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平坦的学习之路 我在子弟学校上初中（6）

星期六的这天，我们开始搬家，爸爸租了一辆三轮车，把家里的东西分几次搬到了新家，我们打开新家一看，嚯！这屋子能住人吗？怎么这么埋汰？地面还都是水泥的地面，厕所好像经常不刷似的，发出一股难闻的臊臭味，厨房的房顶上还吊着吊铺压低了光线，显得一楼的屋里黑黑的，大屋和小屋的墙上点着红点点一幅老旧丑陋的墙画，墙上还泛着黄印，尤其是椅子位置上的墙有一个大大像人脑袋那么大的油印子，厨房的管道年久失修还淌着水，用一个破烂的塑料盆子接着水，水都快没过塑料盆子了，因为常年的漏水，它下面的水泥地上已经浇出了一个洞。看见这时我问妈妈：“妈妈这房子能住人吗？”妈妈也生气地说：“他家怎么把屋子弄得这么乱就搬走了呢？我和你爸看房子的时候虽然说屋里不干净，但是也没有这样呀，一看他家也不是什么干净人家。”我们全家开始打扫起了房子。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我家开始装修房子，因为我爸学过木匠，有些活我爸一看就能明白，为了省钱，我的妈妈和爸爸自己开始装修房子，他们去了爸爸以前单位同事的家里，看别人家是怎么装修的，回来后他们自己计划着设计着，爸爸骑着租来的三轮车驮着妈妈去建材市场买装修用的建材，爸爸的同事尹叔也来到我家帮我爸装修。每天放学回家就看见尹叔和我爸在刨木头，每天我的家都有新的变化，刚开始的时候是屋里的墙干净了，门被包了边，接着厕所变成了坐便，屋里再也没有臊臭味道了，厨房的水阀也花钱修好了，屋里也不再漏水，地上铺了新地板，屋里也干净多了，吊铺拆了下来，光线进了屋里，屋里也亮堂了很多，又过了几天，我的家安上了新灯，灯特别漂亮吊着水晶坠，暖气为了美观也包了起来，屋里焕然一新。

家里装修完了，妈妈做了4双新被褥，准备给爷爷奶奶用，爸爸准备了一桌子饭菜把爷爷奶奶接来，爷爷看看屋子，说：“这屋子不错。”因为长时间生活在平房里，虽然我家的房子是一楼，爷爷也是不习惯在这里住的，尤其是我家的坐便，老人根本不习惯用，我妈跟奶奶说：“妈，爸不愿意住，别勉强了，现在天气冷了，外面都下雪了，地面也滑，你就别走了，住在这里吧！享享福。”奶奶高兴地乐开了花。我就和奶奶一人一个床住在了小屋里。冬天的时候我爸修不了自行车，所以我爸开始上了一些带鱼在小区门前的大街上卖了起来，但是生意不景气，挣的钱刚够自己吃的没有剩余。

我学习的时候奶奶总瞧着我，因为奶奶不识字，没有多少的文化，她总问我：“我的名字怎么写呀？你爷爷的名字怎么写呀？”我在田字方格本上写上了奶奶的名字“李桂花”，又写了爷爷的名字“田有富”，奶奶看着名字，用手比画着字，嘴里还念叨着字的读音，她会了这几个字以后又问我：“你爸的名字怎么写？你大爷的名字怎么写？你三叔的名字怎么写？你姑妈的名字怎么写？”我又在田字方格本上写上了这几个人的名字，奶奶看着名字非常高兴，她说：“佳丽，你看你的年龄多好呀！能接受教育，我小的时候最不爱学习了，也没怎么学好文化课，我晚上在你家睡觉的时候经常看你家对面楼的灯，没有一家房子装修的比你家好看，灯也没有你家亮，好好珍惜这些吧！”听了奶奶的话，我感觉自己的家里非常地好，也想好好学习，不辜负奶奶眼中那明亮的灯。

晚上睡觉之前我都会和奶奶聊天，奶奶爱唱歌，我撒娇地说：“奶奶你教我一首歌呗！”奶奶笑着说：“好。”然后唱了出来：“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名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你看我的伙伴天涯海角……”听了几遍的歌我也会唱了，有时我问奶奶：“奶奶，你们小的时候有9年义务教育吗？”奶奶慢悠悠地说：“哪有呀！我小的时候，教我们的老师是日语老师，我可笨了根本学不会，老师让我们上学的时候要用日语说老师好，放学的时候要用日语说老师再见，我哪里学得会，每天都挨手板，所以就害怕上学，每天都逃学，什么也没有学到”。

“奶奶，那你还能记住多少你学的日语，跟我说说呗。”我向奶奶撒娇道。

“啥也记不住了，全就饭吃了。”奶奶呵呵地笑着，然后又说：“记住9个数”。

“说说呗。”我又说。

“nī qì nī sàng qì gōu lōu qī qì bá qì jīu。”（这是奶奶记忆中的日语1—9阿拉伯数用拼音写上的）奶奶用笨拙的声调向我念叨着，说：“就记得这些了”。

有的时候聊着聊着我就进入了梦乡。

奶奶在我百天的时候送给我一把银锁，等我长大了一些的时候我妈妈把它给了我，让我自己保管好这把银锁，我很喜欢这把银锁，走到哪里都戴着这个银锁，这个银锁虽然已经氧化变成了一把黑色的锁，但是它上面刻着很多吉祥的图案却清晰可见，锁的正面刻着“壽百歲”，下面刻着一个小老虎脑袋，背面刻着一条蟠龙，底下写着“臥虎藏龍”，银锁的下面挂着三个古时候的小银铃铛，银铃铛的小银芯已经因为时间太长了已经粘到里面，所以我的这把银锁戴在身上是没有铃铛的响声的。我戴着这个小银锁总有种感觉是奶奶在保护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