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明的历史(六):宋之新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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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太祖到太宗

由五代分裂到天下统一,开端肇始于周世宗,就像日本统一战国的机运始于织田信长。在世宗后统一天下的太祖也如丰臣秀吉一样,性格豪放磊落。太祖在位十七年而崩,弟太宗(赵匡义)继位。太宗心思周密,继承太祖大业,奠定下宋朝三百年的基础,可比创下德川家三百年基业的德川家康。宋的所有独裁政治机构,都在太宗朝得以确立。

宋太宗立像(故宫南薰殿旧藏)

太祖在仕周世宗时,常出入战场,经历苦难,所以他治天下万事尚朴素,在赏赐臣下时也很有节制。每年收入所余,都全部储入别建的封椿库,作为收复割与契丹失地的军费。官吏总人数少,宰相和高官都选用务实型人才。

但在太宗即位后,情势发生了变化。有观点认为太宗是弒兄夺位的。太祖在开宝九年(976年)十月崩,太宗在当年十二月将年号改为太平兴国,就像要改朝换代一样,这不符合中国天子登基后第二年才改元的做法。还有,太宗虐待太祖诸子,以致其中有人自杀。由此就生出太宗篡位之说,但真相如何,依然不清楚。

所以在太宗即位之初,对他的评价并不很好。太宗在即位后就将高等文官考试合格者(进士)的人数增加了数倍,试图收买知识分子即士大夫的欢心,也趁机更换太祖时代的大臣。这其中就有在考试合格十年后成为宰相的吕蒙正(吕蒙正是宋代最早的状元宰相,他在及第后第十一年被太宗迅速擢升为宰相,太宗有以之取代太祖时代官僚之意)。

太宗毫不吝啬地将太祖所积蓄的金银绢帛赐予臣下,在得到美誉之余,又组织人员编辑大部的典籍和其他书籍(李昉等人编《太平御览》一千卷、《太平广记》五百卷、《文苑英华》一千卷),用这样的方式让那些容易对自己愤愤不平的知识分子官僚发泄其不满。太宗还开启了当时中国尚未兴起的佛典翻译事业,这可能是为了向佛教徒示好。不过,太宗同时也加强整饬了地方的监察机关,严格管理官僚和军人。

不论如何,太宗是在创业和守成两方面都有所成就的英明天子,他为宋朝三百多年基业打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