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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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后续

第二天,顾芊芊和不知醒来之时,已经是正午了,昨日的冬已不复存在,仿佛从来没有过般,又恢复了青葱草绿。顾芊芊来到瀑布旁,瀑布重新恢复了活力,川流不息。顾芊芊回到了自己的小窝感到无比高兴。

出于男女有别,顾芊芊在瀑布后又找了一个新的山洞,简单收拾、布置后就成为了不知休息的地方。

吃了几天的烤肉顾芊芊实在有些腻了,找了些野果和野禾,伴着鹿肉在小玉瓶里嘟嘟地煮了起来。那香味四溢,不知早已闻见,肚子有些饿。昨日顾芊芊喂他吃他就没有多吃,加上昨夜跟妖兽一顿波折,也是很饿了。

不一会,顾芊芊就拿着四支小玉瓶上来了,为了不使香味引来妖兽和汤变冷了,顾芊芊特意用木塞子将小玉瓶塞住了。顾芊芊将其中两个小玉瓶和一双竹筷递给不知,“吃吧,多喝点汤,补补身子。你要早点好起来,否则下次妖兽再来,我一个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

“嗯。”不知出奇地回了顾芊芊一声。见此顾芊芊乘胜追击地问道,“你到底如何招惹那群雄狮了,竟让它们如此大动干戈。”不知犹豫了一会从怀中拿出了一颗白到发光的玉石却极其寒冷,三里之内顿又像回到了昨天。

“这是?”顾芊芊没见过这种奇怪的东西,发出疑问。

“雄狮群的圣物——寒冰石,可治愈一些不治之症,还可帮助修炼。”

“那你要做什么?”

“家中母亲不知生了何病。开始时头昏、脑胀,而后日日躺床不起,口吐黑血。家里本就贫穷,花了所有积蓄也没有治好母亲。听一个去年被淘汰的弟子说,这水镜之中雄狮有一宝贝可治百病,为此我才前来历练。”

顾芊芊听了反倒有些生气。“别人说你就不信,万一是假的呢?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父母生养之恩无以为报,若是能救好母亲死我一个也值了。”

顾芊芊却有些苦笑,道,“你太天真,太傻。”

“为何?”不知有些不解。

“依你所述之状你母亲可能是先受了风寒,后又得了肺痨。这两种病很是常见,但若是同时得的话命不久矣。这寒冰石寒气十足,能用来疗伤,修炼是不错的,不过你母亲身体虚弱如何能受得起,若真用它给你母亲治病怕只会当场暴毙把。”

面对顾芊芊这让人心碎的话语,不知不肯相信,一个劲地摇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就是不肯流出来。顾芊芊自然明白不知心中的痛苦,可她也不想骗不知,因为给了一个人希望以后,等来的却是绝望,就像极了先给一颗蜜枣,后给一个耳光,再问被伤害的人,痛不痛啊一样。这种时候只有他自己才能救他自己,别人只能靠边站。

良久,不知才说了一句话,“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若是你母亲能撑到我们历练结束,或许我还可以救她。”

“你?”不知的语气中多了一分质疑,还有惊异和嘲讽。

“别小看我,我母亲可是南国医师太。虽说我才两岁她就死了,但我哥哥也受了她不少真转,她也给我留了一本医术让我研习。”说道这个顾芊芊不禁有些伤感,语气包括整个人都低沉了。不知似乎也能理解顾芊芊此时心中的难过,很让人惊讶的说了句,“对不起!”差点让顾芊芊以为她自己幻听了,一时竟都没反应过来。

“没事,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没那么伤感了。”顾芊芊饶有释怀的笑了笑,望了一眼呆愣着的不知叹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就不要那么自责了。兴许你母亲可以等到我们历练完去就她的。现在你再如何也不能出去救她,是不是?所以我们放宽心态,等到历练完就去你家,好吗?”

不知回答顾芊芊是一片沉寂,顾芊芊也只好回到自己的山洞里,让不知一个人静一静。

在水镜之中安稳的时光总是既短暂又梦幻。天昏昏暗时,又有三只雄狮来到顾芊芊二人的山洞旁,似乎远处还有许多雄狮。顾芊芊与不知。自然知道它们是为何而来。

“把寒冰石给我,我扔下去给它们。否则它们会一直缠着我们的。”顾芊芊很急切地说着又把头伸出山洞望了望,那雄狮正在寻找他们的藏身之处呢。不知有些不舍,毕竟是他自己一手辛苦夺来保护了这么久的,那只拿着寒冰石的手微微有些发抖。顾芊芊不等不知将寒冰石递给自己,一把抢了过来,然后振翼而飞。

那雄狮看到顾芊芊的动作,也感应到了寒冰石的存在,对着顾芊芊就是一顿火喷。顾芊芊灵活地躲避着雄狮的火焰,又向着更远的地方飞去,雄狮也在陆地上跟着顾芊芊的方向移动。

飞了有一段距离,顾芊芊用劲一抛将那寒冰石往下扔去,那雄狮看到在日光下被照得刺眼的寒冰石,就往寒冰石落下的地方猛的奔去,顾芊芊趁着这个空挡往回飞去了。回到山洞,顾芊芊看到不知将东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装在了一个布袋中顾芊芊将布袋放入了凤羽中然后笑了笑,不知只是抬腿向前方走去,顾芊芊跑了几步追了上去,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换个地方?原来你也不笨嘛!”顾芊芊感慨了一句。

谁又能知道雄狮还会不会回来报复呢,刚才小窝可是差点就被发现了。

不知仍是不说话,只是放慢了一些脚步,让顾芊芊跟了上来。

二人在水镜之中绕了差不多三个时辰才找到一个新的歇处,在一个山崖上的山洞。顾芊芊依然谨慎的先丢了几块石子进去。不到三秒,那洞中传来了一声怒吼,原先丢进去的石子被弹飞了出来而且是带着杀气的。顾芊芊与不知站在山洞口的一处空地上,见此,二人转身一跃,跳到山崖上方躲过了石子。

顾芊芊与不知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压压迫而来,让他们感到胸闷气喘,二人向树林逃去。不料一只天王盖地虎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向他们奔来。顾芊芊见这阵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从凤羽拿出了那支剑——无名。不知也拿出了那支断刃,向那大老虎杀去。

二人很有默契的,一人攻首,一人攻尾,让那大老虎首尾不能相顾。不过这二阶赤金虎也不是吃素的,全身上下一身黑金相间,额头处还有一个大大的王字,全身上下的皮毛都坚硬如甲,想要伤它也真是不容易啊!

顾芊芊见伤它不易就把剑收入凤羽中,拿出了白笛吹起了那首《令百兽》。这是顾芊芊的母亲连氏在小时候教给她的。

连氏当时可是南国第一高医师太,被尊称为医尊。向连氏求娶的人数不胜数,可她偏偏就看上了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的顾振辉。顾振辉当时还不是顾家主,只是族中的一位少爷,但却有着鸿鹄大志,对七情六欲没有兴趣。当年顾振辉随顾家主一同前往南国的皇城——浣南城,给南国皇帝送生辰礼,是帮白启送给南皇的。

南皇收到礼物后,留下了顾家一行人在浣南参加他的生辰礼。在南皇的生辰宴上连氏送上了炼就的延年益寿丹,全南国只此一颗。生辰宴上无数人与连氏搭讪,连氏都不曾理会,就连南皇连氏也是拒绝了。连氏注意到了专心研习的顾振辉,顾振辉发现连氏在看自己,却回了一个不屑的眼神,让连氏铭记在心。之后,连氏就向南皇请旨嫁与顾振辉,当然连氏也为此献上了大宝。面对南皇之昭,顾振辉不情愿地娶了连氏。婚后,连氏一直与顾振辉示好,顾振辉却不为所动。经历了许多次的生死,顾振辉都被连氏救了回来,顾振辉发现连氏是那么好。最后,二人成为了幸福的夫妻。顾芊芊出生之后,连氏将一生之医书倾囊相授与兄妹二人,又因顾芊芊是一女子,为了保护顾芊芊,连氏特意向南皇求来一首能令妖兽的曲子,名为《令百兽》。

每当顾芊芊吹起此曲,脑海中总会浮现出连氏亲自教她吹曲、制药,一起上山采药,以及后来连氏死的画面。所以曲子总是带有无尽的忧愁与悲伤。

那赤金虎听了之后,似乎也听出了曲中的忧伤,高举起的爪子慢慢的放回到了地面上,不知本想趁这个空隙一刀刺穿赤金虎的喉咙,但被顾芊芊制止了。因为顾芊芊发现了这头赤金虎有些异常。《令百兽》可以驯百兽,令百兽。但功效可就得看所奏之人功力如何了。自从前几天在雄狮那吃了一记后,这两天顾芊芊勤习苦练《令百兽》,今天就可验收一下成果了。

神食兽可以幻化成人形,说人话。但妖兽不行,顾芊芊能闭上眼睛,用心去与妖兽沟通,那妖兽应该是感受到了,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旁的不知看得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原地。

顾芊芊睁开了眼向那赤金虎走去,那赤金虎忽地矮了一截,仆伏在地仿佛有神明突降一般。顾芊芊振翅飞起用手拍了拍赤金虎的脑袋,就似……就似是朋友一般。

与赤金虎嘻戏的一番,顾芊芊落到了不知面前,有些得意的说道,“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连赤金虎都被我降伏了。你要是叫我姐姐我就教你如何?”明知他不会同意,是逗他的玩笑话。

不知声音很坚决地说了句,“不,你不是我姐姐。不知这一生都从未有过姐姐。”

顾芊芊有些惋惜地说,“看来做你姐姐是不行的了。那么,你拜我为师也可以啊!这样我就可以教你功法了。”

不知有些不屑地打量了她几眼,然后摇了摇头。

顾芊芊也被不知这态度弄得心烦气躁,拉着不知,脚尖一点,飞身跃上了赤金虎的背上。赤金虎就向山洞里走去。

这一次顾芊芊用干草、木柴、松油做了两个火把,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个火把,照亮了山洞中那崎岖不平的道路,石壁上长满了各种杂草。走了大约一刻钟吧,有两个小身影向顾芊芊这边跑了过来。不知迅捷地拿出了断刃,吓得两头小赤金虎往后退了退,嗷嗷了几声。

顾芊芊生怕不知伤到小赤金虎,伸手挡在了不知面前,“不要!那是赤金虎的宝宝。”不知听了收起了断刃,那两头小赤金虎见没有了危险就跑到赤金虎身边蹭了蹭,然后争着吃奶。顾芊芊一个人率先跳了下去,不知也跳下赤金虎的背。

顾芊芊饶有兴致地与两头小赤金虎玩了会就在洞内参观起来,又向不知说道,“赤金虎已经答应让我们和它们住在一起了。不过,不可以伤害小赤金虎,这是赤金虎的底线,也是我们做人的原则。好了,让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休息一下吧。有了赤金虎在,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了。”说完顾芊芊就从凤羽中将那个布袋拿了出来,将东西都简单布置好,就躺下休息了。

两只小赤金虎一开始有些害怕生人,但在母虎的告知和相处中,渐渐地也就和顾芊芊熟了起来。可对于那个不爱说话凶光必露的不知,两小赤金虎既不排斥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