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精确感知
从列维的视角看过去，莉莉丝躲得非常严实，根本没有露出分毫身形。
但让他焦急的是，她似乎没有离开。
莉莉丝不走，就没法快速叫来支援，自己可能还要分神去查看她的情况。
但眼前的法杖让他没办法再伸出感知触手，女兽人似乎可以克制他——列维的融合能力就好像是棉花糖遇到水一样，转眼间就化没了。
除了叶塔的能力，列维似乎没办法做太多别的挣扎。
不能冲动，不能动用蛮力，得动动脑子……
女兽人的法杖几乎已经点在他的脸上了，她催道：“我们没有太多时间耽搁，谁让你跟踪我的？”
列维摆出一副执法者的倨傲神态，冷冷地说：“放下你的木棍子，女巫。我是治安署的协查员，一名机械巫师。我和同事正在调查一起人口失踪案件，目前，我们怀疑你和一起人口失踪案有关。”
女兽人放下法杖，显然她也不想招惹治安署的势力，但她仍然对列维的身份有一些怀疑。
她观察着列维，说：“我可不记得，治安署有人族的协查员。”
列维缓缓站起身，说：“当然有，只是你不知道。人族和矮人族是盟友，兽族的女巫，治安署会联合一切力量围剿你，尤其是……”
他想说要对兽族特殊能力者加以额外的关注，但女兽人显然知道形势对自己不利，不等列维把话说完，便施法准备逃走。
列维眼前激起一阵烟雾，被巨力推倒在地。
等他起身的时候，发现眼前的女兽人已经不见了。
莉莉丝在远处喊道：“列维，她不见了，你还好吗？”
列维站起身来，喊道：“我没事！”
女兽人的气息完全消失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而地下室里的几个人还在，没有任何动静。
过了几分钟，有一名灰烬旅团的联络员赶了过来，他开着一辆有些破旧的蒸汽机车，携带了大量武器。
列维认出了旅团的纹章，喊道：“这里！”
联络员把车开了过来，他下车以后举着一把毛瑟枪问道：“我看到了信号弹，什么情况？”
列维简要地把盯梢的事情说了一遍，联络员十分兴奋地说：“需要我把暗层炸开吗？我车上装了大概300公斤的高爆火药。”
列维赶紧摆摆手，让他冷静下来说：“不用不用，我的任务是盯梢，不是爆破。”
很快，所罗门的援军也到位了，是两个战斗小组，每一组都有2名侦查员，1个联络员，4个战斗人员，枪手或是机械巫师。
除此以外，他还带来了大量灰猎犬，这是一种嗅觉灵敏且擅长追踪的动物。
然而他们只能在附近区域闻到女兽人的气息，追踪出去大概300米左右，气息就消失了。
莉莉丝颇为失望，她感觉是自己把目标给跟丢了，对所罗门说：“对不起老师，我们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呼叫支援了。但是那个女兽人和列维对峙片刻，就消失不见了。”
所罗门摇摇头说：“不，他们既然已经察觉到我们在盯梢，肯定有办法逃走的。出来和列维对峙只是为了获取情报信息而已。”
他还惦记着暗层里的四个人，虽然大概率已经死了。
所罗门指挥部下用抽水泵把水坑里的水抽了出来，又把暗门给撬开。一个部下点燃一根火柴扔了下去，虽然火光并不能照亮什么，但至少说明地下室的空气可以呼吸。
所罗门带着两个调查员下去查看了一番，里面确实有四个兽人，被牢牢捆绑在椅子上，都死了，死亡时间大概在30分钟之前。
除此之外，调查员还找到了大量干酪、熏肉和淡水，里面甚至有一个小型传真机，有电话线，还有几份去年的报纸。
报纸的内容是族文字撰写的，说明藏身在里面的人可以看懂人族文字。
除此以外就没有什么别的有价值内容了。
他问列维：“你还有别的办法追查那个女兽人的踪迹吗？我已经给戴安娜发了传真，但是她至少要半个钟头之后才能到，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傻等。”
列维从一开始就跟丢了女兽人的气息，但是他忽然想起咬住他的灵魂狼。
那种魔法，虽然凶狠，但用感知触手触摸，有一种加了碧蓝色素的糖霜质感。
他说：“我试试看。”
列维再次闭上眼睛，既然女兽人是用魔法躲避了围剿，那空气中一定会留下她的元素气息。
他试着让莫雷萨德地下三层的空气，都处于自己的感知之下，大部分气体是冰冷浑浊的，缺乏一点魔法元素的灵气。
回想起被灵魂狼咬住时的压迫感，被女兽人巨力弹开时的震荡，就好像被电流打穿了全身。
难怪隐隐约约有一种麻痹感，对于魔法元素的感应也偏向于蓝色调。
莫雷萨德的电力设施很多，只要用于照明、吸尘器、抽水泵、洗衣机等，松散地分布在地下城的不同区域，民居、商铺、穹顶，都有不少用电的设备。
但是相较于富裕的区域，贫民区电器普及率比较低，电线电缆也很少。
这让列维很轻易地辨别出强力生物电与火电。
“所罗门老师，我想我找到她了……”
列维说着，在贫民区东南部，距离他们大概3公里的位置，有一团淡蓝色的身影正在快速移动，随后躲在了一个位置不动了。
指出女兽人的坐标以后，所罗门立刻吹响指挥侦查员带着猎犬，上车先追过去查看。
所罗门招呼列维和莉莉丝上了自己的车，追踪的四辆车，有两辆在前方带着好几条灰猎犬，殿后的两辆车，一辆是所罗门的车，一辆是跟在最后方的补给车。
所罗门对于坐标位置有些疑惑，说：“贫民区西北部是一个很大的报废蒸汽机车工厂。早些时候，还有很多人去里面拆些有价值的东西卖，这些年已经没人去那里了。列维，她真的在里面吗？那里可是死路！工厂只有一条可以顺畅行走的道路，三面都是岩壁，如果女兽人藏在里面，很容易被我们堵住。”
但是列维却感应得非常清楚，他说：“她还在那里，至少现在还在。”
车队又开了一阵子，可以看到蒸汽机车工厂就在眼前，工厂大门已经腐朽碎裂，门户洞开。前车加速冲了过去，车上的猎犬们发出兴奋地嚎叫。
这两辆由侦查员驾驶的车，想要横过去用车身堵住大门，以便瓮中捉鳖。
但列维和所罗门似乎同时察觉到了什么，他们疯狂地喊道：“不要过去，减速减速！”
列维喊了几声，感觉来不及了，他伸出左臂发动融合之力，瞬间抽干了前车燃料室内的氧气。
前车失去了动力，速度立刻降了下来，驾驶员听到所罗门的呼喊，不解地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就在他发问的时候，破败的工厂大门内冒出火花，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甚至把侦查员车辆的前挡玻璃全部震碎。
所罗门呼喊道：“敌袭，先找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