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面试
紧接着被叫进去的是赵孟华，号称高三英语口语第一的他连三分钟都没撑下来，就目光呆滞地被送了出来。
“陈雯雯。”叶胜喊道。
她站起身来，看了路明非一眼，似乎想从他哪里听到一些鼓励。
然而路明非目不斜视，专心捣鼓着手中的N96。
陈雯雯微叹口气，走进会议室。
约摸过了十五分钟，她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一路低头看着脚尖。
回座位拿包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路明非，他们会问……”
还没说完，叶胜就喊出了路明非的名字。
路明非起身，微笑着对陈雯雯点了点头，便跟着叶胜走进了会议室。
陈雯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表情晦涩不明地挎着包离开了。
会议室里空荡荡的，能容下几十人的大型会议桌旁只坐着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她站起身朝着路明非鞠躬行礼：“我叫酒德亚纪，也是这次面试的考官。”
路明非笑着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路明非，你的中文说的很好。”
酒德亚纪直起身子捋了捋鬓角发丝，也伸出右手同路明非握手：“路君过奖了，我校推行中文化校园，您入学后不用担心交流问题的。”
叶胜在酒德亚纪身边坐下，打开笔记本看着路明非：“那我们开始吧。”
酒德亚纪也坐了下来，“路君请坐。”
路明非点点头，在两名面试官对面坐下。
“你相信外星人么？”酒德亚纪语气轻柔地问道。
“？”
路明非挑了挑眉毛，总算知道方才苏晓樯为何表现得那么奇怪了。
天可怜见，他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谁能想到这个卡塞尔真的那么神金。
“嗯……我相信。”话说奈恩也算是外星球吧？还有那些邪魔大君与混沌王子、湮灭位面与混沌之界什么的。
他在天际见过的那些猫猫人、亚龙人之类的异族，放到地球说是外星人也没人会反对。
“是么？”酒德亚纪神色淡然，路明非从她脸上的表情得不到任何正面或者负面的反馈。
路明非寻思着，与其说是这个小姑娘城府深沉能瞒过他的眼睛，倒不如说是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固定答案。
“为什么会相信呢？”果不其然，酒德亚纪紧接着追问道。
为什么？难道我能说我见过？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随口胡诌道：“宇宙那么大，几百亿光年的直径，要是只有我们人类那岂不是太寂寞了？而且不是有个科学研究说是我们附近的宇宙空间实际上是个物质稀薄的大空洞么，说不定大空洞外面是个繁荣盛世呢。”
“寂寞？你是指孤独感么？”叶胜插话道。
“啊，嗯，对。”路明非懒得理这个神金学院，他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反正按照目前的线索来看，这个面试搞不好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其他人都只是陪跑而已，所以路明非也懒得费心劳神。
“第二个问题，你相信超能力么？”酒德亚纪又问道。
“信啊，为什么不信。”路明非耸耸肩。
“额，那为什么相信？”酒德亚纪有点尴尬，但还是问了出来。
“就跟刚才外星人那个问题一样，说不定有些外星人的种族天赋在我们看来就和超能力一样呢？就好比鳞角腹足蜗牛和射炮步甲，一个身披铁甲一个能喷射高温酸液，它们对于普通的蜗牛和步甲虫也算是拥有超能力吧？”
叶胜点点头，记录下路明非的答案，“嗯，很有意思的观点。”
“那么第三个问题，你觉得人类生存的基础是唯心的，精神和灵魂的，还是唯物的，物质和肉体的？”酒德亚纪问道。
路明非随口答道：“唯心的。”
酒德亚纪和叶胜对视一眼：“那么请说出你的理由。”
“没什么理由，主流科学并没有证实或证伪任何一种唯心或唯物主义，仅仅是我本人对缸中之脑之类的思维实验比较感兴趣而已。”
路明非两手一摊：“我喜欢看黑客帝国。”
实际上他这么回答的原因是，奈恩世界就是一个唯心的世界。
时间龙神阿卡托什就是从民众对精灵王信仰的歪曲中诞生的。
而他路明非作为龙裔——阿卡托什的的牛马打工人，要是不唯心一点那不是掘了自己的根了么？
叶胜和酒德亚纪点点头：“好的，感谢你对卡塞尔学院的兴趣。”
叶胜起身将路明非送了出来，又开始面试其他人。
路明非伸了个懒腰，顺便在丽晶酒店吃了个早餐，意式牛角包和一杯酸奶。
走出酒店的时候刚好看到诺诺也走了过来。
“嗯？这么快的么，本来还想着面试的时候捉弄一下你呢。”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路明非无语道。
“嘻嘻，要不要师姐带着你去飙车啊？”诺诺晃了晃手里的法拉利钥匙。
“好啊，正好没什么事。”路明非欣然允诺。
“哼哼，那就上车吧，一会儿别吓的尿裤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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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叶胜坐在会议桌边翻检着面试人员的履历。
他抬头问酒德亚纪：“陈墨瞳呢？今天一天没见她人，好歹也是面试官啊。”
“可能和路明非去哪儿玩了吧，她这几天好像在接触路明非。”酒德亚纪耸耸肩。
叶胜闻言有些头疼，“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
“好啦好啦，又不是特工接头，没必要太严肃呢。”酒德亚纪点了点叶胜的额头，轻声安慰道。
“面试结果怎么样？”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穿西装的魁梧老头拎着手提箱急匆匆地进来，“我买了红眼航班的票，刚刚降落就直接过来了。”
“古德里安教授，”叶胜站起身接过古德里安手里的手提箱，“我们今天面试了十七位……”
“不要浪费时间！我只是来问路明非！我只关心路明非！”古德里安满脸紧张：“告诉我，路明非，他答得怎么样？”
叶胜无奈地翻出路明非的面试记录，“嗯……用了两分多钟……”
“这么快！？”古德里安表情振奋：“能快速反应我们的问题并做出回答，应变能力果然优秀！”
“额，第一题，他的回答是……如果没有外星人，那么我们人类会很寂寞……”
“Nice！”古德里安高兴地手舞足蹈，“完美的答案！”
叶胜呆了呆，翻了一页，“第二题，他说他相信超能力，就好比普通步甲虫与射炮步甲、普通蜗牛与鳞角富足蜗牛一样，一些特殊的种族天赋可以被认为是超能力……”
“简直完美！”古德里安感慨道：“寂寞说的便是血之哀，这正是我们混血种能凝聚在一起的核心。”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而第二题，我们混血种的言灵，不就是特殊的种族天赋么？射炮步甲之于普通步甲，便是我们混血种之于普通人啊！”
叶胜和酒德亚纪面面相觑。
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第三题呢？第三题路明非怎么回答的？”古德里安催促道。
“嗯，他认为世界是唯心的，因为在唯心与唯物都无法证伪的情况下，他对唯心更感兴趣。”
古德里安闭上眼睛，眼角似乎有晶莹溢出：“哦，天哪……”
叶胜咽了咽唾沫：“怎么说？”
德国老头猛地睁开眼，高高举起双手：“多么自信、多么霸道的答案！仅凭自己的兴趣就将整个世界、整个宇宙所定义！他简直就是天生的领袖，路明非比学生会的恺撒更加优秀！”
“古德里安教授……”酒德亚纪苦笑道：“这也有点太过了吧……”
古德里安耸了耸肩：“是有那么一点，不过我真的觉得路明非很优秀，将来未必不能和恺撒一较高下。”
“更何况……”古德里安面容严肃：“他可是S级！几十年来我们卡塞尔唯一发掘出来的S级候选人！他就是为屠龙而生的！”
“真是S级！？”叶胜和酒德亚纪对视一眼，“那……面试通过？”
“必须的。”古德里安教授点点头，“这场面试就是为了他一个人准备的，不通过校长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叶胜摸出手机：“那我现在给他打电话通知面试结果。”
“别！”古德里安连忙阻止他，“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不能打扰S级休息。”
叶胜无奈地收起手机：“好吧，你是教授你说了算。”
“这么说路明非通过了？”
会议室内三人望向门口，发现是诺诺回来了。
“你没事吧？”酒德亚纪看着发型凌乱、面色隐隐有些苍白的诺诺，犹豫着问道。
诺诺咬了咬牙：“我当然没事。”
心中则是暗暗腹诽：路明非这个家伙，开起车来这么疯！
早上面试完，诺诺带着路明非去兜风，本想着看路明非的笑话，没想到无论她如何提速，后者都面色如常。
中午两个人吃了点当地特色美食，随后诺诺准备送路明非回去，结果路明非拿起车钥匙微笑道：“师姐不介意让我开着玩会儿吧？”
诺诺狐疑道：“你会开车吗？”
资料上也没说他考过驾照啊？
路明非耸耸肩：“刚才看你开了一会儿我就学会了，很简单啊。”
听到如此离谱的回答，诺诺自是不允：“你别瞎搞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真会出人命的。”
路明非嘴角勾起恶劣的笑容：“那岂不是更刺激了？还是说，师姐你怕了？”
诺诺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什么小女孩儿，哪会中这么幼稚的激将法。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旁边看看就能学会，对普通人来说固然离谱，但放在混血种身上似乎就正常多了。
况且，就算路明非真的只是胡吹大气，坐在副驾的她也可以及时控制方向盘。
“行啊，那就让你开着玩玩，一会儿可别车都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