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五仙客栈外，一位女子身着红衣，面容姣好，眼角上扬，外貌极像狐狸。手着烟斗，神态慵懒。女子身边站着一位黄衣男子，玄黑色长发，有一双黑色的漂亮眸子与驼峰般的鼻梁——这二位便是胡姬与黄以阙，正是五仙客栈中缺的那两个仙儿。

胡姬乃五仙之首，毫无疑问真身是只红狐狸。而黄以阙便是黄鼬，俗称叫作黄鼠狼，他的威望是几人中最高的。凡人见了蛇鼠都是举着笤帚打骂，可在仙都，人们都管黄以阙叫“黄大仙”、“黄爷爷”。

见二人回来，柳如娇赶忙对镜梳妆起来，灰晏在她跟前帮忙。柳母、白晟便先下楼迎了二位。

“胡姐姐、黄大哥，你们可来了，发生什么事儿，耽误这般久？”白晟虽不满百岁，但却已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因此也最受黄以阙喜爱。

“我们离了白玉京，去仙都见了蛇父。”胡姬翻转手中细长的烟儿，口中悠悠吐出一丝长烟来。

“为何见他？”柳母已经不再澄澈的双眸中突然出现了警惕的神色，那胡姬口中的“蛇父”是她的丈夫，自柳如娇诞生后，他们便就此分别。只因蛇父天生好强、好战，不能算得上胡姬心中理想化的“善妖”，柳母便随胡姬到了白玉京。

“你要开战？”柳母试探道。

“不，我们本打算就在白玉京混迹几旬，没成想被门派弟子逮住原形了。在脱离他们的控制后，我们便去了仙都。”胡姬放下烟管，接着道：“一是去避避风头，二是到蛇王那儿聊聊天，问几个点子来。”

“你怎么敢……他的点子，有几个是不动刀，不流血的？”柳母锁起眉头，皱纹堆积在她的眉间，她同花甲老人一般沧桑。

“我们也就是去讨个趣儿，听听他给我们吹牛。”胡姬见柳母面上愠怒，立即转移了话题，接着道：“娇娇儿呢，怎么没见着她？”

“和灰晏在楼上。”

话音未落，一袭漂亮的青衣出现在楼梯边。昏暗的灯光将她衣裳的颜色衬得发暗，她一路提着裙摆跑下楼来，灰晏拿着她掉落的东西在后边追。

“胡姐姐，黄大哥，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们了～”柳如娇加快脚步，一头栽入胡姬的怀抱，胡姬将烟管一丢，回了她的拥抱，再抽一只手来抚摸她的发丝。

“胡姐姐，你们还走吗？”

“不走了，暂时不走了。”

“那太好了，你们今个晚上想吃什么？我下山带你们买去！”

“这么大方？娇娇儿，你哪儿来的钱啊？”胡姬问道。

“咳咳咳，前几日结识了一个绝命沼地的蚌精，他给的钱我到今天还没花完呢。”

“绝命沼地……那儿哪来的蚌啊？”还没等胡姬问完，柳如娇已经磕磕跘跘地奔出去了。

黄以阙的表情始终都是一片冷淡严肃，不皱眉头也不笑，他答了胡姬的问题：“怕是我们的行踪泄露了，这几日我们先别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