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阿文哥》35.〈一个落水男孩的人生〉
《一个落水男孩的人生》
11.月哀残云(续)
我根本不敢相信,甘雯秋跟我的这只小箱子里面装有一颗蓝宝石的金项链,除这颗蓝宝石的金项链外,还有两个信封,这信封里面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停住了手,一件未动,因为我担心着什么,而且带着金项链的蓝宝石。金项链是属于女性用的,这个甘雯秋要做什么呢?我不理解她送我这箱子干什么,她在茶楼说这箱子是作为请我出场的报酬,我不甚理解,答案也许就在这两个信封里吧?为什么是两个信封呢,我就更是疑惑不解了。
我在长呼一口气之后,在房间里渡着脚步,心里愈发的难以静下来。今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始料未及的。就算是见到西家的甘雯秋小姐的那一刻,尽管是对她选择的场地出乎我的一点点意外以外,我想我为她那怕只是一个人也好,那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一场有赏的演出吧了。然而之后到目前出现的这等状况,无论如何使我不能淡定了。
但是今晚,我在与甘雯秋小姐分手时,她已经讲的很清楚,一定要我打开箱子看了东西再说收与不收这箱子,我现在已经看了,只是两封信还未看。我在问自己,要不要看信封里装没装东西呢?我思考了好久好久,觉得不看信封就把这箱子原封不动了退回去,恐怕有失礼节,也担心会伤了甘雯秋小姐的心。
我在思乱中,最后还是决定先捡起来两信封其中的一个。我把信封翻了面,信封封皮上写着“吉洪文侄子启”,这封信的封口是封了的,是写信的长辈封的还是别人封的,这个,我不知道了。我在想,难道是甘彬後叔叔写给我的吗?我拆开信封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有些后悔了,我真该原封不动地把箱子退给甘雯秋小姐的。
现在,我没有办法了,只有读这封信了。这封信其实是甘雯秋的父亲西忠魁写的,西伯伯写信给我,我感到十分的意外,因为,我从来都不认识西伯伯,在我的印象中,西伯伯也从来没有见过我。西伯伯又为哪样要写这信给我的呢?下面就是西伯伯写的信的内容——
侄子,吉洪文:
首先,请你许我介绍,我叫西忠魁,我是西令王贝主的父亲,即是西大小姐的父亲,同样,我也是甘雯秋的父亲。我还有一个儿子,他的名字叫西楠男。
我之所以称呼你叫侄子,那是我介于我的拜把子的大哥西令王他与你的父母亲也认了兄妹的缘故,你是我西令王大哥的侄子,当然也就是我的侄子。
我和你从未见过,但我知道你,可以说比较了解你。你很让我敬佩,就因这个敬佩,这便是我跟你写这封信的理由。
我不仅只有这一个理由,我要感谢你不顾自己的安危,你不顾危险,舍生忘死地救了我的亲生女儿西令王贝主,我为有你这样的侄子感到骄傲,也为你和西大小姐有几年的兄妹情谊,使我女儿快乐,我为你们感到十分的欣慰。
以上的这些,是我写这信的主题!我衷心祝愿并希望你们兄妹健康、快乐、幸福和美好。你今后有机会见到我的女儿西大小姐的时候,也请你像过去一样,关心和照顾她,让她充满活力和自信,能健康成长!
箱子的最底层有着他们八人的大致情况的介绍,仅你知到就好。中层有些零碎的黄金,方便你们兑换纸币。那个蓝宝石的金项链,你是知道该怎么用的,我就拜托你了!
最后,祝你及你们一切安好!
爱你的伯:西忠魁亲笔
一九七三年正月十五
我看完了西伯伯的这封信,我更加的疑惑不解,也不知道这八个人是谁,难道是指今晚的乐队里的八个人吗?他们又有何情况,这些人都是交给我的吗?为何要交给我呢?我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孩子,更何况我要去秦岭林场去当知青了,我不可能带上他们一起去的,有学校统一安排的,我要知道他们的情况有什么用,就算这八个人都能和我在一起,我需知道他们的情况干什么呢?至于箱子里的黄金和蓝宝石金项链又与我有何关系,我想,这个箱子,我是万万不能收下的。
对,还有一个信封,会是什么呢?我放回手中的这封信,拿起了另一封信。这封信也封了封口,但是信皮上没有留下一个字,信封里面好像装有纸张之类的。我没有去打开,说实在的,我真的想不去打开这封信。因为,我不知道对我会不会有麻烦的事情,弄不好,我又难以面对或者是难以去处理。我最后,下决心不看这封信了。
我在想,这个箱子该怎么办呢?退回给甘雯秋,若她向我问起时,我又该怎么回答她呢?不退回去,这些东西都是甘雯秋她家的东西,很珍贵的东西不物归原处,我又放不下心来。我想了想,对,我找个理由请甘彬後叔叔帮忙给我保管,这样就两全齐美了。
我第二天做了好几件事情。第一事情就是找了甘叔叔,即甘雯秋的小叔叔甘彬後,很顺利地将昨晚上甘雯秋给我的那个箱子交给了甘叔叔替我保管,并请甘叔叔代我转告甘雯秋小姐说,我不两天就要去秦岭林场当插队知青了,请她好好保重自己。甘叔叔回我说一定转告。完成了这件事情后,我去了我姐姐的在洋行的住的地方,将姐姐给我买的这把高档小提琴放她那里,我换回小甘叔叔送我的那把小提琴,并把我日常的一生不需要带的东西都一并放在了姐姐处。姐姐她知道我要去很远的秦岭林场当知青。
学校七八辆统一送去哈尔滨火车站的知青上山下乡欢送车装满了人,鞭炮锣鼓声声响在了一起。这几辆车装的人,有些车的人是去东北北边边区的,有几辆车的人则是去南方方向的,我只知道我自已是去南方秦岭林场的。
我坐上南下的火车,心里真的说不出来有多轻松。我庆幸不用去管那支八人的什么“贝贝乐队”,我也用不着背负那只沉重的有珍贵东西的箱子,我像是如释重负的感觉。在火车上的我,轻松愉快,兴高采烈,同时,我也非常期待远方的林场,想到这里,我很兴奋,心情很久难以平静下来。
火车带着气笛声驶出了哈尔滨,站台上还有等去北边边境地区的下乡知青在等待装他们的火车。我瞧着站台上的这些人,欢送的锣鼓依然在不停的敲打着,我仔细地瞧着这些人看有我认识的同学没有,火车出了站台,可惜没有看见我认识的人。
火车的鸣笛声时不时拉响,气笛声响的很大,这声音像是带着一匹野马般的快速的奔驰在东北的平坦的大地上和空旷的天空中狂乱的扩散着;远处的白桦林树移动着随后又向火车的身后慢慢的消失。天上,蓝天衬突出的朵朵白云,好像没有变化,白云和着蓝色的天在沉默中,静静的像一个无语者、思想者和腼腆的少女。
火车慢慢的开始有些节奏了,所有声音都安静了下来。而此时此刻的我,我的心情也跟着这安静而渐渐的放松平静了下来。我的眼睛是看非看着外边的景象,有些景象中有些画面却引起了我偶尔的联想。我这偶尔的联想中浮现出来更多的就是我自己身边的那些人,更多的是西家的人,像西大小姐和她的妹妹,还有小甘叔叔,当然也有我姐姐。
…………
当我脑子里想起那天晚上看的西忠魁伯伯写给我的那封信时,那天他出殡的情景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真让我感觉到悲凉——
一九七四年六月二十三日,哈尔滨西家药材行大门挂上白色的带大白花的吊布,把哈尔滨西家药材行大横店牌装得庄严肃穆,用青翠的松柏枝条把两边的门柱架子紧紧围绕,嵌入了很多很多的白色的绸布花朵。一对挽联字迹工整、悲壮。
右联:魂归九天悲夜月
左联:芳流百代忆春风
…………
作者:墨倾似泪痕
2023.5.5晚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