窈窈转身进去，独留一溜的小盆栽等太阳。
下午两点半，柳飘飘四人集结成功，每个人都化了个漂亮的妆，在大雾散尽的阳光下开启跨年之行。
第一站：学校对面的小吃街。中午在寝室，几个人都七七八八吃了一些，但还是不够，所以还是需要买点小食物补充下能量的，毕竟下一站会很消耗体力。
小吃街上，随时都有店家开门，更何况是今天。走完了整条街，四人立即分散去买自己想要吃的食物：柳飘飘是手抓饼，徐照惜是锅巴土豆，林窈窈选了糯米饭，陈思思是梅干菜扣肉饼。
慢悠悠的边走边吃，大家没有那么多讲究，聊着天南海北的天，分享手中美味。
五分钟的路程走了将近二十分钟。
到公交站的时候，公交车刚刚好，实在令人欢喜。
三十分钟的晃晃悠悠，第二站，到了——人民路，逛街。
美食与逛街，从来都让人无法抵抗，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一下公交车，四人直接就往最近的那家店面冲，压根儿没注意是个什么店。
这一条街上基本都是服装、包包、饰品、鞋子店，一路上四人走走停停，赞赏或吐槽，手机消息都懒得看，完全放飞自我。
等到几个人逛完，已经是将近五点；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点收获，只是肚里粮仓也空空了。
逛街还是很累的，但这份欢喜体验却可以转变补充能量。
“晚上吃什么啊？”这可真是一个大难题，买东西最少但是最饿的柳飘飘率先发问。
“火锅吧。”还在看着周围店面的陈思思突然很是坚定的看向另外三人：“我好久没吃了，超级想吃，而且吃火锅更有感觉嘛！”
“我知道有家火锅很好吃，就在我们回去路上，我们走回去吧！”心中已经期待爆棚的林窈窈很是积极的推荐。
“窈窈～”两个字的互换，道尽徐照惜的哀怨。
“意外，意外。”林窈窈拉住徐照惜笑得乖巧：“而且那附近还有个公园，听说周六会放音乐喷泉，好像还蛮有意思的。”
“可是我们真的要走着去吗！”逛了一下午还是有点累，柳飘飘发出了直击灵魂的一问。
“嗯……我们打车去，吃完了走路回，怎么样？”在这方面，林窈窈很积极。
“行！”
“可以！”
“打车！”
说走就走，十分钟后，热火朝天的火锅店里又多了四个青春美少女。
“鸳鸯锅！”
“靠窗！”
“菌菇汤！”
“要毛肚！”
“贡菜！”
“糯鸡爪！”
“糍粑！”
“我去找座位！”
“我去拿菜！”
“我去找拿水果！”
“我去找饮料！”
进门不到五分钟，任务分配到位。一瞬间的安静，相视而笑。什么时候拥有的这样的默契？好开心！
女孩们笑容明媚，热闹的火锅店里，烟火缭绕！
“果然还是要吃自助！”好一阵兵荒马乱，平时最在意形象的陈思思瘫坐在椅子上。
“好饱啊！”到了座位上就一直在吃的林窈窈摸着自己微微鼓着的小肚子也是一声感叹。
“我们什么时候走啊！”有一口每一口吃着水果的柳飘飘兴致勃勃的问道。
“坐会儿坐会儿，坐会儿吧！”一直默默消食的徐照惜举手回答。
桌上的还有咕嘟咕嘟的白烟沸腾，尽兴后的杯盘狼藉。
“下次还是不要吃这么多了，真的好撑！”中间的徐照惜感觉自己有点行走艰难，歪头大半重量靠在陈思思身上。
一旁的林窈窈很是认同，挽靠在柳飘飘身侧。
“飘飘，我们要走多久？”充当着人形支架的陈思思有点生无可恋。
“再往前走五分钟就到了。”匆忙回了个消息的柳飘飘点开导航的地图。
……
回应柳飘飘的是饱餐后的沉默。
“你们看，有人放孔明灯！”
“还有仙女棒！”
“我也想玩儿！”
“我听到声音了，音乐喷泉。”
原本一副很累模样的四个人突然精神百倍，加速向前冲。先是跑开，又是站到一起。
“有点好看！”
“这音乐……”
“好喜庆！”
“好热闹！”
“柳飘飘～”正在四人看得投入惬意之时，一道清爽男声穿越人海。
条件反射的，柳飘飘循声望去，一道亮光闪过。
“陈耀啊～飘飘……”从不迟到的徐照惜迅速转移战场，顺便拍拍身旁另外两人。
“你在这附近？”那人手上拿了一个相机，正踏步走来，动作间透着股认真劲儿。
“飘飘，你家陈耀有相机啊！”一旁的徐照惜满脸惊讶，很是好奇。
“……”什么我家的？徐班长又开始了。
“刚好在附近，这离学校不远。”俨然听到了徐照惜的话，原本酒心情不错的陈耀瞬间笑得开怀，好像小朋友得了奖：“这是我们部长的，今天好不容易才借到的。”夜空下的大男孩眉目舒朗，有点得意。
“哦……”徐照惜点点头表示了解，除柳飘飘外，三人笑得意味深长。
“……”这个奇怪的世界。
“给！”见好就收的陈耀从身后的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给柳飘飘。
“仙女棒！”三人惊喜的异口同声，柳飘飘直接打开包装。
“打火机！”柳飘飘一边打开找仙女棒，一边伸手到柳飘飘面前。
哪知一股莫名的触感挨在手上，柳飘飘抬头看去。
“陈耀！”柳飘飘一巴掌拍开，还想她叫哥呢！
“我来点！”有点鬼使神差，陈耀自知理亏，秒变乖巧，掏出打火机帮忙。
火花在两人间簇簇亮起，随之而起的还有女孩的欢笑嘴角，火光照亮面庞，夜色里是昏黄的暧昧。
原本在旁边也等着点亮的三人一时都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伸过去借火。
“呲……”仙女棒在几人间燃烧发光，欢快的气息在腊梅幽香里四散开来。
而平时话不见少的陈耀这时格外安静，但手中动作不停，咔嚓咔嚓的声音淹没在热闹的音乐笑闹声音里。
跨年夜在外面的人很多，广场上的人随处可见，热闹非凡。一路上，几人边玩着仙女棒，一边沿着公园小径从公园的另一出口往学校归去。
途中还遇见了卖糖葫芦或者孔明灯的小摊，众人只是探看了一番热闹，便继续向前，肚中饱腹感犹在，手中的仙女棒还有，已经足够，可留下次。
回去的一路，几人走走停停，但步伐不再统一。有意无意间，徐照惜三人不再拉着柳飘飘，陈耀与柳飘飘闲聊着相机未停工作，弄得习惯了和陈耀相处的柳飘飘很不自在。毕竟突然一个人老是托着一个相机对着你，很难说自己习惯了。
“陈耀！”终于觉得有点受不了了的柳飘飘看似恼怒实类撒娇的呼喊。
“？”少年一个挑眉，满脸笑意。
“我们走快点好吧！”柳飘飘白了那人一眼，毫不客气。
“行啊！”少年一边继续手中动作一边向前看了一眼。
前面有个精品店，那三个人进去逛了，是得快点！如此想着，陈耀拉着柳飘飘就像前跑。
于是当徐照惜三人正兴致盎然的摆弄试戴墨镜之时，便是一气喘吁吁的风声袭来。
“飘飘，你怎么看着这么累？”正兴致勃勃看着陈思思她们试戴的林窈窈惊讶转身，扶住刚刚站定的人。
“柳飘飘，你太弱了！”未等柳飘飘说话，罪魁祸首就脸不红气不喘的义正言辞，一副恳切模样。
……
“闭嘴！”明知她运动不行，还直接拉着她就跑，不安好心！两字吐出，柳飘飘觉得很爽，直接走进里面看去，丝毫不管那人故作委屈的模样。
而从两人进来就进入看戏状态的三人则是止不住的侧目赞叹。
“我们飘飘还是有脾气的啊！”
“飘飘有点帅！”
“怎么有点酸！”
回到寝室已是将近十点，半日的出行闲逛还是很累人的。先是喝水躺平半小时，然后便开始了各自的洗漱休息工程。
而另外一处的陈耀，则是赶紧将今日照片成果导出保存，然后归还相机。至于旁人调侃，则是一笑置之。
烟花
小学一年级的冬天，是柳飘飘和陈耀认识的第二年。
这天，和往年一样和爸爸妈妈一起刚从乡下过年回来的陈耀正在客厅摆弄着他新收获的宝贝。
“飘飘，你等一下哦！妈妈找下钥匙。”好熟悉的调调，正忙个不停的小陈耀赶紧跑到门口，果然看见了好久不见的那个抢他草莓的小妹妹。
“妹妹，飘飘妹妹……”小陈耀兴奋呼喊，可惜小女孩正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家妈妈找钥匙，并未注意到另一边的动静。
“阿姨！飘飘妹妹~”小男孩加大了音量，跑近对门。
“小耀耀，你们回来了啊？”终于找到钥匙飘飘妈妈一边开门一边柔声问道。
“嗯！阿姨，我想和飘飘妹妹玩，可以吗？”小男孩一边伸手拉住一起进门的小飘飘一边乖巧说道。
“飘飘？”对于女儿能有个一起玩的小伙伴，张琪表示很开心，毕竟小家伙不好动，没有几个玩伴。
“爸爸买汤圆要回来了。”小飘飘很黏她的爸爸，没说可不可以，只是如此一句，但小陈耀知道，这大概是不可以了。
……
“那明天，明天可以吗？”机灵的小陈耀很快又是一句，双眸紧盯小飘飘，满眼期待，还有点可怜兮兮。
“明天下午。”似乎经历了世界难题，小飘飘对着小陈耀看了半天又转向向自妈妈歪歪头给出了回答。
“那我们明天下午见哦！”见小女孩答应了，小陈耀一脸欣喜又拉近小飘飘悄声说道：“我有礼物给你！”说完便蹦蹦跳跳的跑开。
“妹妹，飘飘妹妹……”下午两点，小柳飘飘还在迷糊的睡午觉，这边的小陈耀已经急不可耐的高声呼喊。
“妹妹还在睡午觉，等一会儿可以吗？小陈耀。”开门的是张琪女士，一身休闲装扮。
“那……阿姨，一会儿是多久？”原本高兴得像个小太阳得小陈耀立马乖巧。
“两点半，可以吗？阿姨现在就去叫醒她！”
“不用，阿姨，三点吧，我可以再等会儿！”
如此，简单说定，小陈耀又乖乖的回去等待会面。
三点过，小陈耀拉着睡眼迷蒙的小飘飘来到他家阳台一角。先是把早先和自家妈妈商量准备好的草莓端出来，后是让小飘飘坐好等他，说是要去拿礼物。
“飘飘妹妹，你看！”小陈耀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递给小飘飘。
“？”小飘飘好奇接过，一边翻看一边满眼疑问的看向小陈耀。长长的扁扁的盒子，这是什么？
“哈哈，你不知道吧！”小飘飘的反应让小陈耀很是开心，颇为得意的坐到小飘飘旁边：“这个是仙女棒！”
“仙女棒？”这名字真好听！
“你不是说你们家不放烟花吗？这个就和烟花差不多哦，但是又不像烟花那么大，是我们可以玩的。”越说越兴奋的小陈耀胡乱的拆开包装就要和小飘飘一起玩，可是怎么都不行。
“耀耀哥哥~”一旁的小飘飘很是期待，看半天没动静有点着急。
“我知道了。”对上小飘飘亮晶晶的小眼神，小陈耀愣了半天忽然一拍自己脑门，看得小飘飘一瞬睁大双眼。
而这边的小陈耀来不及说太多，赶紧起身去了客厅开始翻箱倒柜。
“耀耀，找什么呢？”正在一边打理家务的徐之女士很难不注意自家儿子如此大的动静。
“没什么妈妈。”
“呐~”很轻易的，小陈耀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一边坐下给小飘飘看一边开始回忆着自家几个哥哥姐姐玩仙女棒的操作，用打火机去点仙女棒。
“呲……”一团火光，亮光闪现。
“哇！”小飘飘兴奋的起身拍手：“好好看！”
“给！”
“谢谢耀耀哥哥~”小飘飘学着小陈耀接过点好的仙女棒，兴奋得转圈圈。
“不用谢，还有哦！”
阳台一角，烟雾四起，小朋友的欢笑不止。
然而，欢乐总是短暂。
“陈耀！”知道自家儿子有小秘密，但没发现是这么胆大的小秘密，徐之女士表示很生气。
于是，这个原本平静快乐的新年下午，小陈耀成功的开了新年第一张，热闹得不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