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迎接破晓——手头警告
不久后,棉化翼和他请的专人司机就无声无息开车来到蝶舞楼下。
“怎么了?他是谁?这么晚去墓地干什么?”棉化翼一只手扶住电光蓝色的豪华轿车,一只手拿着手机看时间。
“他我舅,麻烦你带一下他。我也去。”蝶舞毫不客气地坐上车的后座,就像以前坐在自家专车上一样舒服,甚至比以前舒适太多,因为这车的座位不再是简单的真皮包的了。
“行……”棉化翼答应一声,眼疾手快在宇麟坐后座之前坐在了唐蝶舞旁边,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宇麟鄙夷地看着棉化翼,眼神里丝毫不感谢他雇车来接他。
“噫?”蝶舞感到了一丝尴尬,宇麟迟迟不上车,像疯了一样转来转去,时不时瞪化翼一眼。
“舅舅,上车吧。”蝶舞下车拉着宇麟,就像生怕他跑掉一样。
“去公墓……”宇麟轻甩掉了蝶舞的手,下决心自己上车。
唐蝶舞无奈地叹气,宇麟永远是一个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不愿意别人帮自己却干不好,总是等着姐姐擦屁股。宇麟做事两种结果:成大功,彻底败!
“走吧。”化翼说,司机得令就踩油门走了。
这一路无话。三人默默不语,一切交流在观察中。
化翼眼中没有月色朦胧夜色迷人,只看到蝶舞一脸凝重,没有易容,似乎眼里含泪。皎洁的月光撒进车里,照亮少女完美的侧脸,修长浓密的睫毛在宝石一般的眼上呼扇呼扇,尽显她的美丽。玫瑰和花瓣般的嘴唇微微动弹,似乎在嘀咕什么,诉说什么,却不出声。
“去那里是去看人吗?”化翼凑到蝶舞身边低声问,尽量不让宇麟听见,不过就算不压低声音宇麟也听不见,因为他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明知故问。”蝶舞别过头,素手在眼前抹了一把,似乎有些大滴晶莹珍珠在手背上滚动。
“好吧,大概明白了。”棉化翼点点头,不再说话,深深看一眼前排坐立不安的宇麟开窗吹冷风,弄的车里声音呼呼的。
过了两个小时,车才到首都公墓,唐蝶舞轻车熟路带着宇麟去找很久不见的凌光思,棉化翼也静静跟着,一声不吭,他大概明白要找一个对宇麟很重要的人,但那个人可能不在人世间了。化翼对宇麟易怒的脾气早有耳闻,所以也跟上去防止宇麟有什么疯狂举动。
蝶舞缓缓停下来,默默站在一个黑色的墓碑前,墓碑上一张黑白色的照片上的女孩八年过去了,依旧青春,凌光思眉眼含笑,那么亲切那么漂亮,只是眼里没了光,永远定格在了20岁的生日。
宇麟定睛一看,看到“凌光思”三个字瞬间腿一软,跪了下去。
“舅舅……”蝶舞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湿润。
麟什么都没说,只是开始嚎啕大哭,哭得比孩子还孩子。麟自虐一般下跪为自己谢罪,没有在凌光思还在时陪着她,没有回答当年的话,没有实现自己的承诺!
“小思!思——给我回来啊……你好笨蛋!”麟含糊不清地喊道,冷白的手握成拳头狠狠抵着水泥地,他不能空着手在这里,他拿了自己的鲜血祭献给了凌光思!让鲜血永远陪伴爱人!
蝶舞转过身身体有些晃晃悠悠,腿一软也差点摔倒,棉化翼轻轻扶稳住她。
麟感觉头快炸了,过身比火烧还难受,泪水满脸,嘴巴逐渐干了,直到沙哑,只能呜咽时,麟眼睛一翻,倒在了凌光思墓边。
月光下,那个撕心裂肺的男人瘫坐在墓碑旁,不允许任何人拉他,就这样坐着,他哭累了,哭不出来了。现在的宇麟还是暴脾气宇麟吗?真的像一摊烂泥,扶不起来也融化不了,在地上生不如死。
蝶舞坐在车上不自觉地哭,尽力忍住声音不让棉化翼听到,但她实在忍不住,双手捂脸,泪水还是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湿润了这个夜晚。
“小蝶……”棉化翼想安慰,但不知怎么说,话到嘴边又觉得没用,轻轻拍了拍蝶舞后背,给她递了一杯温水。
“谢谢。”蝶舞接过保温瓶,喝了一大口。她渐渐平静下来,眼圈红红的,有些肿,小脸惨白惨白的,看着就让人怜惜,现在的她没有活力,依旧悲伤,如同一朵憔悴的白玫瑰,带刺,不让人接近却暗自伤感。
“不谢。”棉化翼说,指了指前面在悲恸中熟睡了的宇麟,让蝶舞小声一点,他也不想宇麟起来再哭,他刚从封印里出来,身体不好,再哭对谁都不好。
唐蝶舞悄悄给姐姐唐颖星打电话,唐颖星排了人在夜色中接走了宇麟。
现在已经不再深夜,在到元湘市时天际线已经泛起鱼肚白,刚刚破晓。
月光下,那个撕心裂肺的男人瘫坐在墓碑旁,不允许任何人拉他,就这样坐着,他哭累了,哭不出来了。现在的宇麟还是暴脾气宇麟吗?真的像一摊烂泥,扶不起来也融化不了,在地上生不如死。
蝶舞坐在车上不自觉地哭,尽力忍住声音不让棉化翼听到,但她实在忍不住,双手捂脸,泪水还是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湿润了这个夜晚。
“小蝶……”棉化翼想安慰,但不知怎么说,话到嘴边又觉得没用,轻轻拍了拍蝶舞后背,给她递了一杯温水。
“谢谢。”蝶舞接过保温瓶,喝了一大口。她渐渐平静下来,眼圈红红的,有些肿,小脸惨白惨白的,看着就让人怜惜,现在的她没有活力,依旧悲伤,如同一朵憔悴的白玫瑰,带刺,不让人接近却暗自伤感。
“不谢。”棉化翼说,指了指前面在悲恸中熟睡了的宇麟,让蝶舞小声一点,他也不想宇麟起来再哭,他刚从封印里出来,身体不好,再哭对谁都不好。
唐蝶舞悄悄给姐姐唐颖星打电话,唐颖星排了人在夜色中接走了宇麟。
现在已经不再深夜,在到元湘市时天际线已经泛起鱼肚白,刚刚破晓。
天刚刚破晓,棉化翼请的司机收钱后就走了,蝶舞坐在车上终于意识到已经到地方了,如梦初醒的样子仿佛做了一个可怕的梦,醒来时没有庆幸,而是意识到是真的。
“走吧,四个小时后该上课了,你先回去还可以睡会儿。”棉化翼拉开车门,请唐蝶舞出来。
唐蝶舞苦笑一下,裙子底下如玉的小脚踏出,踩在实在的地面上。确实实在。她还没有易容,虽然穿着一套简单的衣服,但是依旧美丽,上身针织开衫,下身是过膝的白底花裙,翡翠绿色渲染在裙摆上,配上棉化翼家闪电蓝色的豪车整个人熠熠生辉,就像以前真正的唐蝶舞大小姐一样,但现在的唐蝶舞,无非是一个出身还好的普通人而已。
“天漂亮啊。人也漂亮。”棉化翼放眼望去,高楼林立的城市中,一轮红日在地平线下挣扎,不久就要登上天空,散发白日的光辉了。现在天空的颜色美极了,西方天空还是深蓝色,地平线上略有红光,准备与冰冷的夜冷酷的月来对抗,白日时代!
“是啊,人很漂亮,但她哭过。”蝶舞淡然道。
“别哭,已经到了,白日时代。”化翼低声对蝶舞说。
蝶舞娇躯一震,惊愕说:“你知道白日时代?!”
“白日时代”是唐蝶舞爸爸生前预言一段不和平的时间的名称,意思就是没有国家秘密的时代,又是“破晓时代”,一切事情的因果即将揭开,战争即将开始。“白日时代”后又分为“煞夜传说”、“黄昏时代”、“血雨时代”、“神咒时代”,和“止水时代”后面是否永远陷入沉睡的黑夜,就看造化了。
“当然,我是霖门四家子中的一位嘛。”化翼耸耸肩。
“可其他俩好像不知道!”蝶舞的表现有点大惊小怪,刚恢复着血色的脸又郑重下去。
“说不定他们在背后打算盘呢。反正我知道,‘暗夜将破,神子降世’。”化翼淡淡笑笑说“别担心你舅舅了,好好睡会儿吧,我也回去了。”
“行,你也睡啊。”蝶舞也回了一个笑容,转身快速往家里跑,不让门卫看到她的脸。其实看到也没什么关系,宇家会平息下去的没人知道有一个淡粉色头发的贵族女孩在这个小区里生活。
回去后蝶舞很快就入睡了,身体很舒服,没有梦到哭泣的女人也没有做其他梦,身体很舒服,只有眼睛还有些酸痛,都因为哭太狠。
——————
一天的课总算是结束了,本来以为没有事了,但变数总会有的。
宇凰在看到她弟弟宇麟一天不见样子惨不忍睹,不由得怒火中烧,得知是蝶舞带他去了凌光思墓地后又觉得恨铁不成钢,自己一路飞去了元湘市。
“妈?你怎么在这里?”唐蝶舞放学时一眼看到靠在路边引人注目的宇凰,一脸焦急的样子让人生畏。
“你干那些破事干什么?”宇凰一挥手,周围所有路人都不自觉地扭头,等可以自己动时宇凰和唐蝶舞已经不见了。
“我?哦!那不是破事!”唐蝶舞有些愤慨……
“不是破事就是烂事,反正你干的不是好事。”宇凰放开唐蝶舞纤细的手腕,看着蝶舞右手轻捏被抓出红印子的手腕。
“嗨,我不是想无论如何舅舅都会知道那件事嘛?”蝶舞低声解释,眼睛不敢直看宇凰的眼睛。
“可他现在很虚弱啊!你这样和他说话会让他吃不消的!不!他已经吃不消了!”宇凰的音量在不断增加,现在她们在的被包下来的某楼大厅里都是宇凰的声音。
“拖下去会让舅舅更吃不消,夜思夜想对身体不好。”蝶舞低声坚持自己的想法,既然宇麟都为了凌光思找上了唐蝶舞,那么宇麟已经被闷坏了,不找宇泷或者宇夕宁却找唐蝶舞就已经证明了是宇凰让宇麟关禁闭的。
“那是我的错喽?我对不起麟我对不起你??”宇凰实在是生气了,本来就说一不二的性格在怒火的加持下更偏激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唐蝶舞皱眉,心里觉得很过分但没说什么。
“嗯对,你没有那个意思却说了那个话。难道你没觉得那样不对”宇凰故作冷静说。
“不,早晚让舅舅知道,何必一直瞒着呢?”唐蝶舞反问。
“哎?你说的有道理……才怪!”宇凰气冲冲的,哪能听下去蝶舞说的话。
“可是我没错啊!让舅舅来说我也没错!”唐蝶舞急了,大喊道。
“啪——”一声清脆的掌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荡,宇凰洁白的手掌狠劲扇在了唐蝶舞易容过了的脸上,一个红红的掌印留在蝶舞脸上,火辣辣的味道让人久久回味。
“妈!?搞什么鬼?”蝶舞捂着脸后退了几步,和宇凰离了一段安全距离后大喊。
“让你清醒一下,你没有老子就让我来收拾一下。你搞清楚,宇家是我老大,你算老几?”宇凰一字一顿说,话一出口自己都惊了,这那里是对女儿的教训,这就像是对一个对手的警告。
“嘁!”唐蝶舞踏着飞快的步子要冲出大厅的门,宇凰侧身要阻止,可蝶舞像没老路还能一个拐弯闪过宇凰,就像电脑里出现系统bug时画面突然闪动变位置,是唐蝶舞天生就会的瞬移,不用释放任何一个天魂就可以用的能力,一个印在血脉里的应急能力,平常还不可以随心所欲用。
宇凰一愣,以她的修为和身手,竟然没有拦住唐蝶舞,她的心里也不平静了。
“唔!怎会?难道我们不用天赋能力我还不是她的对手?血脉真的开始起作用了……”宇凰其实很难受,她心里总有一个哭声,狞笑,呻吟,她知道什么到了,不光是“白日时代”,有一个人,她来了。所以宇凰也有一种失去唐蝶舞和唐星耀的感觉,强势的控制欲似乎和机智在打架,明显控制欲占上风。
“无尽!”宇凰苦笑一下,望着蝶舞远去的背影发呆,“她怎么那么像你!”
苦涩的柠檬水在宇凰喉咙里苦得出奇,苦得发酸,酸的发涩,在心里酝酿开来,如同陈年老酒,在她心里发酵,储存,随时可能推翻这柠檬水,晕染一片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