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训练
杨安蓝这会儿是真摸不清宋悯的套路了，一脸凝重地坐到她对面，紧盯着她的脸似要看出一朵花来。
“你想交易什么，大费周章的调查我，看来所图不小。”
宋悯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示意她打开看看。
“这是……”杨安蓝打开，瞬间瞪大眼睛。
“我给你看的只是这次恒华派收徒测试规则的一小部分，而我想和你做的交易也与此有关。”
宋悯说罢伸手将她手上的信抽出来，指尖生出火花将信封烧得一干二净。
杨安蓝盯着燃烧的信纸张了张口，随后看向她说：“愿闻其详。”
“我帮你成为恒华派的亲传弟子，你带我入宗。”
“不行，这可是作弊！”杨安蓝想都没想，一口回绝。
宋悯挑眉，起身说：“行啊，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只是可惜了新水城杨府的夫人，明明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却要被家中的小妾压得永无出头之日。
说起来，我还挺佩服那位夫人的，明明生活的环境那么艰苦，却还是笑着面对生活，白天的事忙完，晚上还对着一点油灯给她的女儿制了一双鞋垫。”
宋悯起身要走，随后想到什么，从身上掏出一双鞋垫：“喏，你母亲托我交给你的。”
看着桌上厚实精致的鞋垫，杨安蓝顿时脑子一片空白，连忙拿在手上。
摸着上面密集的针线，眼里的泪水瞬间涌出。
母亲！
是啊，如果她进了内门或成了亲传弟子，母亲在杨府也能好过很多，至少她可以动用宗门的力量把母亲接出来……
可是，这可是作弊啊，恒华派不是一般的小宗门，若是被发现，那她的一辈子都毁了。
她该怎么办？
杨安蓝皱紧眉头，内心天人交战，一边是在府中受苦的母亲，一边是她的前途……
“等等！”她叫住宋悯：“我愿意，你刚才说的那个交易，我没问题！”
宋悯早有预料，因此连帷帽都没拿。
她转身看向杨安蓝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在这五天之内，我会竭尽所能教你如何在收徒测试第二关中脱颖而出，同时我也希望你不要觉得我的方法太严格而哭鼻子。”
杨安蓝抹掉脸上的泪水，瞪着她不服输道：“谁会哭鼻子了，你当我三岁小孩吗？”
“这可是你说的。”
时间不等人，宋悯立刻带她来到长玉外围，葱郁的树林映入眼帘，杨安蓝几番纠结，终于鼓起勇气问身边她：“所以你看到了我的母亲，她近日过得还好吗？”
宋悯转头问她：“你想让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杨安蓝意识到母亲在府中过得不好，眼里闪过一丝哀伤，叹了口气说：“就当我没问吧，你嘴里没一句我想听的。”
宋悯回想起那个华发丛生却温柔和善的女人，如实道：“杨夫人暂时没什么大碍，不过平日里操劳过度，加上营养跟不上身体有点亏损，我在她体内注入了一缕先天灵气，不过那灵气最多维持一月就会消散。”
杨安蓝沉默片刻，朝宋悯一拜：“这次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那就好好练习，争取成为恒华派的亲传弟子。”
“就算没有你我之间的交易我也会拼尽全力，只是凭我三灵根的天赋，恐怕……”
“天赋不代表一切！”宋悯见她依旧忧心忡忡，不耐烦地打断她说话，还没开始就想着失败，这样的心态可无法支撑她通过这几天的训练。
“妙生阁的任小桃和你一样也是三灵根，但她却在一年前成了绿萝真君的亲传弟子，你若真觉得自己不行，那就不要去参加收徒测试了，省得浪费我的时间。”
杨安蓝突然被她骂了一句，愣了一秒，连忙低头说：“是我想岔了，以后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也不可以这样想。”宋悯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深吸几口气开始说今晚的训练，“这林中有一味叫月见草的灵草，，只在夜晚月亮出现时才可见，身披月华，色如白霜，你的任务就是采摘十株月见草。
她顿了一下说：“看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提醒你一句：月见草的附近有白蛇出没，注意周围，也别进到山里面去了。”
“夜晚？可是现在还是白天啊。”杨安蓝转头，但身边哪里还有宋悯的身影。
她回望身后遮天蔽日的树林，幽暗的甬道似乎要将人吞没，又像是随时会跳出一只凶恶的野兽一般。
怎么突然感觉背脊发凉，明明刚才宋悯还在的时候就没这种感觉……
杨安蓝咬咬牙，举着佩剑护在胸前，一点点挪了进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杨安蓝揣着十株月见草跌跌撞撞地回到出口，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原本丝尘不染的衣裙沾满杂草和泥尘血迹。
“呼呼呼……”杨安蓝趴在地上喘气，眼前一双鞋子出现。
宋悯低头看着衣衫破烂不堪的少女，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要是还有力气就站起来。”
“没、没有力气了。”杨安蓝抬头看她，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结果把脸弄得更花了。
宋悯转头就走，杨安蓝瞪大眼睛，连忙撑起身体一瘸一拐地跟上去，“等等，我还有力气，你别走！”
“有力气就不要趴着。”
杨安蓝咬了咬牙，“知道了。”
她从怀里拿出一把月见草，宋悯仔细查看，眉头越来越紧，从里面挑出四株勉强能看过眼的：“花了八个时辰，只有四株勉强能入药。”
杨安蓝眼睁睁看着余下六株被她扔到地下，连忙捡起来吹掉上面的灰尘，气急败坏道：“喂，你干嘛扔了？”
“这六株的品相都卖不出去，你要留着做纪念？”宋悯默了默，“是我考虑不周，抱歉。”
杨安蓝虽然看不到宋悯的脸，但也能想象到她此时的表情，必然是一脸无辜地然后又带有一点嫌弃。
她深吸一口气：“没关系——”
“既然没什么事，那就回城吧，休整一番，今天下午继续。”
杨安蓝一夜未睡，此刻早已疲惫不堪，听到下午还要继续时顿时垮了脸。
但宋悯态度坚决，不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她只能认命跟上，刚想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擦擦汗，便注意到自己的衣袖不知何时破了个大洞，她脚步一顿：“我这狼狈的模样如何进城？”
宋悯上下看了她一眼，平静道：“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