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三星公民
聊了一会儿天，赵云刚有些困了，连连打了几个哈欠，胡乱倒在机器堆里，很快开始打起呼噜来。
吴宇浑身疲软，头脑却是异常清醒，闲来无事，盯着墙壁上的监控画面打发时间。
他在欠谷门小区当了三年保安，对这些画面并不陌生。
画面中，新晋保安领班柳飞扬，此刻戴着领班的灰色胸牌，背着手在岗亭旁踱步，一脸的神采飞扬。
值勤的保安毕恭毕敬跟在一旁，不时点头哈腰，讨好着这个新晋领班。
两个人的头顶上，居然有一个标记，类似于游戏中的血条，颜色则是绿色的，长度大致相当。这个血条还在一定范围之内波动着。
陆续有人进出，吴宇定睛一看，每个人的头顶上都有这么一个血条状的玩意儿，有长有短，但差别不是很大。
这血条到底是什么？莫非是赵云刚设置的什么幺蛾子？
吴宇大声问道：“嗨！老家伙！监控里每个人头上的标记是什么玩意儿？”
“别吵吵！”赵云刚吧唧了两下嘴，有些不耐烦地说着，继续睡觉。
吴宇继续观察，之前陷害自己的那个女人，带着她的两条狗出现在画面中。
此女的血条，明显跟别人的有所不同，波动范围非常大，最短的时候几乎消失，最长的时候是其他人的一倍左右。
两条狗也有血条，但不是绿色的，而是黄色的，更细更短，波动范围更小。
不知是哪个机器开始发出嘟嘟嘟的声音，赵云刚像触电了一般，猛然坐起来，盯着屏幕观察了一番，兴奋地叫道：“这个女人的欲望值非正常波动，有问题！可能有新线索！”
赵云刚说着，胡乱穿上拖鞋往外走。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声，房间内的机器飞速折叠聚拢，最后竟然合成一个老花镜，戴在了赵云刚的脸上。
吴宇惊掉了下巴，这一堆机器，竟然是个神器伪装的，这特码的也太扯了吧！
“快，跟我出去一趟！对了！带上你的狗子，兴许能帮上忙！”赵云刚回头招手道。
狗子也显得很兴奋，嗷嗷叫着自己跑出去，跟在了赵云刚身后。
吴宇感觉力气恢复了八成，由于狗子离得远了，手臂开始感受到麻木，他来不及多想，也跟了出去。
赵云刚掏出一张糊满污垢的卡，在电梯口刷了一下，系统提示音响起：“尊贵的三星公民，欢迎您乘坐月城电梯系统！”
电梯门随即打开，赵云刚和狗子一前一后进去。
吴宇张大嘴，一时傻了眼。难道，这糟老头子居然是三星公民？
“快点上来！”赵云刚大叫道。
“狗子，给老子下来！老子可没钱坐电梯！”吴宇冲狗子咆哮道。
狗子蜷缩在赵云刚身后，生怕吴宇将它拖出来。
“快上来，我可以带一个乘客！”赵云刚焦急地大叫道，“时间来不及了！”
吴宇将信将疑地进了电梯，系统提示音再度响起：“尊贵的三星公民，有无星公民闯入，请您确认是否为您的同伴！若您五秒钟内未提出异议，系统将自动视同为您的同伴，并启动电梯系统。”
“啰嗦！”赵云刚不耐烦地摁了一下一层。电梯门快速合拢，开始下行。
电梯下行过程中，吴宇瞪了一眼自己的寄生物狗子，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会有三星公民的功勋卡？”
“昨天捡的。”赵云刚云淡风轻道，“运气不错吧！”
“难道功勋卡不是实名制的？”吴宇再次惊掉了下巴。从赵云刚的老花镜里，吴宇看到自己的样子很滑稽。
赵云刚的回答，让他觉得是合乎情理的，毕竟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糟老头子会是货真价实的三星公民。但在他的认知范围，功勋卡是实名制的。
赵云刚得意地笑道：“一星、二星功勋卡是低端功勋卡，当然是实名制的。”言下之意，三星以上的功勋卡便不是实名制了。
吴宇虽然觉得很不科学，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一说法。总之，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赵云刚是三星公民。
接下来，赵云刚继续用他的功勋卡，将吴宇搭载上了交通车，很快到达了欠谷门小区。
这赵云刚一路上健步如飞，吴宇跟得有些气喘吁吁，不由得犯嘀咕，这还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糟老头子吗？
一路小跑着来到熟悉的岗亭旁，只见上百居民围在一起，品头论足，显然是在看热闹。
赵云刚低吼道：“该死，还是迟了一步！今天只有看戏的份儿了！”
“大家让一让！”柳飞扬的声音响起，随即人群让开一条通道。
只见柳飞扬带着三个保安，其中两人抬着满嘴是血的中年妇女，另两人一人拖着一条狗，快速往外奔跑。
那中年妇女双眼冒着绿光，目光呆滞，嘴角还在淌血，浑身僵直，衣衫破碎，有很多处伤口，看不出是死是活。
两条狗脖子上有伤口，还在流血，眼里没有任何光泽，嘴里和爪子上还留有破布片，看样子已经死了。
吴宇和赵云刚躲在人群后，没有被柳飞扬几人发现。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吴宇从这一人两狗看不出任何端倪。
“快放开！离远点！有危险！”一个沉闷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戴着防毒面具，浑身穿着机甲的家伙出现。
“是田队！快放开！”柳飞扬一声令下，四人迅速放下了一人两狗。
被扔在地上的一人两狗，竟然站立起来，朝着柳飞扬等人狂奔而去，喉咙里发出狰狞的嘶叫，这是一种超出吴宇认知的声音。
机甲瞬移到柳飞扬等人前面，挡住了一人两狗的去路，三个物体像没头的苍蝇，撞击在机甲身上，疯狂撕咬，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柳飞扬等人欲上前帮忙，机甲吼叫道：“别管我！组织居民撤离！”
也正是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机甲已被扑倒在地，和三个物体扭打在一起。
“这是我们的保安队长田俊。”赵云刚解释道，“他的这套机甲，应该可以帮他抵挡十秒以上。”
“那三个家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吴宇询问道。
“无序波动的欲望团，凭借着一丝执拗的残念，本能地攻击离得最近的活物。通常情况下，残念十秒钟之内可以全部消散。”赵云刚有些诧异道，“奇怪了，你看这些家伙的攻击力，不断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了！恐怕不止坚持十秒了，看来是被强化了！这恐怕是欲能交易所放的大招！田俊凶多吉少了！”
“刚刚，这个女子欲望紊乱，突然攻击了两条狗子，直接用最原始的方法，撕咬它们的脖子。狗子虽然挣扎还击了一番，但都是徒劳。”赵云刚继续解释道，“人畜互咬，人性的欲望和兽性的欲望融合，或许可以让欲望团变得更强！我明白了！这就是欲能交易所的新实验！”
吴宇更加听得云里雾里，不再答话，看着不远处的战况。
只见在三个所谓无序欲望团的攻击下，机甲的光泽越来越黯淡，已出现皲裂。
“田队！”柳飞扬等人面色悲痛，再度意欲上前帮助机甲。
“撤退！这是命令！”机甲再次咆哮着，死死抱住中年女子，任由两条狗撕咬着脖子处，金属的摩擦声益发尖利，让吴宇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