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247】老婆,辛苦了
他低头看了看倒计时,还有七分钟,拆弹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今天这么多人陪着我一起下地狱,真是荣幸。”陈骅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绮丽,这样我们也不孤单了。”
可再也没有人回答他说的话,一屋子的人都在屏息静等结果。
那专家拆到最后,只剩下的红线和蓝线,他抬头,鼻尖上是高度专注和紧张的汗水:“你们都后退。”
“我不走。”郗睿语气坚定。
姚米贝低着头,苦涩道:“对不起。”她的眼眶涌起热泪。
这时间在迅速的跳动着,郗睿就是不肯走,警方也拖不走,只能任由郗睿在那陪着。
约莫半分钟之后,那专家如释重负道:“剪对了。”
郗睿面色一松,正准备伸手将姚米贝身上的炸弹拿下来,却看到了那专家更加沉重的面色,他心里一惊,不由问道:“怎么了?”
“这炸弹是不能离开体温,否则马上就要爆炸。”他低头看了看计时器,也面色大变,“还有一根线!”
郗睿低头,果然看到计时器从五分钟开始重新倒计时了。
陈骅露出狐狸般的狡猾笑容:“绮丽,现在知道了吧,背叛我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专家面色凝重,将宽大的手伸到了炸弹后面,一点点的将自己的手和姚米贝的腰隔开,直到整个手掌都贴到了炸弹后面。
然后另外一个拆弹专家细心地将这连着炸弹和姚米贝身上的线慢慢解开,明明时间紧迫,却又不得不耐下性子,一点点的解开。
还有两分钟。
还有一分钟。
在最后剪断的那一刻,郗睿打横抱起姚米贝就往门外冲。
其他人也都很迅速地紧跟其后跑了出去,陈骅要跑的时候,却不知为何绊倒了下,等他要再起来跑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炸弹爆炸了。
爆炸声响彻天际,沙袋炸裂,泥土,沙尘,树叶漫天飞舞。
郗睿抱着姚米贝没跑出多远就爆炸了,身后火光顿起,冲天的蘑菇云,姚米贝只觉得被人狠狠地压在身下,身边是郗睿急切的声音:“贝贝,你没事吧?”
“没事。”说完这句话,她就彻底晕了过去。
姚米贝足足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才出院,受得外伤倒是好的很快,可是医生说她有先兆流产的迹象,最好能卧床休息。
把郗睿紧张的不行,一定要姚米贝住在医院里,万一有点什么事了,医生可以随时来查看情况。好在医院条件设施都很好,还定了超级VIP病房,郗睿也直接搬到了医院,陪着姚米贝一起。
这到了胎儿二十八周了,胎像也基本稳定了,郗睿这才允许姚米贝出院。出院前自然顺带着做了糖耐筛查,对本来就不爱吃甜的姚米贝来说,简直比喝药还痛苦。
报告要三个工作日后才可以拿,姚米贝又让医生给听了听胎心,郗睿全程陪护,听到那如火车轰隆隆一样的胎心声,他竟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在医院里,郗睿也知道姚米贝妈妈和陈骅,还有他爸爸之间的爱恨纠缠,唏嘘的同时有有些感叹。
要出院的那天,赵美好和顾翊都来了,两个大男人在那聊天的时候,赵美好悄悄和姚米贝在咬着耳朵,最后她忍不住悄悄问道:“贝贝,你家教官是不是还不知道你捐了这个膜给他的事?”
赵美好指了指眼睛。
姚米贝摇头:“不知道,就当做是别人无偿捐献的吧。”依照郗睿的性子,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有多内疚呢。既然在重逢的时候没说,那现在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再说也只是失明了没多久,当时的医院就有合适的眼角膜,她当即就了手术,现在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又何必说了徒增教官的愧疚呢?
因为老爷子去世的缘故,今年还不能举行婚礼,郗睿挑选了明年开春后的黄道吉日,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好保胎。
临近姚米贝预产期的时候,郗琪也带着童童回来了,她做过手术后现在病情基本上稳定下来了。
郗睿去机场接的郗琪等人,一看到他,童童就大喊着:“爸爸!爸爸!”
郗睿张开双手:“我的宝贝!”一扑到他怀里,他就低头亲个不停,他想他的小宝贝可想得不行。
郗琪和姚外婆成了很好的闺蜜,两人笑着看着郗睿,问了几句姚米贝的情况,知道她现在在医院待产,也都急着想去看看。
“爸爸,你知道吗?我还看到了爷爷。”童童说道。
“什么?”郗睿这下彻底震惊了,他听得童童又重复了一遍,他不可思议地用征询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妈妈。
郗琪点头,眼里带着点湿意:“嗯,上个月醒的。但还不太有意识,医生说尽量不要挪动。等贝贝生了,我再回去照顾他。”
这应该是很好的消息了,郗睿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喜悦之情了。这时顾翊来电了,说姚米贝阵痛了,他立马带着几人匆匆往医院赶。
姚米贝生孩子的时候郗睿站在手术室外如一头暴躁的豹子,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还不出来,他恨不得破门而入。
“别紧张,一会就好了,又不是第一次面对了,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顾翊只好劝道。
“又不是你老婆生孩子,你当然不担心。”郗睿没好气道,尽管是第二次可他还是紧张的要死。
门终于打开了,护士扯着嗓子喊:“家属在吗?”
“在的在的!”郗睿立马蹦到了门口,紧张问道,“生了吗?产妇还好吗?”
“生了,男孩,六斤二两,母子平安。”
在场的人都有些热泪盈眶,郗睿更是激动的一把抱住顾翊就亲了起来。
“郗教官,放开我男人!”赵美好一声大吼,又是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姚米贝被推出来的时候气若游丝,郗睿迎了上去,将她脸颊边的汗渍擦去,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老婆,辛苦了,我爱你。”
在很早很早之前,我就爱你了。
在很久很久以后,我也会依然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