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志愿
20年的新年从指缝间悄无声息的溜走，邢将离过了一个圆满幸福的春节。漫长的假期也到了末尾，邢将离有些意犹未尽，她和小叔叔从陌生别扭甚至是糟糕的相处，到现在的坦诚自然，只叹时间太快。
何娅温柔的声音将她从回忆间拉了出来。
她重新将目光放到讲台上。
“同学们，本周将进行文理分科。大家回去好好考虑自己要学的学科，文理分科的选择对你们未来至关重要，你们回去和家里人好好商量一下。”
何娅细致的交代道，
“一定要慎重考虑。”
“好的老师。”
“知道了。”
“谢谢老师。”
……
第一节上课的铃声响起，物理老师李炀捧着教案走进高一三班。和何娅相视一笑，笑得温顺含情。
陈南柚激动地捂住嘴，拍着大腿，一个学期过去，小娅老师和李炀老师的CP越发好嗑。
“你看你看，他们对笑了。”
“看到了，真的哎。”
邢将离小脸发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激动的。
刘小明这次被安排坐在两人的后面，拍了拍陈南柚的肩膀，笑得一脸八卦。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小娅老师和李炀老师也是高中同学来的。据说俩人还谈过恋爱，后来好像是李炀老师惹小娅老师生气了，两人就分开了。俩位老师家里都不缺钱，李炀老师私下还有公司，他来我们南城一中据说就是为了来追回小娅老师。”
听完陈南柚更觉得好磕了。
“哇塞，尊嘟假嘟？”
“是真的。”
刘小明狠狠点头。
台上的李炀早就看到这一组在讲小话，冷面阎王点名道。
“刘小明，陈南柚要讲出去讲。”
刘小明抬头对上李炀的目光。
“南姐，危……险！”
刘小明觉得老师太不道德，好歹让他把八卦讲完。罚站可以，瓜怎么能只吃一半。
“好……，保重！”
“下次再议。”
戏精陈南柚壮士断腕一般，一脸沉重。
邢将离被这两个活宝笑出声，又打量到李炀老师的黑脸，这才将将收住。
一节课上完。
李炀看着这节课还剩两分钟，没有在继续讲课，给了同学们时间自习。
有自由时间，同学们就喜欢躁动。
台下胆子大的比如李澄，举手道，“老师，您高中文理分科的时候和小娅老师在一个班吗？”
班里面不少消息灵通的同学都知道这个事情，包括李澄。
全班同学没想到李澄这么大胆，全部跟着他深吸一口气。
邢将离在台下给他竖了一根大拇指，因为她也想知道。
李炀没想到自己的学生这么大胆，笑得招人。
“想知道？”
“想！”全班异口同声。
李炀话锋一转。
“问你们小娅老师去。”
“就想问你！”
“我们想听您说。”
“小娅老师会害羞的，还是问您吧。”
高一三班的同学难得这么团结，齐齐的看向李炀，追着他找一个答案。
看到这群学生非要一个答案，无奈的轻笑一阵。教案上的钢笔，被他拿来随意的转了几圈。
最后，轻吐两个字。
“不在。”
“啊？”
“为什么？”
“你们不是相互喜欢吗？”
听到这个结果，同学们只觉失望。他们本以为两位如此优秀的老师会在一个班。
他笑得尤其坦然道，
“喜欢一个人是要成就自我。你要让你的喜欢是双赢的，是值得的，而不是一方退让。”
说完，他看着台下自己的同学们，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他们，单纯稚嫩又美好。
窗外的铃声再次响起。
“下课。”
等李炀老师走出窗外，邢将离还陷在他的话中，不理解但去尝试理解。这就是成年人和未成年人之间的不同吗？
“柚子，你会怎么选？”看向身边的陈南柚。
“我啊，当然选文科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生物那么差劲？”
“好吧。”
“我也是文科。”
“耶！那我们有机会在一个班了。”
“是的。”
“那齐昉呢？”
邢将离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
陈南柚低头思考了一阵。
“他……他当然会选择理科吧，他理综三门比文综三门好太多。”
她试探开口，“那你不想和他在一个班吗？”
“谁要和他在一个班！本小姐才不稀罕。”
她嫌弃的摇了摇头。
仔细看的话，她眼底的犹豫、纠结和不舍暴露她此刻的难受。
“那……好吧。”
齐昉落魄阴鸷的视线被邢将离收入眼底。
同学们在两周内零零散散的提交了自己的志愿。
邢将离在征得陈不言的意见后选择文科班。她英语和语文比较有优势，文综里面除了政治她学得艰难，其他两门她还是很喜欢的，最后坚定最初的选择。
两个星期后，高一年级的文理分班正式结束。
邢将离和陈南柚无疑被分到了文科班高一六班。
两人选择靠窗的位置坐下，跟刚进入三班的选择一样。
“南姐。”
“离离姐。”
“李澄？”
在六班见到李澄，陈南柚有些意外。
“你怎么在这？”
李澄笑得憨憨的，不回答。只看向她的身后。
“因为我在这。”
回想起自家老大坚定不移的选择文科班，李澄看着一脸痛心，他是反正六门都差就无所谓了。但是他家老大，明眼人就是为爱冲锋的勇士，王宝钏来了都得叫他一声大哥。
齐昉脚步声极轻，声音擦过她的耳边。
陈南柚耳朵别扭的动了动，语气充满惊讶。
“你怎么在这！”
“伯父不是让你选理科吗？”
陈南柚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孩来到八班。她语气急促，带了几分哭腔道，“齐昉，你别任性啊。还没正式上课，现在转去理科班还来得及。”
齐昉笑得漫不经心道，“我都跟我爸说好了。他同意了。”
“真的吗？伯父会同意？”她语气里面还是带了几分不自信。
“对。”
他才不会说他被背着他爸偷偷登录电脑改了志愿。在他老爹知道后，夫妻前前后后双打不少于三次。但是看到面前的小姑娘只觉得甘之如饴。
“那你，那你不是不喜欢学历史吗？”看到他语气坚定，陈南柚激动地捏住他的胳膊，“你上历史课不都是喜欢睡觉吗？”
“你教我。”
齐昉眉头微蹙，深吸一口气。这女人真狠，谋1杀竹马。刚刚好捏到那一块淤青的地方。
看着他满不在乎的表情，颇为生气，“我自己都是半吊子呢，要不你转去理科班吧。”
“来都来了，小爷我才不当逃兵。”
拉开她身后的凳子，一副大佬的姿态坐下，眼底轻蔑。
“你真是……那你以后要好好学。”
陈南柚有些无语，对自己的未来太不上心了。
他语气带了几分收敛和温柔，轻轻许诺道。
“好，都听你的。”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