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司马一家
三厂一卫的事情放置了很久，按着时间来算，过去了整整六年时间。
范文希觉得时间已经够了，毕竟是太祖皇帝时期，就开始设定的一个机构。慢慢被消化才是王道，一下子给解决了，那才是别人不愿意看到的。
因为他是刚入场的新人，其他大臣就当范文希是刺儿头，所以在刚入朝廷，仁皇帝询问强国之策。
所有大臣都不曾担心，即使皇帝再次有新法，就能二次扑灭。范文希在大臣眼中，也就是一个刚入官场的小伙子。都不会和小辈计较，但是如果皇帝第二搞新法，他们才有理由收拾范文希。
皇帝已经暮年，强国之策也就自己过过瘾，一个小小的范文希的建议，也就是皇帝有些不甘心。无奈询问了新的方法，作为晚年生活中一点安慰。
王朝政权在士大夫手中，皇帝在有任何不甘心，都是被大臣喷的不敢出门。
仁皇帝身体健康程度下滑，赵从信改名赵曙后，这些都是六年前的事情。
如今六年后，赵祯又下旨改成年的世子为赵颢封东阳郡王，第三孙改名赵頵封乐安郡王。赵曙为一品汴京府尹（有了储君的资格），在法统更在合法。
万岁殿，赵祯窝在床榻上，六年时间过去后，皇帝年纪越来越大，做事力不从心。过了六年清闲日子，不然晚年都不得安生。
万岁殿为皇帝寝宫，赵曙侍奉在一边，赵曙年纪也偏大，此时已经五十多岁，看着皇帝一副憔悴模样。心知被大臣烦心了一辈子的赵祯，没有过几天好日子，后面六年时间清闲了很多。
皇城中，朝请大殿上，太监扶着梯子，宰相文彦博缓缓捧着盒子，从梯子从上面下来。十多位朝廷重臣接着盒子，排队进入万岁殿。两宫太后，皇后也来到皇帝病榻前，宗室王爷来到身边一起见证大殷新帝诞生。
治平元年，新帝赵曙登基，封长子赵项为太子，想着王府中曾任直讲的范文希，心里有了其他想法。
赵曙为了安置仁皇帝，修建了德福宫花了大殷王朝国库一半收入。仁皇帝后妃也安置在庞大的德福宫，不至于宫中冷清。
三月，赵曙封赵项为太子，曾经跟过赵项读书，讲学再次升为，金紫光禄大夫，龙图阁直学士，兼任权知开封府尹，御史中丞，太子宾客，太子詹事。
四月初，北方天气渐渐转暖，范文希已经立冠，代表他已经成年。手中捧着一道圣旨，正是当年撤销皇城卫的圣旨，数道轿子来到了皇城卫驻地。
苏子瞻，苏明允，苏子由，司马光，王临川，范文希至皇城卫大门前落脚。
“压轿！”轿夫喊着，后面数顶轿子也停了下来。
“文希！这就是皇城卫，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守备森严的地方。”司马广看了守备大营中情形，心中渐渐有些疑惑。
五人跟着入了大营内部，人员齐全执勤松懈，有些人在喝酒，有的在玩投色子，划酒拳。
司马光表情阴晴不定，暗道：“皇城卫烂成这样，怎么守卫皇城，还不如撤销了事。”
“范大人，这撤销的日子也太长了吧！当初可是一起定了时间。”
司马光没想到当初两人一起搞这事师，他这一等就是六年，这六年没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司马大人，既然我已经做到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如你去每天软磨硬泡。让太上任皇帝撤销皇城卫，一来皇城卫没有犯错，二来两年前还像模像样。三来今天开始涣散，现在抓住了错误。提前有皇帝圣旨，直接撤销就是了，既然你要撤销，这圣旨就由你去宣布吧！我不参合了，哼！”
范文希将六年前的圣旨交给了司马光，心中有些生气，装作怒火攻心，拂袖而去，出了皇城卫大营。
苏子瞻一愣，看了一下司马光的脾气，真如牛一般，十头牛都拉不回去，暗忖“真是司马牛，这牛脾气逮着谁都不给面子，不管怎么说，也是成功了，何必得罪新晋的范大人。”
苏明允本来受邀请来看，带着两个儿子也来，一家父子三人来了大营。老爹苏明允受到欧阳修举荐，于三年前中了榜眼，五十岁的榜眼，算是历史上年纪大的榜眼。两个儿子今年，三月春闱二甲前十名进士。父子三进士这是在本朝不可多得的佳话，两兄弟受司马光的亲耐。
苏子由面色一愣，同样的感想司马牛居然不给面子，事情办了居然还没有落得好处。
“哎！司马大人！我三父子也去了，家中还有要事！就不久留了！”苏明允带着两个儿子，也不听司马光反应，快步离开。
“就是一个胆小鬼，就如范文希所说，有了圣旨在怕什么呢？”
“你们不去，我偏要进去，还能吃了我不成了！”司马光打开圣旨，果然是仁皇帝亲笔手书，心态豁然开朗。
皇城外！
范文希出了皇城，本想拉拢司马光，看着这个如猪队友一般的人，拿着鸡毛当着令箭。完全一副要抢功的样子，这是不给人汤喝。
“你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你对我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范文希看着皇城卫大营，这诡异的笑容，有些让人发冷，有些勉强，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文希！等等我们！”苏明允快步来了身边，两个儿子也跟着上来。
“苏伯父！今天让你们见笑了，和皇帝作对是杀头的罪，自问自己还没有必要为了他司马牛的愿望，去和整个皇室作对，整个宗室太祖一脉十万人，光美一脉四万人，成祖一脉两万人。朝廷一直都是成祖一脉做皇帝，成祖做了皇帝文盛天下。怎么就出了司马牛这个人，司马牛这号真是对得起他。”
范文希心里不舒服，看来自己这六年隐忍，是时候要联合更多的人，不然自己依然会收到司马牛的针对。
“文希！作为你长辈，你得要和司马光打好关系，就算不能成铁杆朋友，也不能马上成为敌人。”苏明允能写出《七国论》，自然才能是有的，对于人际关系也是一样。
四人五年前于京里万得酒楼认识，他两个儿子年纪和范文希一般大，都是二十岁出头。后面经过范文希介绍，一个介绍给了欧阳修，两个儿子介绍给了司马光。最后在范文希劝解下，苏明允最后一次参加科举考试，成了年纪最大的榜眼，他的文章老辣，有着独到见解，而且范文希非常欣赏三父子的才能。这在举荐三父子时，也是不留余力。
“子瞻兄，子由兄，司马大人虽然爱财，但是不免有些目光短浅。有功劳是大家的，何必他一个人想着。当其他人不存在，要与人为善舍得才是可以的，而不是想着责怪。这事以后他在文官群体中声望必然上升，我一个跑腿人能得到什么呢？今天他对我的爱答不理的，多年后定让他高攀不起。两位兄弟以后朝廷出了两股实力，不可轻易站队。保持中立就好，不然伯父和两位兄弟，仕途唯恐不顺。”
“这司马牛的前途还是有的，所有不能得罪，就是文希也就发发牢骚，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
范文希对司马光的认识，更一步加深，对于司马光的砸缸，年岁不大如何举起大石，还有待商量。
但是今天的事情，更让他怀疑司马光，没有砸缸，而是用大石头砸了自己的脑袋，不然今天也不会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