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作自受
柳夏脸色苍白，魏长老以为她是被宗主中毒吓到了，“不用担心，宗主死不了。”
柳夏笑了笑：鬼才担心……
“妖丹是好东西，但人修要用，必须炼化妖气。否则人不人、妖不妖，经脉紊乱、走火入魔是常有的事。
宗主当年得到那颗妖丹，以为将其当木系灵宝来用，就不会有问题。可这颗妖丹无法炼化认主，起初还能用于修炼，后来干脆开始反噬。
妖丹不同于妖兽本体，乃是其一身精气神所聚，妖气最盛的所在。幸亏那木系妖兽此前从未杀生，妖丹无比纯净。
宗主目前只是丹田被妖气污浊，倘若神魂再兼具煞气，那就更没活路了。
如今他要化神，唯有用此妖丹炼制碎婴丹，才不会被丹田妖气排斥。届时等飞升上界后，或许还能寻到去除妖气的法子。”
柳夏不由感叹：苍天有眼、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自作自受。
拔除妖气其实很简单，娘哪怕没了妖丹，动动手指头也能将他丹田里的妖气收走。当年他只要回他们结发的地方喊一声，那个傻傻的柳妖肯定会出来帮他。
可他没有，借口需要妖丹疗伤，骗到手后据为己有、一去不回。
眼下，柳夏也可以将妖气引出，再用《青木萃体》炼化即可。这妖气对她的血脉而言，也是大补的东西。
甚至，只用木心剑也能拔除妖气，毕竟是同源的东西。
“我有一百种方法能救你，但我只想看你怎么死。”
柳夏忽然心情很好，也有心思听各位长老商讨怎么炼丹了。这本是无解的难题，谁知几位老爷子真的找出了成功的可能。
“分解妖丹的药性，我们只要取三分之一，就能伍配寻常灵草，丹成的把握也更大。”
这也不容易，妖丹不是馒头，想切几块切几块。
商讨出对策后，几位长老立即着手，先拿普通妖丹尝试分解。成功后，再拿宗主的十阶妖丹开刀。
柳夏生平第一次偷东西，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过去了。没看到夏长年勃然大怒，让她颇为遗憾。
……
……
时至酉时，柳夏跟师父和各位长老告辞，回到乐正峰。
没过片刻，鲁燕宸也准时出现在了瀑布边，柳夏献宝似的取出木心剑，“你看！”
“呦，不错，木属性的灵剑。”鲁燕宸接过木心剑仔细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了，“这是法宝？”
柳夏点点头，“昨天丹会，家里的叔叔带给我的。”
这把剑迟早要见人，柳夏也不擅长撒谎，干脆实话实说算了。除了，她叔叔不是人。
“你家挺不简单啊！练气期就能给法宝？”
“这个，算是家传的吧，娘留给我的。”柳夏神色有些落寞。
鲁燕宸见状，将木心掷回去，“有这把剑，估计你也能使出断虹了，试试。”
“好。”
这三年柳夏和鲁燕宸练的最多的不是什么厉害剑术，而是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
一剑又一剑，全都是基础剑招。
起初柳夏也奇怪，这些剑招就算练到极致，又如何？他们不是凡人剑客，修士斗法没有谁的剑是握在手里捅来捅去的。
直到那天鲁师叔示范了一招绝美的断虹。
柳夏随意的一剑横扫，看似无声无息的抽击，却让瀑布倒卷而上。那断层的水帘下方，一道极薄的彩虹凭空出现，就那么撑着瀑布，让它无法落下。
练成了！
“不错。”
柳夏看向不知何时来到崖顶的鲁师叔，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剑气所化，修士的剑气有灵力加持就不再是凡剑能比的了，近乎术。每一种基础剑招，练到极致，都会蜕变成为术。那些剑法里的剑术，其实都是由连招悟出来的。”
鲁师叔很欣慰，“以后剑法修炼，你可以自己安排了。另外，你也是时候接一些宗外任务，出去走走了。眼下还想要进步，得多和人交手才行。哎，鲁燕宸要到这一步，还不知道要等到哪天！”
这个话题就有些尴尬了。
柳夏看向敢怒不敢言的傻大个，有句话她憋了很久了，一直没敢说。
“师叔，你不觉得鲁燕宸更适合用刀吗？”柳夏飞到崖顶，有些忐忑地小声道。
“怎么说？”
“他身上有种孤勇的特质。少了些变通，却胆气迫人。他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和在您跟前不大一样。见到师叔，他会不自觉的把那种傲气收起来。”
鲁燕君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却渐渐上扬。让柳夏不自觉的想起寒冰窟里的凌霄花，颇为惊艳。
“我知道了，不过这得靠他自己悟出来，旁人提醒是没用的。”
靠他自己悟？
柳夏撇了一眼瀑布下和水流较劲的傻大个，好像不大聪明的样子。
“对了，昭云峰的事，你听说了吧？”
“知道，丹峰也收到消息了。”就是我干的。
“你院子里的空房子……”
“她们要回来了？”柳夏惊喜道。
鲁燕君点点头，“你猜出什么了？”
“灵草没了，师姐们大概就没必要留在那儿……养灵草了？”
柳夏斟酌着回话，她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偷走灵草，也能解救这些同门。
“你这机灵劲儿，倒是适合跟我去执法堂！”
鲁燕君想了想，暗示道，“当初昭云峰选拔外门木灵根的女弟子培植灵草，看出来这事有问题的都没有报名，去报名的都是抱着别样心思的女孩子。”
“她们是自愿的？！”柳夏惊呆了，“我以为……”
“你以为的也没错。”鲁燕君没好气的打断她，“第一批确实是自愿的，就包括你们院子里的那三位。后来人不够，宗主就强制点名了，不去都不行。”
“这样无休止的掠夺生机，倘若不能及时进阶，对寿元的损伤……”
“知道就好，人没路走的时候最疯狂。你现在就回去，把那葫芦，还有花花草草的，该收的收、该拔的拔，省的让人瞧见了徒增是非。”
“多谢师叔，我这就回去！”
柳夏火烧眉毛般回到小院，还好，院里没人。
大柳树倒没什么，木灵根催生一株二十年左右的普通柳树，并不稀奇。那些占据了四块小药田的灵果，柳夏果断都摘了果子、除根，恢复成光秃秃的灵田。
这些灵果都被她催生成了五百年左右，绝对不能被外人瞧见。
最重要的是墙上的葫芦藤……
她腰上挂的是千年的葫芦，已经可以收取剑气瞬发伤人，能当攻击法器用，也送了鲁师叔一个。
其他的，送了师父、徐闻、乐慧慧和她哥，每人一个五、六百年的，用来装灵酒、灵液都行。
现在墙上还挂着的是一个万年、一个接近五千年的紫金葫芦，若非挂在藤上，根本就看不出是木植果实。
柳夏咬咬牙将它们摘下。随后将葫芦藤回朔成籽，重新种下，再让它们发芽成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