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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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寒石天骄

一条街道上,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民众疏散了,只剩下了那么几个隐藏在暗中的年轻人,更多人是退避三舍。

因为,城市里是不允许发生强者战斗的,玄师的破坏力太大。

但现在,在四连城的寒石大会期间,阴煞境的年轻人可以在城市里动手,也只有年轻人可以动手。

要是长辈插手,那就是破坏规则。

“唐家三个人:唐鼓、唐拔它、唐娇月;寒家两个人:寒侗、寒绯叶。”一名黑衣青年微笑着说,分明是面带微笑,神色与话语之中尽是寒冷。

唐鼓这个曾经的熟人分辨不出唐娇月,这个黑衣青年却一口喊出了她的姓名。

“薄逢冬,你的钱还真多。”

一名带剑的青年从街道的尽头走过来,他的身上没散发着什么寒气,也没散发什么强大的威压,更没什么无坚不摧的剑气,但是那股凛冬将至的寒意不比这个黑衣青年差,从凌厉的气势上还要胜过一分!

“寒侗,没办法,我的出生比较好,运气也比较好,家族里的人缘也不错。我表哥钱多,多到能买下小半个帝国,他从不节制我的资金流水,我当然要好好花钱,多花一点钱。”

薄逢冬这么云淡风轻的说,语气用词上仿佛是一个老好人,但那个高高在上的口吻,那个不屑与众人为伍的高傲,令人害怕,令人恐惧,仿佛一出生就站在了云端之上俯瞰众生,他的阶级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薄逢冬,把你手里那页青纸交出,你可以不受伤离开。”寒侗道。

薄逢冬道:“十万玄铁币买到的东西,你一句话要我交出,你当你是谁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薄逢冬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声传过了好几个街区,如同恶鬼的笑声,经久不息,余音不止。

正在这时,万片绯红色的落叶出现在了这条街道上,猩红的,如成熟的枫叶,万片落叶里隐隐约约散发着淡淡的血腥,似乎碰到了不少血。

绯红的落叶里出现了一个妖娆的女子,一袭红色的长裙,骄傲如彤日,眉眼却散发着寒意,瞳眸凌厉,眼神如刀。

听着薄逢冬回荡不止的笑声,寒绯叶顿时感到一阵刺耳:“薄逢冬,你要一个挑战我们五个,还是我们五个群殴你一个。”

薄逢冬收敛了笑容,脸色恢复寒冬的生硬,如同一块冻住的钢铁,而他就是一尊不败的寒冷雕塑!

大战将起。

寒绯叶看着这个青年,心生警惕。

现在,那页青纸在薄逢冬手上,打起来,他这个人是最吃亏的。

难道,他真能以一敌五?连寒侗哥也不放在眼里。

下一刻,薄逢冬变脸如翻书,生硬寒冷的脸上绽放了一个谄媚的微笑。

这个反差太大了,寒侗与寒绯叶也有点受不了,如同一块淬了剧毒的钢铁上绽放了最美好的春天之花。

“瞧寒大小姐说的,十万玄铁币而已,给给给,不要打我,一切好商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寒侗,给给给,不要剑拔弩张的。”

薄逢冬把一页纸递给了寒侗。

“好了,你们几个打,你们打完了以后,我再当渔翁。”

薄逢冬走了,跑得比兔子还要快,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寒侗冷冷道:“识时务者,薄逢冬的排名仅在我之下,这个排名名不副实。”

“一个胆小怕事的家伙,名不副实。他怎么配与寒侗哥放在一起比较……”寒绯叶刚给出了一个不屑的评价,却在下一刻终止。

“他要在我上面。”

这个薄逢冬更可怕了。

薄逢冬这个人,不在意名声,不在意言辞,不在意羞辱······那股轻描淡写与居高临下太可怕了。

他谄媚的笑容看上去没什么破绽,实际上所谓的谄媚只是警告,所谓的谄媚尽是高傲,这是强大自信的拥有者才可以做到的。

起码,寒侗自己没这个能力,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站在暗中的海碧节评价:“两个人不错,尤其北方那个小子。”

薄逢冬,说不清道不明,这个人非常厉害,比不上徐云瀚与徐寒洛这对二百五里的神经病,却可以与那几个人比一比。

街道上还剩下寒侗、寒绯叶、唐鼓、唐拔它与唐娇月五个人。

“三打二,你们少了个人,要两败俱伤,等薄逢冬捡便宜吗?”唐鼓说道。

寒侗愣了愣,把一页纸放进怀里,认真看着唐家三个人。

“你说什么?两败俱伤。为什么要两败俱伤,我已经拿到了这一页青纸,你们不走吗?”

寒侗问得莫名其妙。

“把那张纸给我们,我们马上走。”唐娇月笑吟吟说道。

寒侗歪头:“寒绯叶,这三个人的脑子是不是神经错乱了,要从我的手上抢走东西,这是不是叫没有自知之明。”

看到一本正经的寒侗,寒绯叶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寒绯叶,你帮我守好后背,这三个人交给我好了。”

寒绯叶化作了一片片残影,如同一阵虚无缥缈的赤红落叶,向着街道的边缘飘去,站在了一旁。

寒侗说不用她,寒绯叶只会看好薄逢冬会不会偷袭,其他的不用担心。

寒侗一定会赢。

“你很了不起吗?”

唐娇月很不屑,甚至可以说瞧不起这个人,还没打又怎么能知道胜负。

一打三,这么狂妄的举动,把他们三个当成什么了。

他们是同一级别的强者,唐娇月在玉色旗里也是顶级天才,寒侗凭什么这么嚣张。

宗门可比这个小城市要大得多。

寒侗道:“你们是三个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走向失败的命运。”

是的。

这是命运。

失败的命运。

把唐家三个人的失败说成了命运,寒侗的自恋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唐娇月性如烈火,冲动,做事甚至可以说不计后果,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冲到了寒侗的面前,一个可爱的小拳头朝寒侗的脑袋轰去。

寒侗是一名剑师,境界只是饮器境,身躯太过脆弱,防御力太过差劲,与唐娇月这个修炼了“天玉绝疵身”的姑娘近身肉搏是找死的行径。

寒侗的身法不如唐娇月,闪不开,寒侗的力气不如唐娇月,硬拼不行。

寒侗的优势是那把剑,弱点则是他自己。

那个可怕的、如玉一般且找不到一丝皱纹的小拳头接近他的脸。

千钧一发之际。

寒侗迈出右腿,向后退了一步,挥舞了一下带鞘的剑,握住剑,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出。

这么简简单单落下,却隐藏了诸般变化。

那把剑落在了唐娇月的右脸上。

很重。

她的右脸上出现了一阵变形。

因为疼,因为寒冷,唐娇月的身形不可避免停顿了一下。

这时。

那把剑刃上布满了寒气的剑出鞘了!

大街上,仿佛寒冬回归!

更可怕的是寒冬里落下那道光。

剑光。

唐娇月修炼了天玉绝疵身,如玉的云泽从皮肤上散发,形成了一层至关重要的防御。

这一剑从右上到左下,凌厉的寒冷剑痕砍在了唐娇月的身上。

唐娇月重重摔落在了街道上。

她的脸上带着寒气,衣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破口,更难过的是她洁白如玉的身上出现了一道蓝紫色的伤痕,寒冷刺骨,仿佛掉进了冰窟窿!

唐娇月真的很冷。

天玉绝疵身非常强大,在阴煞境这个境界,论防御力绝对是最顶级的。

可是寒侗这一剑,不要说天玉绝疵身,连天地间也出现了一道寒冷的“伤痕”。

剑刃挥过的地方就是一道残痕。

打败了唐娇月,自始至终,寒侗的脸上一阵平静,水波不惊。

“唐鼓,要不是传说中的天玉绝疵身护住了她的性命,你现在已经可以准备给她收尸了。”

唐拔它急切道:“快点,催动天玉绝疵身,一定要把残余的剑气与剑意逼出去!”

唐娇月吸了一口气,若隐若现的白玉之身可谓是非礼勿视,从伤口上一丝一缕散发出白玉之气,混合着白玉色的光泽。

在白玉之气与白玉之光的流转下,冥寒之气消退,狰狞恐怖的剑痕之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几十个呼吸之后,肌肤再度完美无瑕,不愧是天玉绝疵身,可以绝天下之瑕疵,确为万邪不可伤。

唐娇月瘫坐在了地上,仿佛自己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她庆幸自己从宗门里走出,又修炼了天玉绝疵身,不然死定了!

唐娇月害怕。

那股寒气是什么?

寒侗手里那把剑太可怕了,充满了绝寒之气与死亡之气,还是说这是因为他的剑法。

海碧节赞叹道:“这是少爷说的那套剑法。传说中的冥寒剑诀,冥寒剑宗的不传绝学,天下无上绝艺,杀伤力不在玄冥绝杀之下,如此说来,玄天星上也隐藏了一座冥寒剑宗。”

冥寒剑气,中招者死!

只要中了冥寒剑气,必死无疑,无论多高的修为只能等候自己的死亡慢慢降临。

唐娇月没死,只是因为天玉绝疵身挡住了最直接的伤害,寒气没进她的身躯。

寒侗分别看了一眼唐拔它与唐鼓:“你们两个是一起上,还是单独走向失败。”

“我先。”

唐拔它向前一步。

“不要,哥哥,你没修炼天玉绝疵身,中了他的剑气会死的!”唐娇月愤怒地喊了出来,话语中表现的是急切,也是关心与在意。

寒侗点了点头,冷漠的脸上多了一丝赞许的笑容,这是敌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早听说唐拔它剑道天赋超绝,十二岁加入万剑流云,七年沉寂埋时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正好埋时墓里那套剑法与我所修的剑法破坏力是一个等级的,正好比一比,我们两个的剑,谁的更强!”寒侗冷漠的瞳眸里似乎点燃了一簇火。

唐拔它伸出手。

右手虚握。

一把剑落在了他的手里。

一把剑,准确的话不知道如何形容,平凡又不平凡,平淡又不平淡。

寒侗的眼神凝重了几分。

两个人同时在原地消失,两个人的身影同时带起一道残影,残影从街道的两头出发,街道的中央相遇。

唐拔它与寒侗对了一剑。

寒气乍作。

空气里出现了一道一道蜿蜒曲折的痕迹,这就是蔓延到了空气里的剑意,寒冷、肃杀,充满了破坏力与杀伤力。

唐拔它一剑砍向了寒侗。

寒侗则是在对剑的时候临时改变了方向,一剑砍在了唐拔它的剑上!

轰的一声巨响。

两个人分开。

那把剑上出现了一道豁口,与自己心神灵魂相连的玄器受到了重创,唐拔它嘴里喷出了一口血,正好吐在了那把剑上。

剑上全是血,仿佛受了很重的伤。

“不是我不如你,是因为我的剑还不如你。”

寒侗淡淡道:“你现在不如我,也许这辈子也比不过我了。你与我旗鼓相当,但你那把剑要追上我的寒老剑······唉,那时候,你我怕是已经死了。”

玄师之路,谁能确定自己能一条道走到底,谁也不敢肯定,尤其是他、唐拔它这般为了大道不惜代价的疯狂者,活不久,活得久是老天的眷恋。

死亡才是正式的归宿

寒侗早已有了死亡的觉悟。

一个回合。

寒侗没受伤,唐拔它受了伤。

胜负一目了然。

众人皆惊!

寒侗只用了一剑打败了唐拔它。

如海碧节,当然看得出寒侗还存余力,不只是他的那把剑厉害,他的剑道修为也胜过唐拔它一筹。

“最后,唐鼓,到你了。”寒侗的剑指向了最后一个唐鼓,锋芒毕露。

“还要打吗?”

唐鼓道:“我怎么敢不打,这是丢了我们唐家的脸面。”

他的玄器是一个狼牙棒。

四连城四大天骄是寒侗、薄逢冬、徐玥儿与唐鼓,来自四大家族,正因为从家族走出,故而声名远扬。

唐鼓与寒侗的战斗是四大天骄第一次对碰。

比起寒侗的寒老剑,这个狼牙棒的外表太差了一点,野蛮、粗鲁、狂暴,不符合修行者的作风。

看上去完全是一个莽夫的兵器,唐鼓这个人也是平平淡淡,只有唐家里的人才知道这个狼牙棒多么可怕。

跟唐鼓结下死仇的只有两个下场。

要么让狼牙棒砸死,要么让狼牙棒炸出的余波震碎五脏六腑而死。

唐鼓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文质彬彬,实际上身材非常壮硕,能在四连城拍卖行里混的礼仪不可能差劲,但他走上战场也一定可以成为一员猛将。

如先前寒侗与唐拔它,唐鼓与寒侗两个人也碰到了一起。

那个狼牙棒抡向了寒侗。

狼牙棒在寒侗的视线里变大,如同一座山峰落下,山峰上布满了尖刺。

棒如山落,寒侗一剑斩在了这座山的侧面,不敢硬碰硬,寒冷的剑意斩在了山壁上,山壁上出现了一阵白色的物质。

寒气蔓延,近乎寂灭的寒气,从这个狼牙棒蔓延到了唐鼓的手上。

唐鼓皱眉,他感受到了那把剑散发的寂灭之气与死亡之气。

于是,唐鼓不得已后退。

“冥寒猎月!”

寒侗挥舞那把剑,以自己为中轴,旋转,形成了一阵以冥寒剑气为源头的龙卷风。

寒老剑一直在一个平面蓄力,寒老剑的剑刃汇聚了死亡之气与寒凉之气,龙卷风上形成了一道接近蓝紫色的月牙刃,这个月牙刃正在寒老剑的剑锋上,一触即发。

“不好!”唐鼓一口喊破了自己的绝境。

唐拔它呵道:“唐娇月,救他!”

是的。

在这个时候,挡住冥寒猎月还能活下去的只有练了“天玉绝疵身”的唐娇月。

冥寒猎月。

唐娇月站在了唐鼓面前。

她亭亭玉立,身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芒,白色的皮肤如玉,白骨如玉,什么都是玉,如同一名月色女神,皎洁如仙!

一丝一丝的白玉之气与白玉之光从她的身躯里流散,从下到上凝结成了一个白玉护盾,牢不可破,而她那张在圣洁玉色光里若隐若现的脸更是如凝固了一般,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与活力。

那道蓝紫色的残月斩切在了唐娇月的身上,她的玉色护盾一下子溃散了,玉色的光芒完全消失,白色如玉的皮肤上出现了三点非常微小的皲裂,所幸那张脸还是完美无缺,仿佛吹弹可破。

“天玉绝疵身”正在发挥作用,“绝疵”二字绝不是开玩笑的,她皲裂的皮肤正在修复,只是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点。

“万剑流云出了几个好苗子。好厉害的天玉绝疵身,不知道我能不能练,从流云幻身改造出的天玉绝疵身,攻击力接近无,防御力、恢复力与净化力却是惊人。”藏在暗中的海碧节赞叹。

一阵寒风吹在了自己的身上,唐鼓只是受到了一点波及,却是从嘴唇发紫,皮肤也多了一丝皲裂。

没修炼天玉绝疵身,唐鼓只好受伤,他万万猜不到寒侗的攻击力强到了这个地步。

他只是狼牙棒残存的寒气与一阵寒风余波的吹拂,他就瑟瑟发抖,要是真的中了寒侗这个家伙的冥寒猎月,十条命也不够用!

寒侗道:“唐鼓,你怕死,我不怕。所以,战斗之中死的只会是你。”

以一敌三,完胜!

寒侗没受伤,唐家三个人却几乎废了。

······

······

“寒侗、唐鼓、唐娇月、唐拔它,不错,非常不错。”

正在这时,一个青年走到了这条街道上。

“诸位,给我秦家一个面子,不要打了,维修费不少的。”

秦石,秦战的随从,也是亲信,更多的或许是兄弟。

他带了一条布满了鳞片的长棍,加入了这场战斗。

鳞寒棍!

冥寒猎月所过之处,街道两侧的房子上出现了一道蓝紫色的痕迹,触目惊心,肃杀,决绝,切割的痕迹平滑到了极致,寒气甚至可以弥漫到空气里,令人寒毛指数。

“好强大的冥寒猎月。不知道要怎么驱除残存的剑气,死亡之气与寒冷之气,要是让小孩子碰到可是了不得,用刀能刮掉吗?”秦石走到了墙壁旁边,看着左右两道寒冷之痕,视线转到寒侗身上问他。

寒侗沉默了一会儿:“可以。”

“那就好。”

“放肆!”

寒绯叶大喊了一声。

一阵黑色的寒气吹拂过来。

“薄逢冬,你要滚就滚远点,不要滚了一半回来破坏我四连城的建筑,又打!”

秦石有点生气,挥动了他的鳞寒棍,抡起了那条鳞寒棍,很随便,这个随意就像是抡起棍子打苍蝇。

一条准确的线条,什么变化也没有,却仿佛蕴含了无穷的变化。

不可形容,简简单单,随随便便,乱搞。

然而,这个鳞寒棍准确的打中了隐藏在了一阵黑气里的薄逢冬。

薄逢冬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他的右手红了,因为猝不及防,只好用手挡那条鳞寒棍。

秦石道:“不准打了,我要生气了。”

不过,他话音刚落,一场战斗已经打完了。

万片绯红的落叶朝薄逢冬席卷,寒绯叶从万片落叶里抽出了一把刀,砍向了薄逢冬。

薄逢冬笑了笑:“暗墙。”

一道一道凝结的黑色寒气形成了一堵一堵黑色的虚空墙壁,把他围在内部,如同铜墙铁壁,寒绯叶的刀刃完全砍不进去,万片落叶更是没办法。

他挥了挥衣袖,黑色的寒气席卷了过去。

冻住了一大片的绯红落叶,绯红色的落叶纷纷变成了黑色的冰叶······

寒绯叶早已变成了街道上点点绯红的残影,退开了很远很远,但还是受了伤。

一个回合!

薄逢冬猝不及防之下,一个微笑挡住了寒绯叶的偷袭,一挥衣袖更是杀退了赫赫有名的寒绯叶。

秦石说道:“除了徐玥儿那个神秘的女人,四连城能打的全在这了。但是,不要打了,四连城是我们的四连城,你们四大家族还要在这过日子的,四连城的意义也不止于此。”

薄逢冬显然不打算罢手,朝秦石解释道:“我花了十万玄铁币买的东西,要是不取回来,薄家会骂我败家的。”

这个理由非常正当,找不到一点毛病,抢回自己的东西谁敢说三道四。

秦石转过身看向寒侗:“寒公子,那页青纸不是你的,不妨把东西还给他,物归原主。”

寒侗道:“我要是不还呢?薄逢冬,你的战力也许不在我之下,可你怕死,注定了不是我的对手。”

“他怕死,我不怕。为了四连城的公平正义,我不介意动手的。”秦石用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薄公子买下的,当然是他的。”

寒侗漠然道:“为了这一页青纸,我跟唐家三个人打了一场,要我这么放弃,做不到。不如,薄逢冬,你接我一剑,接的住,我就交出来。”

薄逢冬道:“传说地球上有句话叫什么不到黄河不死心,我不知道黄河是什么河,形容你现在的举动也挺好。请。”

要是寒侗不是先费力打败了唐娇月,又用剑打败了唐拔它,最终又用了冥寒猎月打败了唐鼓并且废掉了唐娇月,薄逢冬绝对不打这一场。

必败无疑的战斗,谁会打。

薄逢冬自知之明,自己绝对打不过寒侗。

原因先前说过了,他怕死,寒侗不怕死,这是最致命的因素。

寒侗握住剑:“正常情况下,我绝对会先手,先下手为强。但这一次,我希望你先出手,不知道你能不能满足我这个小小心愿。”

薄逢冬想了想,郑重点了点头:“我要是不愿意主动出手,你是不甘心把东西还给我的。”

“黑气!”

磅礴的寒气涌入了他的身躯,仿佛北方绵延千里雪峰的寒意全部到了他的身躯里,周游于全身经脉,来回环绕。最终,激发出了一股极为强劲的黑色寒流。

这条街道仿佛受到了寒潮洗礼,寒侗一个人站在风暴里,如同一个扎在了地上的钉子,眼看就要淹没在了寒冷的浪涛下。

“天命残痕!”

一道狭长刺眼的剑痕,寒侗一剑削开了薄逢冬的寒流,朝着薄逢冬砍了过去。

无坚不摧,无所不破!

薄逢冬伸出一只手,徒手抓向了寒老剑。

寒老剑没碰到他的手,黑色的寒雾伴随了无尽的绵力缠住了寒老剑。

“百转千回!”

百转千回,寒气百转千回,缭绕不止,如丝如缕缠住了寒老剑。

“你还不行!”寒侗大喝一声。

寒老剑的威力暴增,砍破了连绵不绝的黑色寒气,砍破了薄逢冬的暗墙,砍破了他的黑气铠甲……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蓝紫色的伤痕。

薄逢冬大怒,一拳轰向了寒侗。

寒侗只好收剑,挡在了自己面前。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

两个人分开。

两个人都受了伤。

看上去寒侗的伤势要重一点,但是薄逢冬的伤绝对不轻,因为寒老剑上的冥寒剑气太可怕了。

死亡之气与寒冷之气不是玩的,薄逢冬没修炼“天玉绝疵身”,他受了伤,不怕冷,可他怕死。

秦石走上前:“好了,好了,薄逢冬挡住了你一剑,你该把东西还给他了。”

寒侗也不耍赖。

他把一页青纸扔给了薄逢冬。

薄逢冬苦笑道:“寒侗,你害我害的好惨,这一届寒石大会,我跟你们寒家没完!”

他正要去抓那一页青纸。

却抓了个空。

薄逢冬隐约看到了一道纯净的蓝色寒光。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

对,他貌似看到了一片蓝色的玫瑰,那道蓝色的寒光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这么一个残缺的印象。

“你们不要打了,这个坏人我做。一页青色的纸而已,不要坏了太多人性命。”一个娇娇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听着非常可爱。

薄逢冬与寒侗两个人一起上了房屋。

远方,一个小姑娘站在了塔顶,身姿娇小,清丽绝美,正向他们招手。

好几公里远,从这个距离看过去,那个少女的身影就是一个灰尘大小。

而那张纸,已经碎了。

她的旁边悬浮着一个淡蓝色的武器,这个武器缓慢旋转,无与伦比的寒气却蕴含了巨大的威力,这把玄器飞舞起来如同一片肃杀蓝白玫瑰花,附带的寒气可以轻易把一页青纸碾成灰烬。

寒侗握住了寒老剑,冷笑了一声:“符痴,阔寒寒!”

更应该找那个女孩算账的薄逢冬,逃的不见踪影,仿佛这个人在四连城没出现过。

天下三痴,白痴一般的三个二百五,为世人所不解,声名远扬。

书痴,那是个学者。

苦痴,那是个神经病。

符痴,那是个女孩。

······

······

海碧节回到了徐府。

要向徐云瀚汇报自己得到的消息。

徐云瀚半死不活躺在了自己的地铺上,海碧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海碧节只好问它。

不过,小傲睡得这么香,徐云瀚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海碧节给他诊治了一下,发现徐云瀚是受了雷击之伤,意识震荡。

无所谓,徐云瀚不害怕所谓的意识震荡。

一个获得了信念之光的人,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不死,意识总会恢复的。

五天过去了。

寒石大会要开始了。

徐府后山里是两个受了伤的人。

“云哥哥,你还好吗?”徐玥儿问道。

徐云瀚微微一笑:“你能问出这个问题,我很欣慰。”

徐玥儿受了非常重的伤势,七天挨了七百下鞭子,身上全都是伤痕。

一袭白衣之下自然看不到什么东西。

要是解开衣服,她身上没一寸是好的,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白骨,却没什么血迹,非常光滑,看上去不存在一丝污垢,如同传说中的仙躯,纯净无比,圣洁无比。

仙寒剑躯。

然而,徐云瀚知道这具残破的身躯隐藏了多么强大的力量。

徐玥儿已经破了。

接下去就是立。

重获新生。

徐云瀚身上确实没什么伤,海碧节却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起码有可能影响到下面的寒石大会。

其一是受了灵雷的轰炸,其二,是为了寒石大会前把仙寒剑躯打“破”,为了徐玥儿的将来,他损失了太多的玄天意志,气与神消耗了太多。

徐云瀚说欣慰,就是因为徐玥儿感受到了自己的虚弱。

徐云瀚隐藏得非常好,只有海碧节能看得出来,因为习惯。徐玥儿感应出他的虚弱,说明她的仙寒剑躯修炼得不错。

海碧节道:“寒石大会前的排名,你要不要瞧一眼。”

寒石第一,寒侗,西域寒家少主,获得了上古神器寒老剑,修炼了冥寒剑诀,以一敌三战胜了唐鼓、唐娇月、唐拔它,拖疲惫之躯与薄逢冬战成平手,至今无一败绩。

寒石第二,薄逢冬,薄家少主,盛隆商会总裁薄寒念的表弟,外界至今不知道他的玄器为何,猜测是寒气,那股黑色的寒流,轻而易举镇压寒绯叶,与寒侗战成平手,故排名第二。

寒石第三,秦石,无介绍。

寒石第四,唐鼓,无介绍。

寒石第五,寒绯叶,无介绍。

寒石第六,唐拔它,出身是唐家,来自万剑流云,曾经在埋时墓度过七年岁月,一名天赋卓绝的剑痴。

寒石第七,张寒锋,来自浩有乾商会,母亲是苏珏。

寒石第八:乔晓小,一名散修,出身贫寒,机缘巧合之下修炼了胜寒玄玉体,与唐拔它交战三个回合不败,排名第八。

寒石第九:徐玥儿,徐家小姐。

寒石第十:吕惊天,修炼了浮屠暗刃,霸道无比,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曾在御雪关抵御冰雪帝国袭击部队两个时辰。

寒石十一:唐娇月,出身唐家,来自万剑流云玉色旗,修炼了天玉绝疵身,防御力无比强大,靠一己之力挡住了寒侗的冥寒猎月而不死。

寒石十二,空。

寒石十三:徐云瀚。

寒石十四:空

寒石十五:空

寒石十六:阔寒寒,符痴。

海碧节问道:“少爷,您是什么意思?”

徐云瀚笑了笑:“四连城拍卖行弄了这么一个排名是几个意思。”

徐玥儿皱眉,拍了一下徐云瀚的手背,可爱无比的睁大眼睛,问道:“为什么是四连城拍卖行?”

徐云瀚道:“第六感。寒侗、薄逢冬、秦石、唐鼓、寒绯叶、阔寒寒这六个人就是证据,而我的姓名排在十三位,要么是苏婉君,要么是秦战,要么是两个人一起,找不到第三个可能。”

海碧节道:“少爷,你要怎么做?”

“在我的心里,阔寒寒排首位,薄逢冬次席,寒侗当之无愧的第三位。除了这三个人,其他的不值一提。”

海碧节道:“秦石。”

徐云瀚道:“你说得对,这个年轻人也不错,非常不错。”

其实,徐云瀚说的阔寒寒、薄逢冬、寒侗三个人,这三个人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得过的,获胜的可能几乎为零。

阔寒寒,徐云瀚只在老哥口中听过这个年轻女孩,非常了不起,能与书痴、苦痴两个家伙并驾齐驱的绝不是凡俗之流。

徐云瀚恰好与书痴、苦痴很熟。

符痴的身份地位绝对在寒侗与薄逢冬之上,排在最后一位是笑话。

而薄逢冬,徐云瀚听过了海碧节的描写,很了不起的一个人,看了他的战斗视频,更知道他是个不错的家伙,隐藏不浅。

徐云瀚联想到他的身世,心里怀念了一下南方两个老朋友。

寒侗,战斗力还要在薄逢冬之上,剑道境界不俗,徐云瀚知道寒石大会除了修炼了仙寒剑躯的徐玥,其他要跟冥寒剑气对拼太难太难了。

可是,徐玥儿不可能在寒石大会前完成仙寒剑躯的塑造。

徐云瀚摸了摸徐玥儿的头发:“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要准备好自己的战斗。”

徐玥儿泪汪汪道:“云哥哥,薄逢冬与寒侗太厉害了,我不希望你死。”

无论从什么角度推演计算,徐云瀚死在这场寒石大会的可能太大。

薄逢冬与寒侗两个人完全是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