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由之门？
“大哥哥。”
“灯牌动了，有脏东西。”
乔乔坐在白如故的腿上，紫宝石般的大眼睛缓慢转动，一遍遍地扫过面前昏暗的走廊。
她身后的树枝群魔乱舞，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白如故心中一沉。
他没有质疑乔乔的话，因为乔乔是脏苹果级的污染物，身体素质比他强得多，能发现他发现不了的东西很正常。
他眯起眼睛望向走廊深处，但目光在半途就被浓稠的黑暗吞噬了。
“你看清了吗？”
他冷静地问道。
乔乔摇了摇头：“没有看清，但我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它就在距离我们很近的地方。”
白如故看了一眼身侧狂舞的树枝。
敌人就在身边么......
就在这时，白如故感觉手里的国王笔记烫了一下。
他微微一怔。
“乔乔，留意周围环境。”
“好的，大哥哥。”
白如故默默打开国王笔记，发现又出现了新的立绘。
这是一条半透明的巨蜥。
立绘附带了一张背景图，根据图里的标志来看，这条巨蜥......
白如故抬头看了看周围环境，顿时面色大变。
“下面！”
“它在我们脚下！”
背景图里，巨蜥赫然就卧在他们脚下，而且正仰头吐信！
乔乔右手一翻：“哼！”
咻——咻——咻——
成百上千条树枝从上方垂落，如长矛般刺向他们脚底的空旷地板。
绿色的血液从空气里涌出来，染出了个墨绿色的轮廓。
“嗬！”
巨蜥疼得发出嘶哑的叫声。
敌人现形以后，树枝有了明确的攻击目标，几秒钟就把巨蜥串成了一个树桩。
巨蜥死得透透的。
白如故长舒一口气。
巨蜥通常都有毒性极强的毒液，人头蜘蛛应该是中了巨蜥的毒，所以脚印才像凭空消失似的戛然而止。
不过人头蜘蛛的身体是木头，按理说应该不会受到巨蜥的毒液影响。
白如故有些不解。
但巨蜥尸体的腹部格外臃肿，明显是吞了什么东西下去。
“大哥哥，你好厉害呀！”乔乔一脸崇拜地说，“乔乔都没有发现它在这里，要是在放松警惕的时候被它偷袭了，我们就危险了呀！”
白如故抿了抿嘴唇：“也要多亏有乔乔，一下子就把它杀了。”
乔乔露出开心的表情：“谢谢大哥哥的夸奖，我们继续走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
插在巨蜥尸体里的树枝纷纷拔出，在巨蜥的尸体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小创口。
白如故轻轻点头：“继续走吧，马上就到地面了。”
他们从负十八层杀到负六层，已经走完了逃脱之路的三分之二，只要再走完剩下的部分，他们就能重获自由了。
但最后这部分一定是最难的。
窸窸窣窣——
大树跨过巨蜥的尸体，载着白如故和乔乔来到了通往负五层的楼梯。
“咦？”
乔乔忽然露出困惑的表情。
“怎么了？”
白如故关心道。
乔乔抬头，穿过楼梯间的缝隙朝上望：“大哥哥，这次的楼梯好长呀。”
白如故微微一怔。
窸窸窣窣——
大树托着二人来到下一层。
-5F
墙上贴着地下五层的蓝色标志，但这里没有走廊，只有一个空间狭小的平台，和继续向上的楼梯。
白如故感到十分困惑。
这是什么情况？
“继续向上吧。”
他皱着眉毛推测道：“可能是出于某种安全考虑，羁押中心才把地下五层建成这样。”
他抬头朝上面望了望。
由于光线不好，他看得不太清楚，但他感觉地下一二三四层可能也是这样。
因为他想不到羁押中心孤零零地把地下五层做成这样的理由。
总不能是没钱盖房子了吧？
窸窸窣窣——
白如故和乔乔继续向上。
与此同时，地下六层的巨蜥尸体“动”了，几根锋利的足肢撕开巨兽的肚皮，托着一颗血肉模糊的人类头颅跳了出来。
人头蜘蛛竟然没死。
但它断了两条腿，不复先前的敏捷，只能一瘸一拐地朝通往地下五层的楼梯挪动。
姿态有些喜感。
白如故和乔乔没有注意到人头蜘蛛的“死而复生”。
他们快速攀登到地下四层。
不出所料，这里也只有一个空间狭小的平台，和通往地下三层的楼梯。
“剩下几层应该都是这样了。”
白如故冷静地说：“羁押中心的人肯定会在出口堵我们。”
“之前遇到的那个用锤子的人，还有你遇到过的那个用细剑的人，他们可能都在上面。”
“你准备好了吗，乔乔？”
毫无疑问，破门战的主力是乔乔，因为白如故在这方面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乔乔用力地点了点头：“乔乔准备好了，乔乔一定打赢他们！”
她紧咬贝齿，两只伤痕累累的小手攥成了拳头。
这时，白如故伸出双手，把乔乔抱到了旁边的另一根树干上。
他跟乔乔对视：“加油！”
窸窸窣窣——
大树缓慢而坚定地向上挪动，密集的根须沿着台阶蔓延，仿佛液体一般。
地下三层
地下二层
地下一层
白如故和乔乔来到了地下一层，而他们梦寐以求的自由就在下一个平台上。
那里矗立着一座金属大门，门缝里透着明亮的光芒。
终于到了。
白如故又紧张又激动。
接下来只要推开这扇门，然后活下去，他们就能重获自由。
但更大的可能是，他们推开门就被羁押中心打败，然后被抓回去折磨。
白如故望着上方的大门，心情无比忐忑。
他不知道羁押中心在门后为他们准备了什么，他的未来一片混沌。
哒哒哒——
忽然，他听到楼梯下面传来怪异的声响。
紧接着……
“吱吱吱！吱吱吱！”
白如故愣住了。
“人头蜘蛛没死？”
他感到十分惊讶：“被巨蜥吞到肚子里了都没死？”
“好顽强的生命力啊！”
窸窸窣窣——
树枝从楼梯缝隙垂下去，几秒后，人头蜘蛛被五花大绑地拖了上来。
它身上还有巨蜥的胃液，酸臭无比。
“大哥哥，幸好我们把它放出来了。”乔乔一脸欣喜，“就让它来为我们开门吧！”
树兜在半空中抡圆，人头蜘蛛呈抛物线飞出，惨叫着砸在通往自由的大门上。
下一秒，大门无声地敞开，明亮的灯光照进昏暗的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