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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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赵林破敌,秦承除贼。

“赵指挥,我军已经扫清当面之敌右都,其大部已束手就擒。据降兵称,敌指挥使在我军冲锋之际,便向南而逃了。我军有一厢在原营垒处阻击敌人,左都攻势并不急切。我军伤亡不多,已经正在集结。”

赵林正走着,却被地上尸首绊了,险些栽了一跤。

“此间敌人能有一千之众?怕是一半不到吧?”

下属回道:“或逃亡,或不愿从贼,也能说得通。”

“说的通?料敌当从宽,恐怕左右二都,有部分军队设伏于大路。”

赵林刚抬起右手,却又无力坠下,亲随连忙探看。

“不妨事,兴许是脱力了,怕是不好控缰(绳)了。”赵林强忍痛苦,做出淡然神色,“传我号令,全军迅速集结,俘虏、缴获留在原地。全军沿大路向冯翊急行军,我率亲兵为哨探。”

“哨探何须指挥亲自来?另外,如果敌军真在大路设伏,我军多为冯翊人,走小路也无妨。”

“走小路?太麻烦了,短时间如何安排好,哪支部队走哪条路?敌军若真设伏了,击破之便可。自贼人掀起骚乱,我军便已陷入被动,无法不冒风险。”

赵林见军队集结已差不多,便连催鼓手击鼓。

三通鼓罢,牙兵都已军容齐整,队列严谨,地上尸首、血水更添肃杀之色。

他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在看到自己倾注了不知多少心血的军队如此优秀之际,也心安了许多。

“将士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贼寇正在冯翊肆虐,我们家人生命危在旦夕。现在,目标冯翊,全军前进!”

“诺。”

赵林左手持缰,率先进发。军士们则在各自上官的指挥下开拔,上千军人汇聚成一条大河,向着冯翊奔腾。

慕容旦与秦同他们,已在冯翊土地上奔驰了好一会。慕容负责探路,来回穿梭,回顾频频。

“我们这帮家伙拖你后腿了,我们再尽量快点。”秦同勒住马头,歉道。

“欲速则不达,深夜骑马,一点点疏忽都会送命,你们已经够快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慕容复还是心烦气躁,刹那之间他好像听到什么声响。他一转头,就发现林处有两人,秦同已经出手,掷出手中枪立即便戳死一人。

“慢!”

话音刚落,秦同的伴当下马,用耙钉死了另一人。

“怎么了?我们不会杀了自己人吧?”秦同慌道。

“这个时间,待在野地不回援,就算是自己人,打死就打死了。”慕容旦满脸忧色,“我怕他们是贼寇哨探,想留个活口问问情况。”

“再抓一个便是了。”

慕容旦闻言顿感无语,这些人真欠在郎君身旁历练下,十万火急的关口哪有功夫抓哨探?

“先别管这些了,不过前面可能有贼军,诸位多加注意。”

众人继续前行,不过还是更为慎重了,周遭唯剩蛙鸣。

月明星稀,慕容旦挺直腰背,不放过一丝丝踪迹。

“等等。”

慕容旦跳下马来,示意众人下马。

“有什么发现吗?”

“你们没发现那边的林子里,盘旋的鸟有点多吗?”

“咦。”众人都开始极目远视,越看越觉得不对。

慕容旦把身上装备取下,放在龙象背上,便要步行前往探探虚实。

正迈步之际,他却被人扯住了手臂。

“慕容兄且慢,我是秦墨,最擅长在林间奔跑。”

慕容旦原本犹豫,但见秦同非常自信,他也便放心点头。

只见秦墨嗖的一声,便蹬地离去,一下就不见了他的踪影,忽然又见到一个黑影在树上闪烁。

没多久,那秦修就回来了。

“大家猜的确实没错,林子里密密麻麻都是人,而是都是手持武器,怕有数百人。”

“太好了,我们先赶紧回去救援,再回来收拾这帮人。”秦同说完就上了马。

“慢,万一他们埋伏的目标,是其他的援兵呢?”

“可万一不是呢?我们岂不成了对冯翊坐视不理?”

慕容秦同二人面面相觑,两人并无意气相争,慕容也觉得对方有理,他也陷入了抉择。

时间继续流逝,并不为任何人意志所转移。

秦承并没有犹豫太久了,他并不怪林周,而是直接走向那群畜生。

“我们是黄巢军前锋,专门管理军纪,快住手。”

坊门那个畜生还一脸不解,“你们不是说想做什么都行吗?”

秦承不愿意再说一个字,那畜生将手里娘子掷出,“给你便是了,老子再寻便是了。”

他绕过被丢下的娘子,一刀先割了那人下体,再一刀捅穿那人心脏,扑面而来的鲜血让他心里稍稍好受了点。

其他人见状,都开始准备逃,逃得了吗?

目睹此等惨状,连马县丞都举起刀砍向他们了。

秦承看着奄奄一息的娘子,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赶紧随便找了点衣服为她披上。

他起身便想去杀其他畜生,这样才能缓解他的内疚之情。

只见娘子嘴里动了一下,他连忙俯身侧耳倾听。

“谢谢。”

秦承不觉涕泪横流,自己如何担得起?那么多蛛丝马迹,他早应该料到今日之事的,自己太大意了。

他只能起身鞠了个躬,此时众人也都回来了,这群畜生只敢向弱者肆虐罢了。

“郎君大义,咱们现在快走吧。”马县丞面露不忍,怕是也受不了此等炼狱。

“嗯,赶紧想好说辞,能乔装最好,不行我们就护着冯武向前冲。”

“怎么能护着我?郎君你的性命才是最宝贵的。”冯武慌道。

“这是战场,一切以胜利为第一要义。你是我们取胜的钥匙,你杀的敌人越多,我就越安全。”

敌人猥聚在孔庙周遭几个坊,贼寇们穿梭不停,伤者进,健者出,他们是想以人海淹没了州府。

秦承此时忧心不断加剧,阿爷还能活下来吗?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已经感受到浓厚的父爱了。中午,父亲拒绝他的借粮请求的那点龃龉,早都烟消云散了。

众人走到坊门处,却见一人喊道。

“你们的令牌了?”

秦承闻言一愣,这群所谓贼寇还有什么令牌之说?

看来白伪装了,早知道直接冲阵算了,正拔刀之际,有人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