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小城女鬼
几个力工听见同伴提起“黄河老祖”,都来了精神,这时有远来的行商打问,就有力巴说了些“黄河老祖”的事迹。见众人也乐意听,几人都扯开话匣,七嘴八舌的念起“黄河老祖”的好处来。
宁毅听了半天,听出些道道来。什么“除恶霸斗官府”,什么“仗义疏财救助老幼”,都是些笼络人心的手段,“黄河老祖”由此控制了黄河下游这许多漕工力巴,便控制了这一段水路的往来经营,每年就是好大一番利。
那些力工、行商对“黄河老祖”感恩戴德,只是因为少了点盘剥,却不知这点蝇头小利,哪里值得“黄河老祖”如此大费周折,他俩岂是菩萨转世不成?他肃清对手,河事一言而决,你这些人还不是由他予取予求,等他大起贪欲,哼哼...
白罗与令狐一样,生性任侠,对这些侠义事迹很感兴趣。听了一阵,忍不住拿大师兄与“黄河老祖”作比,道:“几位壮士,不知我大...令狐少侠与‘黄河老祖’谁能更胜一筹?”
那力巴哪里听过什么“令狐少侠”,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有江湖豪客接口道:“只比侠义,那自是令狐少侠胜过许多。若比功夫,单打独斗令狐少侠自是不虚,但二人打一人,可就不好说了。”
白罗疑惑道:“这位大哥请了,小弟有一事不明,‘黄河老祖’有两个人不成?”
白罗生得一副好卖相,那豪客见他器宇不凡,姿态放的又低,自是乐得解惑,道:“确是两个,一位姓老,一位姓祖,二人合称‘黄河老祖’。”
白罗不想还有这些内情,却也有趣,当即称谢。宁毅见他兴致正高,不想扫兴,嘱咐一声就与迟百城出了酒楼,二人寻了清静处切磋剑法。宁毅虽未学会“独孤九剑”,但剑理还是通一些的,指导迟百城不在话下。
泰山为五岳之首,诸山所宗,泰山派取其堂正、大气,剑法深沉厚重,练到深处全身一点破绽也无,往往能不战而胜。迟百城剑法严谨有余气势不足,不显厚重只见古板。宁毅从细微处启发,指点不着痕迹,百城自觉收获良多,二人至黄昏方回。
回到客栈白罗还没回来,二人不想再出门,就吩咐掌柜置办些晚饭胡乱对付。饭后宁毅又与百城论道,百城对诸多道经都有涉猎,引经据典如数家珍,宁毅往往能别出机杼,从微小处见大道理,令人茅塞顿开。
亥时许,白罗匆匆而回,与两位师兄打过招呼便返回房间。宁毅二人甚为相得,谈性浓厚,不觉已至中夜,仍意犹未尽。忽闻隔壁门响,宁毅听出是白罗脚步,只以为师弟起夜。过一刻仍不见回,才觉出不对。
二人掌灯去隔壁看过,发现床铺只有些压痕,被褥并未展开,显然是只做假寐未有深眠,看来早打定了主意要行夜事。
“迟兄,可有意去瞧瞧热闹?”宁毅道。迟百城微微一笑,点头同意。未免真有误会,宁毅先去茅厕寻不见白罗,两人才出了客栈追踪而去。
白罗白日酒楼上与江湖豪客搭话,那人见他谈吐不俗举止大方,也愿与他结交。二人厮混一晌,又结识几个江湖同道,几人聊来聊去就聊到小城妖事。
他几人常年江湖上游荡,对于这种事心知肚明。怕不是有人在做仙人局,引人上当,或有江湖骗子冒充和尚道士,先弄一番玄虚唬住些凡人,再以做法事名义骗人钱财。偏白罗少不经事,被此事勾起好奇。
几人见他气度不凡,谈吐间不经意就会透露出一些五岳剑派虚实,都觉他来历不凡。其实这些对白罗来说只是闲话,对几人来说却是秘辛,四人由此认定这少年就是五岳弟子,即便不是也当有些渊源。
他四人江湖中末流人物,何曾想过有一天,能与这等名门大派弟子称兄道弟。几人有意巴结他,约他午夜出来行事,既然认定这是江湖骗局,都是些不入流的勾当,四人应付手到擒来。若能博得白罗好感,说不得提携四人上华山喝杯喜酒,便说出去大大的有面子。
英白罗少年心性,见几人言语诚恳信誓旦旦,便信了几人。他想这些不过是小事,三师兄来了反倒没意思,就未与宁毅二人通报。即至深夜,偷偷溜出客栈,与四人在约定地点汇合。
白罗问:“张大哥,你说咱们今晚能碰见那女鬼吗?”少年人凡事都抱有幻想,若真有什么鬼怪或者不平事,今晚碰不到,明天他们就走了,岂不是错过了行侠仗义的机会?
原来白日里与白罗搭话那人姓张,他只当白罗姓白,道:“白老弟回去之后,我与‘砀山三友’又着意打探了一番,锁定三处地方。那女鬼每隔七日便现身一回,算算日子就在今晚。”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没有什么底气。
四人一番打听,女鬼吸血的故事在此地流传已久,十几年前此处未建城时就有传说。四人自是不信,“砀山三友”里的老大嘿嘿笑道:“传闻那女鬼专好精壮汉子,张老弟却不是正合口味。”
姓张的笑骂一句,道:“黄老大,你兄弟生得好皮囊,要找也是找你们。”
边老二道:“白兄弟才是英俊,待会捉了那小娘,先让白兄弟过过手,我兄弟再...嘿嘿...”笑的极是淫荡。
费老三见白罗不愉,连忙拦住二哥。姓张的见状暗骂“三友”忘形:“你是个什么身份,也来开贵人玩笑?”口中却打着圆场,“白公子勿怪,边老弟也是一番好意,我等粗鲁汉子不会说话,一时口不择言,公子念在他辛苦奔走的份上,且饶他这一次。”
“三友”都来讨饶,白罗正色道:“几位辛苦一夜,白罗承你们情,只是莫再开这等玩笑,否则...我便回了。”四人听他如此说,连忙答应。“三友”心中却颇不以为然,“到底是毛头小子,等尝到其中滋味,看你还能如此清高?”
一路无话,到第二处地点时果然发现有异。此处多为高门大户,乃城中富家居所,五人经过一处巷口时,发现巷子深处一道青影一闪而过,连忙追了上去。追过几条巷子,终于把他堵在一处死路。
那人影见无处可逃,“哎哟”一声伏倒在地,口呼“救命”,声音妩媚甜美,竟是个女子。今晚多云,但七月十五月正圆,此时月在中天,云隙中透过的光线也足以辨认形状。那女子着一身青衣,身段窈窕,一头长发长及腰腹,覆住半边身子。
她半趴在地,面容在长发的阴影中看不真切。忽然云开,漏出半脸月亮,巷子里陡然一亮,五人借着月光,正好看见半张惨白的脸。嘴唇殷红如血,眉头紧蹙,长长的睫毛缓缓翕动,似有晶莹挂在其上,配上微黄的头发自有一番别样的妖异。
女子轻抚脚踝,有一声没一声的呻吟,听得人心中一荡。姓张的与“三友”对望一眼,心中均想“果然不出所料”。“砀山三友”刚刚失了面子,有心在白罗面前卖弄,主动请缨去捉那女子。
白罗心中惊异,以为真遇到鬼怪,提醒三人小心。“不过是仙人跳而已”,黄老大并未说破,只道:“公子只管瞧着,看我兄弟把她捉来献于公子...啊...查验。”
白罗与姓张的守在巷口,“三友”走到女子跟前,女子不起身只是喊疼。边老二绕到她后边,在女子臀上轻轻一踢,女子似是吃痛轻呼一声,抬起头来幽怨的看他一眼,边老二心头一热,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黄老大笑道:“你是谁家女儿?何故深夜到此?站起身来。”
女子哀怨道:“小女子深夜迷路到此,幸遇三位哥哥,正要求救,不想哥哥却如此粗鲁。”
边老二嘿道:“粗鲁?粗鲁的还在后面...”他本身样貌周正,给人第一印象不错,只是一开口就暴露本性,正派人士绝对不喜。那女子竟不以为意,还偷偷冲他笑笑,惹得老二心脏嘭嘭直跳。
费老三道:“你同伴在哪儿?遇上我们只怕是白费心机。”
女子柔柔道:“什么同伴?”露出一丝不解。
黄老大道:“不管什么同伴也就救不了你,今天你就认栽吧,若是服侍的白公子高兴,有你享不清的富贵,好过在这里做这些腌臜活计。起来跟我们走。”
女子可怜道:“奴家不知哥哥说的什么话,只是刚才崴了脚着实有些疼痛,便无力起身,还望哥哥怜惜则个。”说着望向黄老大。黄老大只见一汪秋水,两行清泪,再也硬不下心肠,轻声道:“怎个怜惜法?”
那女子妩媚一笑,羞道:“哥哥何不给奴家揉一揉,兴许奴家就能站起...”黄老大看她笑容心都要化了,只觉方才惹她哭泣都是罪过,正要答应,边老二抢道:“我来...我来...”便猴急的去抓女子金莲。
黄老大被二弟抢了先,心有怨愤,到底是多年兄弟,堪堪忍住不悦。边老二颤抖着抓起女子脚踝,入手微凉,忍不住摩挲一下,女子长吟一声,嗔道:“哥哥,轻点...”
黄老二慢慢除去女子鞋袜,一只白嫩小脚忽然跳入“三友”眼中,三人呼吸不由一滞。她脚踝纤细,脚弓稍高曲线优美,柔若无骨不堪一握,皮肤薄如蝉翼,脚背青筋若隐若现,搭配涂成红色的脚趾,看得三人魂飞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