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寒石大会
四连城的赤铁战场。
城市管理条例,四连城内是不准战斗的,但是家族与家族之间一定会发生争斗,这就是赤铁战场存在的意义。
所谓的战场,那是承载战争的,战场这个东西一定要巨大,在四连城里伫立了许多年,这个赤红色的建筑一眼望不到边,岁月在赤铁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也不知道通红的颜色是不是充斥了血,在早晨太阳的照耀下刺眼夺目。
徐云瀚问道:“小玥儿,知不知道比赛规则是什么?”
“知道。”
听完了徐玥儿的讲解,徐云瀚顿时崩溃了。
“我靠,这是主动成为了一个靶子。”
这个淘汰赛用非常开放的方式进行,所有的参赛者进入同一个赛场,等到最后剩下六十四个人,淘汰赛完成。
更有意思的是关于寒石排名的,徐云瀚排了十三名,他要是在这一段时间淘汰了,他的名次就会归动手淘汰了他的那个人。
因为晋级赛的规定,淘汰赛有可能会打出狗脑子。
第一名打第六十四名,第二名打第六十三名,第三名打六十二名……前两轮不抽签,配对较量。
要是不能在淘汰赛抢到一个靠前的排名,就得在晋级赛进入死亡组。
徐云瀚领到了自己的比赛铁牌,铁牌上写了个十三。
徐玥儿调皮一笑:“云哥哥,你猜一下,待会多少人会抢你的牌。”
不论是符痴阔寒寒,寒侗、薄逢冬,敢去抢他们牌的全场怕是没几个人,这是纯上去送人头,经验包。
不过,后面几个好抢多了。
比如徐云瀚,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无名小卒靠了不知什么手段入了主办方的眼,不抢他的抢谁。
“那就拜托玥儿小姐庇护我了。”徐云瀚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可不会帮你。一个大男人要我一个女孩子庇护,太丢脸了。”
徐玥儿一马当先走进了那座战场,徐云瀚则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走进去,两个人完全没报团的意思。
“少爷,徐玥儿小姐说的有道理,你怎么过第一关。”
海碧节的心灵之音进入了徐云瀚的心神里,这是一个询问。
这是个致命的缺陷。
徐云瀚名不经传,在玄天星的上层,比如苏启明与阁主,听过他的姓名。
可是在下面,徐云瀚这个姓名跟不存在也没太大差别,他也是习惯了做好事不留名。
要是这场淘汰赛搞起,徐云瀚一定会受到很多人的围攻,这个围攻不是一个两个人这么简单。
柿子专挑软的捏,群狼围攻,徐云瀚要是不能用大手段震慑敌人,一定会失败的。
不要说现在的徐云瀚,寒侗、薄逢冬、阔寒寒也不可能在几十个人的群殴下独善其身。
徐云瀚道:“放心,我是谁。我叫徐云瀚,还把徐寒洛那个神经病给砍了,这么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得到我。”
找了一面空荡荡的墙壁,徐云瀚靠在了这一面墙壁上,看着正在找地方的参赛选手,老神在在。
海碧节骂道:“少爷,你站在那里做什么,等挨打呀。”
徐云瀚回答:“少废话,你不懂。”
海碧节挠了挠头,不明白徐云瀚这个二百五是什么套路。
不隐身,不施展幻境,直挺挺站在赤铁战场的边缘,当其他的参赛者是瞎子吗?
徐云瀚从贮藏器皿里掏出了一包翡翠烧饼,一边吃烧饼一边看着这场大乱斗。
“开始!”
外面的裁判一说开始,赤铁战场里的战斗一下子就开始了,非常激烈,轰轰轰,战斗的动静非常大,好几个人还没待上三个呼吸的时间就淘汰出去了。
所幸,这里的玄师是阴煞境,还不出现元素能量乱天飞的场景。
徐云瀚吃翡翠烧饼吃得很安全。
······
······
赤铁战场的观众席,那是一道一道城墙一般的存在,不只是把这个赤铁战场包围,很多城墙延伸到了战场的内部,也分割了一个一个比赛场,蜿蜒曲折·······
当年为了打造这个赤铁战场,四连城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不过,几百年过去,成本早收回来了,因为战场这个东西在城市里是刚需之中的刚需。
很多人观赏着场上这一切,因为视线太好,这个赛场上很多人一眼就发现了闪在一旁的徐云瀚。
“锤他呀,锤他,徐云瀚,那个人就是关系户徐云瀚。只要把他锤烂,十三号牌到手,那就是十六强!”一个小伙子站在了赤铁战场的城墙上,看着大乱斗愈演愈烈,那个关系户老神在在。
这个强烈的对比反差,恨不得他自己冲下去揍徐云瀚一顿!
“贾眉,这个臭小子是眼瞎了吧。”一名黑衣老人看着一名蓝衣年轻人从徐云瀚的前面走过去。
那个年轻人环顾四周,在找什么东西,找什么人,怎么也找不到。
从一个剑宗小门派走出的一名少女喊道:“是师哥,是师哥,他从人群里走出了,他一定是发现徐云瀚了,他向徐云瀚走过去了,我们宗门多了一个十六强。”
那个浓眉大眼的背剑年轻人走到了徐云瀚的面前,行了一个礼,问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徐云瀚的关系户。”
一个阴煞境后期,论玄天功力,这个人比自己强了四倍!
徐云瀚不慌不忙,淡淡问道:“哦,你找他做什么?”
年轻人道:“只要淘汰了他,拿到他的牌,就能进入十六强,多一些进入前七的可能。”
徐云瀚说道:“那你去别地多找一找,一定能找到。”
“好的,打扰了。”
他走了。
少女发现那个年轻人还在找“徐云瀚”,顿时气急:“师哥,师哥,你眼前的那个人就是徐云瀚,你还在找什么,你走什么走,淘汰他呀!师哥,师哥!!!”
海碧节看到了这一幕,完全弄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这么多人在找徐云瀚,找了这么久;徐云瀚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大吃特吃;观众席上急得怒火中烧,恨铁不成钢。
按道理来讲,徐云瀚会这么一直站到淘汰赛给出六十四个名额。
不过,事情不会这么顺。
终于,徐云瀚碰到了一个年轻人,这个人不好应付。
他的寒石排名是第七——张寒锋,排名在唐拔它之下,在乔晓小之上,还位于徐玥儿之上。
阴煞后期,传说是个不错的年轻人,绝对比现在受了伤的徐玥儿要难对付得多。
当然,不论这个年轻人多么厉害,终究还是一个年轻人。
徐云瀚跟苏启明正面打过,徐寒洛更是为父坑过阁主。
徐云瀚不可能忌惮一个孩子。
他忌惮的是那只猫。
一个青年的怀里抱着一只毛发金黄的猫,这只猫还在睡,尊贵而神圣,气度不凡,在太阳光下散发灿烂的云泽。
年轻人穿了一身金色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只猫,看上去尊贵无比,仿佛从神国降临的使者。
一说到猫。
徐云瀚怀念······
好吧,不用怀念,这个家伙自动从那个地方钻出了。
徐云瀚的怀里也多了一只如猫一般的碧色小生灵。
“你好,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徐云瀚的人,我在找他。”张寒锋问道。
徐云瀚问道:“你找这个徐云瀚做什么,你这个寒石排名还不好吗?”
“我也不知道。”张寒锋挠了挠头。
那只金色的猫悠悠苏醒,斜了张寒锋一眼。
“你就是徐云瀚?”张寒锋盯着徐云瀚的脸,一寸一寸仔细观察,眼神越发茫然,仿佛脸盲的缺陷提升了一千万倍,这个缺陷还在不停扩大。
“你是徐云瀚?我看过徐云瀚的照片,可是你跟他长得······是不是,仿佛,呃,我忘记了一点。”张寒锋紧皱着眉头,眼神充满了审视的凌厉,可还是没回忆起徐云瀚。
一个小伙子,年轻气盛,英气焕发,在这一刻成了超严重老年白痴患者,这个场景实在太好笑了。
徐玥儿却在这时候走到徐云瀚身边。
“你就是张寒锋?”
张寒锋道:“我就是张寒锋。”
简简单单一句话,自我介绍的时候,张寒锋散发出了强烈的自信,平静淡然下的强大。
徐玥儿道:“我叫徐玥儿,你可不可以离我的云哥哥远一点。”
“徐大小姐,幸会,幸会。”
张寒锋还真的远离了,脸上阴沉的颜色还轻了很多,如获大赦。
不过,那只全身毛发为金色的猫一下钻进了徐玥儿的怀里,躺在她的怀里安睡。
徐玥儿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却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身在抖,手在颤,怀里多了一只猫而不知要怎么做。
“不要怕,小姑娘,我不会伤害你。我们其实不是敌人。”那只金色猫口吐人言。
小傲睁开了眼睛。
它从徐云瀚的怀里逃出去,也钻进了徐玥儿的怀中。
“这么小气,好,我走。”
小金猫朝虚空挠了挠爪子。
一个少女从虚空掉在了地上。
这个姿色不俗的少女全身是伤,仿佛受到了非人的虐待,看上去非常可怜。
“姐姐!”张寒锋从旁边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这个少女,眼神里隐藏了不敢迸发的恨意。
徐玥儿看着这个受伤的少女,又看了一眼身躯支离破碎的自己,明白了点什么。
那只碧色的猫伸出了一条青藤,缠绕在了她的身上。
金色的猫躺在了她的怀里,默不作声。
徐玥儿道:“别担心,你姐姐不会出事的,她很好。”
这只猫挺宠自己的后辈的,不惜做出这么一件事。
徐云瀚看着那只金色的猫:“您是找我的,你要做什么?”
“你的三道剑起源于阔寒寒的老师,你要与她打好关系。”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猫说道:“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没一点意义。你迟早要与他碰面,等你找到了失传已久的清瑶神凤。”
清瑶神凤。
徐云瀚听青龙讲过:失传已久的两大神兽,净曜天龙与清瑶神凤。
他的青龙就是现代的净曜天龙,而清瑶神凤是真的找不到,神话传说里也找不到一丁点痕迹。
“您知道清瑶神凤在什么地方?”徐云瀚终于忍不住问道。
金色的猫感叹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缘起缘灭,触手可得。”
金色的猫带上那个女孩消失了,只剩下张寒锋一个人留在赤铁战场。
徐云瀚不在意这个所谓的淘汰赛,关于三道剑与清瑶神凤无比在意。
“青龙,你知道清瑶神凤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上一个轮回完全找不到清瑶神凤的痕迹,漠墟苍臻龙镇守漠墟成了玄天高层的共识,却不知漠墟是清瑶神凤的地盘。”
徐云瀚皱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缘起缘灭,触手可得。”
前面两句话没意义,关键在后面两句。
缘起缘灭,什么“缘”。
最好玩的是最后一句:触手可得,这是要摸谁的手。
联系到所谓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莫非要摸徐玥儿的手,摸过了不止一次,海碧节更是从小形影不离。
青龙道:“清瑶神凤丢不了。玄天内部一定知道清瑶神凤下落的是两个。一个是玄天的至高主宰者,一个是那只猫。那只猫不催你,你不用急。”
这只猫不是那只金猫,而是他怀里这只青色的猫。
清瑶神凤放在一旁,剩下的就是三道剑。
“我记得她是星辰学院的教导主任。阔寒寒的老师……符痴不是在寒月学院吗?”
正在这时,徐云儿飞到徐云瀚身边。
“爸爸,妈妈是谁?”
徐云瀚皱眉,他也好奇创造徐云儿的那个人是何方神圣。
……
……
淘汰赛完了,下午就是晋级赛。
第一场是第一名对战第六十四名。
只不过,奇怪的是得到了六十四名的参赛者没不战而退,接受了这一场战斗。
寒侗站在了赛场上,看着这个平平无奇的壮硕青年,微笑着道:“你不错。”
跟寒侗动手,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非常可能丢了性命。
除了寒侗之外,六十三名参赛选手,遇到了寒侗,估计多一半会选择放弃。
寒侗的寒冷剑气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每个人如唐娇月一般修炼了“天玉绝疵身”,不求死的话最好闪远一点。
“我要杀了你?”
寒侗挑了挑眉毛:“你我有仇?”
“你杀了我全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寒侗道:“我不记得了。而且,不要说什么一定不会放过我,放过这个词是强者对弱者说的。论修为、论实力、论境界,你比我差了太多太多。”
以寒侗这个冷漠肃杀的性格,能跟一个手下败将,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说这么多话,已经是破天荒的荒唐事了。
是的。
在寒侗的眼里,在所有参赛者乃至四连城内所有观众的眼里,这个敢向寒侗挑战的参赛者一定会死。
毋庸置疑,寒侗太强大了,与薄逢冬是完全不同的强大。
一个不怕死的强者敢于拼命,谁能打败他。
这个青年叫郑破。
郑破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如同一座散发着寒气的高山,这个“寒气”不是会让环境降温的寒气,而是漠寒石的阴寒之气。
漠寒石的阴寒之气可以改造一个人的生命,饮器境一定要漠寒石的阴寒之气,才能获得玄阳石的阳罡之气,最终,阴阳平衡。
郑破的强大是阴煞境的强大,气息浑厚,作为一名阴煞境后期的强者,修为比起寒侗也差不了太多。
不要说他的身躯如此强壮,如高山一般的他可以爆发出强大的破坏力。
不夸张的说,要不是名不经传,他在寒石排名上应该能排进前十!
他挥出了自己的拳头,他的拳头很大,带起了呼啸的狂风,看起来声势惊人,如同一块从高山上掉落的巨石。
寒侗伸出左手,一掌接住了这个仿佛无坚不摧的拳头。
在接触的一瞬间,从万丈冰渊而来的寒冷顺着接触点传递过去。
寒气冻住了这个可怕的拳头,强大的破坏力变得缠绵,那个拳头在接触的刹那结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郑破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感受到了对面传来的寒冷,身躯渐渐僵硬,顿时感到了一阵绝望,眼神却无比平静。
他就是求死的。
寒侗用左手接住了他的拳头,右手则握成了拳头。
一拳轰了过去。
若要形容郑破的拳头是从高山落下的巨岩,寒侗的拳头就是从天上陨落的寒铁!
流星一般快,寒铁一般硬,关键是那股不顾一切的气势,仿佛可以毁灭一片天地!
那个小小的拳头却蕴含了巨大的破坏力,那个力量还要在郑破之上!关键是快,这个拳头冲破了郑破拳头裹挟的风暴,快得带起了一道残影!
“报复是要力量的。你的修为不如我,引以为傲的力气也不如我,而且我出拳比你还要快得多。你永远不是我的对手。”寒侗道。
郑破也不知道,寒侗连剑也不用却可以轻而易举击败自己。
全方位碾压。
寒侗打碎了他最后一丝心气。
“你全家死光了,那就好好找个家。娶妻、生子,让家族传承下来,不要找死了。”
寒侗走下了赛场。
闭目养神的徐云瀚睁开了双眼,皱紧眉头,寒侗比自己预测的还要强大三分。
……
……
很多人纳闷寒侗为什么这么做,徐云瀚却不会奇怪。
因为,徐寒洛也是这么一个人。
骄傲、冷漠、残酷……仿佛天生不是人,一个只知道杀人的魔鬼。
天下人一直说徐寒洛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邪恶死神,动不动诛敌人九族,只要得罪了他就有可能全家不留,实际上却不是这么简单。
徐云瀚心知肚明,当年徐寒洛要不是杀了很多人九族,他完全活不到与自己一决雌雄的时候,更不可能始终压着自己打。
杀人只是减少敌人的手段,不是目的。不是靠杀人减少敌人,而是用杀人减少将来可能的敌人。
徐寒洛不忌惮杀人,也不喜欢杀人。
寒侗在光天化日之下杀死一个参赛者没什么好处,允许他活着不会恶化自己的形象,更关键的是寒侗的心情。
寒侗心情好,自然愿意放过他。
薄逢冬与排名六十三的那个人也打了一场,薄逢冬毫无疑问获胜。
打赢了以后,薄逢冬走下了赛场,从侍女的手上接过了一块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原来如此,寒侗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强大。他要是不死,我这一生也追不上他。”
薄逢冬这句话不是认输,不是嫉妒,更不是羡慕寒侗的强大,而是实事求是。
无论是天赋,武器,还是领悟力,寒侗不在薄逢冬之下,而寒侗不怕死,一个不怕死的玄师只要不死就一定能与怕死的拉开距离。
因为,一个不怕死的注定了会比怕死的多很多东西
有人说,向死而生者很难死,这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哲理,实际上一个人找死一定会死得快。
不过,只要寒侗没死、没重伤,薄逢冬是打不过他的,四连城里找不到对手!
下面的几场战斗乏善可陈,中规中矩,寒石排名前几的高手几乎不可能输给排名倒数的几个人。
失败的几个人里只有郑破能打,人家是找寒侗的,剩下的没戏。
轮到了徐玥儿。
徐玥儿走了上去,这次的她特意穿了一身白色的短裙,贴身的衣服完全不影响她动手,一双光洁玉润的大长腿布满了伤痕,看上去真的是暴殄天物。
徐玥儿走上了比赛场,第一个动作就是咳,仿佛是中了伤寒,寒气缠绵,伤肺,一咳就咳个不停。
“小姑娘,你是生了病还是受了伤,参加什么比赛,寒石大会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赶紧回到家里养病。寒石大会与你无缘了,哈哈哈哈。”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徐玥儿还在咳,咳的越发痛苦,眉头紧皱,仿佛下一刻要死了一般。
“比赛开始!”
那个参赛者却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念头,手里多了一把锤子,冲到了徐玥儿的面前,那把巨大的锤子朝徐玥儿一个小姑娘砸过去。
这把赤红色的锤子,锤头大约小缸大小,重达千斤不在话下,这家伙奔跑的时候,赤铁战场上出现了一阵地震。
天呐。
这么一锤子,打中了,还不得把一个小姑娘碾成肉饼。
正在许多观众为徐大小姐捏了一把冷汗的时候,徐玥儿往旁边灵活一闪,如同一只灵巧的兔子,到了对手的侧面。
她的对手完全不知道这个小姑娘的身手可以这么灵活,她不是受了伤吗?她不是咳得停也停不住吗?为何一下子厉害了这么多。
不过,那把锤子太过沉重,那名参赛者只希望全力一击打败这个排名第九的少女,却不知道会发生这个变化。
徐玥儿抬起了大长腿,仗着仙寒剑躯的强大力量,一脚踢飞了他。
那个参赛者也没修炼天玉绝疵身这么强大的防御功法,肚子上挨了一脚感觉要吐出一口血了,剧痛导致脑子一阵混沌,没失去意识已经是意志力强大。
那把玄器之锤飞出去了,重重砸在了吃红色的比赛场上。
徐玥儿一脚踏在了他的胸口,右手如闪电一般刺出,一个天蓝色的针抵在了这名参赛者的咽喉上。
徐玥儿又开始了咳:“咳咳咳,咳咳咳,不好意思,最近受了伤又得了病,不太好。要是不小心伤到你,我很抱歉。”
那个参赛者动也不敢动,针上的寒气散发着强大的死亡一只,只要他一动,这个看似好欺负的小姑娘就会送他上黄泉路。
“这一场比赛,徐玥儿获胜。”
唐拔它摸了摸自己的剑,问道:“唐娇月,这个徐玥儿也修炼了身躯。她的功法比你的天玉绝疵身,谁的更强。”
唐娇月道:“没比过,谁知道。”
徐云瀚却明白世界上没几个法门能胜过这套仙寒剑躯,这是因为徐玥儿练成了那个“九死弗悔”,徐云瀚专门为之设计的。
要不是修炼了九死弗悔,修炼这个仙寒剑躯跟浪费时间没差别,而天玉绝疵身却是可以大众化使用的。
不是说仙寒剑躯比天玉绝疵身差劲,而是仙寒剑躯只适合徐玥儿,攻防合一。天玉绝疵身的针对性更强,只适用于防御,防御力更强大,万邪不可伤。
……
……
轮到了徐云瀚。
他的对手是一名青年,他的手里是一把冷月弯刀,阴煞境中期,比徐云瀚这个前期的要高出一个级别。
不要小瞧一个级别的差距,一个级别的差距往往玄天功力的雄厚要差了一倍。
要知道,功力差了一倍可不是一打二,这是一打四乃至一打六的差距。
“你就是那个走后门的徐云瀚。要不是淘汰赛没找到你,你进不了晋级赛。可你千方百计进入了晋级赛又有什么用,你的路已经到尽头了,因为你遇到了我。”这个青年很自信的说道。
徐云瀚沉默了。
“请。”
“比赛开始。”
青年看着这个默不作声的年轻人,心里顿时升起了一阵讽刺,感叹命运的不公。
一个小小的阴煞境前期,在这场寒石大会里属于垫底的修为,却能进入官方的眼睛排名十三,淘汰赛运气好藏的好。
可惜,实力差,运气再好也没用,藏的再好也没用。
因为这一次,这个关系户藏不住了,一定要与他正面对抗。
青年站在了赤红色的比赛场上,无比自信,嘴角扬起了从容的笑意,更多的还是揍一顿关系户的痛快,宣泄感。他要是连一个走后门的也打不过,那才叫荒唐。
青年看着徐云瀚,脸上收敛了笑意,握住了自己的刀,手指发出泛白的颜色。
这是认真。
青年回忆起无数次在雪夜里练习刀法,专心致志,忘我得练习刀法,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出头。
他一刀向徐云瀚劈过来。
一道非常明亮的刀光,狭长明亮的刀光好似可以斩破黑夜。
这一道刀光划破了天空,划破了很多很多东西,劈开了前方的空气,朝徐云瀚劈过去。
徐云瀚看着这一刀。
这一刀非常好,这一刀代表了十年苦功,火候不错,如同唐拔它的那把剑。
这一刀非常快,徐云瀚是不可能如徐玥儿一般闪开这一刀的,他只能接住这一刀。
问题是怎么接。
对方的玄天功力是自己的两倍,徐云瀚一个阴煞境前期的玄师怎么顶得住。
徐云瀚蹲下身子,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朝他扔过去。
不过,谁也不知道那块石头是什么时候放在他脚下的。
一砖头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准确越过了那把刀,砸向了这个青年人的脸。
不要小瞧一块砖头,古代战场上的投石手可以造成不俗的杀伤力,一块石头也可以打得一个人头破血流。
况且,这个青年只练了那把刀,身躯可没经过修炼。
“啊。”
砖头在他的脸上破碎,
青年让一块砖头弄得猝不及防,估计是他还从未考虑过这么俗气的手段。
玄师的战斗,怎么要防一块砖头。
刀法骤然紊乱。
徐云瀚一脚踏破了赤红色的地面,灰尘与碎屑向着四方流散,而他的速度非常之快,冲上前去。
无比恐怖的力量落在了这个青年的身上,完全不是一个阴煞境可以拥有的力量,仿佛古代战场上的攻城锤,这一拳头不知道打碎了他几条骨头,身躯里最后一口气也要捶打出来了。
青年喷出了一口血,昏死了过去。
“你还是不知道什么叫战斗。用刀用得太多也只是用刀,不是战斗。”徐云瀚评点道。
所谓的战斗从来不是刀对刀,剑对剑,一块细小的石子,一抔黄沙都存在战斗的意义。
两个人的比拼要是拘泥于常规的武器,那不是战斗,那叫比试。
徐云瀚又打败了一个敌人,非常顺得守住了十六强。
实际上,排名确实没变化,十六强还是十六强,一个没改变。
这也是正常。
一般,寒石排名前十不怎么可能失败,站在了寒石大会上的最高层次。
而这次的十到十六太过奇葩。
排名第十的吕惊天是个战场上走出的杀神,从这个人身上撞是找死的。
而寒石十一的唐娇月,修炼了天玉绝疵身,防御力惊叹了整个四连城,能在寒侗的冥寒猎月的攻击下存活,能排出前十还是因为前十太难对付,含金量挺高。
后面······
寒石十二是一名叫江琉的女子,寒石十四的是一名叫苏缦的女子,寒石十五是一名叫华之河的男子,这三个人正好是主办方也没敢公布身份的存在。
这三个家伙好惹才怪。
最终那个垫底的寒石十六······名动天下的符痴阔寒寒,要打过她,呃,寒侗与薄逢冬两个人可能多一点希望。
阔寒寒要在两个人之上!
现在。
抽签抽好了。
阔寒寒碰上了薄逢冬。
徐玥儿跟华之河对上了。
徐云瀚的第一个劲敌,吕惊天!
……
……
天色渐暗,徐云瀚、徐玥儿、海碧节三个人回到了徐府后山。
徐云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调整状态,等候晚饭的完成。
海碧节烧好了晚餐,菜肴非常丰盛,这么好的晚餐仿佛是监狱里走向死亡的送行饭。
一男两女开始了寒石大会的第一顿晚饭。
这一顿饭,海碧节一直出神。
徐云瀚道:“海碧节,你怎么了,一顿饭心不在焉的。你这个状态,烹饪没把盐放多了真是奇迹。”
“少爷,您明天要与吕惊天战斗吗?”海碧节终于问了出来。
徐云瀚问道:“我抽到了他的签,当然要打。我是要拿寒石大会头名的人。”
徐云瀚镇定,平淡,冷静,说这话的时候不存在什么心虚与怀疑,犹如讲述一个注定了的事实。
饶是对徐云瀚充满了信心的徐玥儿,听到了这话也惊掉了下巴,雪白的下巴合不拢,可爱地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觉神经接错了。
徐玥儿道:“云哥哥,你打得过寒侗吗?”
第一轮与郑破的战斗充分的展示出了寒侗不为人知的一面,他的力量不比任何人差,肉搏不会输给任何一名参赛者。
自从几天前寒侗以一敌三打败了唐鼓、唐拔它与唐娇月,很多人都在商讨怎么对付寒侗这个劲敌。
他,是不是不可战胜的?
后来,众人发现要跟寒侗比剑法堂堂正正战斗完全是找死,几乎成了四连城的共识,要打败寒侗一定要在他的身躯强度上做文章。
可现在,一块原先残缺的水桶修好了最后一块短板。
海碧节道:“少爷,您要是阴煞境后期,还有点可能。”
这是海碧节给出的答案。
要战胜薄逢冬、寒侗两个人,纵然他是举世无双的徐云瀚,起码要阴煞境后期。
而符痴阔寒寒······这个女孩的战斗力不可估计,徐云瀚现在是对付不了阔寒寒的。
徐云瀚不可能这么快进入阴煞境后期。
徐云瀚道:“寒侗的战斗力非常强大,我还是能打败他。有人说,战斗与修为境界有关,又与境界无关,这是为什么弱者能够战胜强者。而徐寒洛说过,战斗这个东西与战斗力有关,胜负又不完全由战斗力决定,战斗力弱的也可以打败战斗力强的。”
徐玥儿摇了摇头:“我不懂。”
海碧节思考了一下,说道:“前半句我懂,后半句不懂。”
战斗与境界有关又无关可以理解,海碧节自己对这句话也是无比赞同。
在这个时代,系统武器发展飞快,在不经意间,狙击炮轰碎筑基境是非常正常的故事。
不过,那是意外。
光明正大的面对面战斗,修为境界是起到决定作用的,尤其是面对寒侗这个自身就能越级胜敌的敌人。
更可怕的是寒侗这个人不要命!
综合起来,一个不要命的寒侗比要命的寒侗可怕三倍以上!!
徐玥儿问道:“云哥哥,你要怎么打败寒侗这个神经病。”
徐云瀚吃了一口饭,咀嚼,咽下肚,用舌头清理了一下口腔,慢条斯理道:“明天打完,你们就知道了。”
······
······
寒石大会的前奏只会进行两天。
第一天,上午淘汰赛,下午决出十六强。
第二天,那就是排位赛,第一名是得到了所有胜绩的那个,徐云瀚要抢就是抢头名,关键在于后面的排位。
上午会把大致的排名排好,下午就是另外一场排位,细节的调整。
徐云瀚的房间里,海碧节睡在上面,徐云瀚则是安安心心打地铺。
海碧节从上面伸出一个漂亮的脑袋:“少爷,您要怎么打败寒侗,你要是不告诉我,我是不会允许你去的。”
海碧节不得不担心。
徐云瀚说过了。
当下,阔寒寒、寒侗、薄逢冬三个人是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战胜的,这是三座不可越过的大山,强行撞上去只会头破血流。
徐云瀚要得到冠军?
谈何容易。
“怎么打败一个人,当然是打败他。”徐云瀚睁开了双眼,微微一笑。
“废话!”海碧节瞪了他一眼。
徐云瀚不生气:“废话与真理往往是等同的,不用讲的道理往往扑朔不破。”
“可是。”
“不要说了。海碧节,赶紧睡,我明天还要早起准备武器。”
“少爷······”
“这是命令!”
海碧节只好沉默。
不过,海碧节也是关心则乱,徐云瀚自己一堆烂摊子,他怎么会以身犯险。
徐寒洛把三个孩子交给了他,徐云瀚这个爹总得照顾好三宝家庭,这是命!
······
······
早起,徐玥儿发现了徐云瀚。
徐云瀚蹲在炉子旁边,炉子上一个略显破烂的铁锅,咕嘟咕嘟,正在煮什么玩意。
“云哥哥,你在做什么,煮什么东西?”徐玥儿揉了揉眼睛,有些懵懂地问道。
徐云瀚道:“我这是在准备武器。”
徐玥儿看了一眼铁锅里的东西:“云哥哥,你是不是饿昏头了。”
用这么个玩意当武器,亏他说得出,脑子里是多了多大一个坑呀。
徐玥儿伸出手去摸徐云瀚的脑袋,要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徐云瀚斜了她一眼,用严厉的眼神止住了她那放肆的小玉手:“严肃点,这是打败强敌的神兵。”
徐玥儿咯咯大笑,前仰后合,这个笑声止也止不住。
神兵?
这也叫神兵。
徐玥儿顶不住了,表情管理系统陷入崩溃。
神兵?这是当成笑话笑死人不偿命的神兵。
云哥哥,你是小瞧谁的笑点呐。
指望寒侗、薄逢冬与阔寒寒三个人笑死?
阔寒寒还行。
要把寒侗与薄逢冬两张死人脸逗到笑死,这个火力不足。
总之,待会观众席上一定会笑死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