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布衣庐的“蛀虫”（二）

林嫣然这几日养伤，辛蝉着实是没少花银子，这几天下来，少说也有五十两进了那几个婆子的药包。这日林嫣然已经完全恢复了。林嫣然跟着虚谷子学习药理很长一段时间了。今日才开口道：“师父，你老人家今日就同我一起用膳吧。”虚谷子道：“也好，你来了这么久，为师还没和你一起吃过饭。”林嫣然问道：“那师父你想吃什么？我看看银子够不够。”虚谷子听着这话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吃饭还要算银子？”林嫣然道：“哦，这几日我们都是在虚竹院那便的厨房做的吃食，哪里的婆婆说吃饭，用厨房都要收银子。今日是我请师父吃饭，怎么好叫师父掏银子呢。”林嫣然边说边看着虚谷子的脸色。老头子的脸色青红交接，显然是气得不轻。虚谷子问道：“那你这几日的，一日三餐都是这样付银子吃的？”林嫣然笑道：“师父，哪能儿一日三餐都在厨房做的吃呀，我们来时还带了干粮，剩些什么肉干，馒头之类的有时候也吃那个。”虚谷子道：“那就没想着去找一下领你们进山门的师兄？”林嫣然道：“师父，你有所不知，要不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上，一顿饭交的更贵。婆子们说既然是谷雨师兄的师妹，那便便宜些。不然若是别人，谷雨师兄是断然不会少收的。而且婆婆们说这是历来的规矩。”虚谷子道：“历来的规矩，那今日你就陪师父去厨房吧。”林嫣然笑道：“好嘞。”

林嫣然早就和辛蝉二人套好了招数，等到快午时的时候，辛蝉便去厨房做饭，等林嫣然到的时候，她会发出暗号。一早就对好的词：“师父，您老人家慢点。”待听到这一句时，辛蝉便让那婆子算一算今日的费用。林嫣然这边同虚谷子走着，还一边说着些别的刺激着这老头子。老头子便越听越气，越气走的越快。快到门口的时候，林嫣然大声叫到：“师父，您老人家慢点。”里面的辛蝉一听这话，赶忙道：“婆婆们今日的费用几何？”那婆子听到师父二字便道：“收什么费呀，哪来这一说，不收不收，你走吧。”其实婆子心中打着主意，今日这虚谷子怎么来着厨房的油烟之，待糊弄过去，明日再找她要银子也不迟。因着辛蝉每次都十分痛快也不敢多言，婆子们便觉得她好拿捏，便是明日要，她也不敢不给。林嫣然进门之后，虚谷子已经站在门里道：“我听我徒儿说，你们这厨房吃用都要银子，我就来看看，我这小小的厨房怎么这么值钱。”婆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赶忙道：“没有的事，哪有这事。”为首的婆子又道“您还是莫要相信旁人，冤枉了好人呀！”林嫣然说道“是吗？婆婆们，这可不好的呀，不是说是历来的规矩？我们这么多天也是交了银子的，怎么好不认的。免得坏了规矩不是？”

婆子见这丫头一口一个银子，一口一个历来的规矩。惊得冷汗直流，赶忙辩解道：“这位姑娘怕是误会了，真真是没有的事。我们刚才还说让这丫头走，没有银子这回事啊。”辛蝉道：“婆婆们不好抵赖的，好几日的银钱啊。我这也是遵循规矩交了的，若是没有这规矩，你可得退我银子，不然我可不让。”那婆子见辛蝉这般，怕她再说下去，就厉声问道：“谁收了，谁看见了，有什么证据？”辛蝉不以为然道：“哦，是吗？那是不是我拿出证据，你们便退我银子？”那婆子道：“好啊，只要你拿出证据，我们几个婆子就是把命赔了也凑上你的银子赔了。”这话说得响亮。辛蝉也不含糊道：“那就不好意思了婆婆们。”只见辛蝉身形闪动，直接来到了为首的婆子的身旁，直接将她两只手钳住，在她怀中摸了起来。那婆子眼见不妙大喊道：“你这丫头好没规矩，怎么能在我这老人家身上乱摸呀。”辛蝉这次可没打算再忍着，于是高声道：“呦，婆婆这么大岁数了害什么羞，我又不是精壮的小伙子。有什么还忌讳的。”说着便听了手，只见她手上多了一个荷包，那荷包的样子十分精巧，上面绣着鱼戏莲花。辛蝉拿到那婆子眼前道：“那这是你要的证据。”那婆子说道：“这算什么证据。”

见那婆子还狡辩，林嫣然直接将怀中的荷包取出道：“师父，你看这是我绣的荷包，和那个鱼戏莲花是一段，这是露水莲花，这足以证明这荷包是我妹妹小婵的。”说罢将荷包递给虚谷子，虚谷子看着荷包上那两朵莲花，如出一辙，连折瓣重叠之处都一样，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虚谷子大声的问道：“今日你们这几个婆子若是不老实交代，我便将你们都药死了了事，对官府上报就说你们是背主的家奴。”一听这话，几个婆子都是吓得六神无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心下害怕的紧，又左右为难。林嫣然适时开口道：“师父，药死之前，您先把徒儿的银钱，给我拿回来。免得我损失惨重啊。”虚谷子又被惨重这两个字刺激道：“还不说实话，到底拿了多少银子，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我给你们一刻钟时辰考虑，若是不说就等着毒发身亡。”说罢便让辛蝉将几人的嘴掰开，都喂了毒药。这几个婆子瑟缩发抖，但是还不肯说。看样子这个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要不然生死关头这些婆子怎么还是这般冥顽不灵，不肯说实话。林嫣然也不急，既然是大事，这总要有证据盖棺定论，不然后患无穷昂，况且师父的毒药，不仅发作时辰长，且痛苦难耐，就不信她们能坚持多久。林嫣然道：“早招早好，完了可就不知道要受多少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