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盛家府学
菊芳汗水从额头滴在地面,面如土色后,就像看到魔鬼一般的人,就像看到了自己全族人被押上了断头台。
雪娘也仿佛看到了,全家被活剐了三千刀,身体只剩下了一副人体骨架。
范文希软硬兼施,反正这些奴婢,哪里见过官场的事情,一个诛灭九族,谋反大罪,足以吓唬住这群唯利是图的人。虽然有些不可能完成,但是能够让这些人心惊胆寒,已经达到目的。
“三!”一声而过,范文希看了三人一眼,没有任何动作。
“二!”一听话语,三人连忙爬过身来,不断磕头求饶。
“嘭嘭嘭!”三人一直跪在地上磕头。
“主人!还请饶我们家族之人,我们还不想死,我们院子作证,林小娘害死卫小娘的证据!”周娘子泪雨如下,额头已经磕头出血,依然继续下去,为了她家族之人活着。她必须如此做。
“我们也一样,还请主人饶了我们的家族。”雪娘和菊芳,心里有了惊恐的阴影,灭族,凌迟,让她们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这就对了!别和钱过不去。和钱过不去,都得人头落地。”
范文希轻描淡写,面不改色心不跳,算是为明兰的事情进度,剪除了林噙霜的羽翼,还有唯一和女儿盛墨兰的亲情。
胡萝卜加大棒,是后世流氓国惯用手段,必然在建立威信,威儿不立只会让人阳奉阴违。
文希无奈之举,最后也帮助明兰于此,痕迹太重始终不合服成长轨迹。如何收拾下林噙霜,后面就看盛明兰何时具备这样的能力。
“府学私塾在何处?快带去我一看究竟?”范文希抬头望了盛府大院,府邸幽静所有院子连着一片,作为客人也不能哪里都能去,只有让人带着才能进去,以免坏了其他姑娘的名声。
庄大儒,京师著名的大儒,从来不收弟子,京中想请他为先生的最多,却无缘拜入门下,顾家,齐家都有人来府邸上学,这在京里算是独有一份。
“主人,奴婢知道府学在何处,这就带主人过去。”周娘子见风使舵,转身就带路前方。
“不错!你表现的很好,有空闲就去范府领月钱,我会通知范府给你们一个编外任用契约,不在范府正式编制内,要想转正就看你们有没有能力。把你们做坏事的手段都给爷拿出来,要让爷看到你们的能力。别让我失望!”
范文希跟着身后,数庭院在行云流水的脚步下,行程全部结束。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一道道男女读书声传入耳中,范文希听着熟悉,这种简单的诗词,正式七八岁孩子入私塾,启蒙用的简单诗词。
范文希想起自己在顺天府国子监读书时,出了王家八叔,九叔支援,也有青黄不接的时候。他只好住在庙里读书,昼夜不息,每日生活十分清苦,用两升小米煮粥,隔夜粥凝固后用刀一切为四,早晚各吃两块,再切一些腌菜佐食。经过苦读终于被录取为官员。
那段清苦的日子让他永生难忘,范文希在院外,看着一副对联,上联为“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下一联为“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不知道这诗词有个是真,又有几个是假,还有几个是伪君子的呢?国朝科举百官,都是殿试而出,从王朝开始形成庞大的官僚集团。历朝历代新法失败,都是由科举而出的官员,这个时代郡主软弱,被百官欺负是常见的事情。官僚权利巨大,而皇帝大权旁落,有太祖皇帝规矩限制,此王朝毕竟是短命的王朝。不是亡于外族入侵,我死于内耗!”
范文希叨叨一连串,闭上眼睛他突然不敢进入院子,因为这里有截然相反的世界。那种迂腐陈旧的规矩,让人无法透气。
想起明兰的话,文希硬着头皮入了府学私塾,缓慢艰难缓缓入内。领读声是一位快七十岁的老翁,而跟着读书的有男有女。声儿洪亮有力,传出了窗外。
范文希整理了一下衣服,来到屋里中,步伐稳健有力,向坐上的庄学究一拜,道:“学生钱塘人,需知道二十年前,一场变法轰轰烈烈,草草收场谁之过也?”
庄学究一愣,手中的毛笔掉落地面,是曾相识的问题,还有深刻的答案久久环绕着他的心头。
庄学究艰难的抬头,二十年后居然有人再次提起当年庆历新法。首先想到的是他的父亲庄学贤,一个历经坎坷之人。
“你是谁?”庄学究立马站立起身,声儿变得有些颤栗。
“当年一场新法,草草收场,推行新法之人被贬地方数十年,有的老死。有的永不会朝。在下范正霜之后,父亲老年得子,不曾想没过年父亲去世。刚得功名与盛府六小姐有婚约。先生来历又如何?”
范文希见庄学究,心情有些激动,慢慢说了自己来历,而且眼前此人,举动跟着当年新法圈有莫大关系。
“哎呀!没想到!没想到你是故人之子,难道上来就提新法之事,是不是是听了陶渊明归田园居诗词,让你想起了你的父亲?”庄学究面带惊喜,他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遇到故人之子。而且故人之子已经有了功名。
“不清楚庄伯伯如何称呼?”范文希并不知道他的辈分,只能试探询问。
“哎!当年孔大人主持的新法,你范正霜,我爹庄学贤当时六十三多岁从二品高官,而我也有当时任四品中书舍人。没想到你父亲和我的父亲都会在那一场失败后,多少人家庭破碎。这年头还是安静的活着就好,切不可在提新法之事,当年你我父亲都被罢官,我也被夺了功名,去了职务。专心读书成为一代大儒。二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庄学究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当年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能做到正四品官,已经是官员中的翘楚。没想到造化弄人,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人已经苍老不已。只是在茫茫人海中,当年的新法算的人被贬五湖四海,如今能够重聚,真是造化弄人。
“你就喊我一声,庄叔父吧!你爹大我十一岁,相当于兄弟辈。你是他晚年得子,叫伯父也可,叫叔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