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事

晚上莫漪躺在床上睡不着觉，看了眼手机，还没到十一点，于是点进和沈书瑾的微信聊天页面，打字。

【明天要不要陪我去琴房？】

沈书瑾回复得很快。

【好。】

想到下午两个人在他家楼道的画面，莫漪耳朵有点热。【下午那会儿，你有什么感觉吗？】

【没亲够。】

莫漪乐了：【那你想亲久一点呗。】

对方没对此作出任何回复，等了一会，他问道：【那我问你，在这之前，你有夺走我初吻的打算吗？】

莫漪也毫不避违：【有。】

【那我主动的话，会让你抵触吗？】

莫漪挑眉，觉得沈书瑾的态度显得过于礼貌和谨慎了：【当然不会，你想我亲你吗？】

【嗯。】

莫漪在列表里翻了一惠，找到一个秦潇歆之前发她的表情包，是一个小女孩的“亲亲”动图，发了过去。

【亲啦。】

过了一会儿，沈书瑾也发过来一个，这正是之前嘉年华的前一天他突然无厘头地发过来又秒撤回的一个亲亲表情包。

不过她没打算拆穿他，想了想，换了个话题：【你最喜欢我的哪一面啊？】像是觉得不够具体，又补充道：【性格或者说话方式之类的。】

对方好像思考了一会儿：【温柔和懂事。】

莫漪看到这个回复心里边儿却没因此开心，抿了抿唇，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不温柔，也不懂事。

但沈书瑾既然觉得她温柔懂事，那她就必须做一个温柔懂事的女生。

也或许之所以她表现出这一面，他才喜欢上的她。

……

在她发呆愣神时，沈书瑾又打字过来：【我跟叶均诚他们点了几瓶酒，现在有点儿上头。】

【啊，那你要不要早点睡？】

沈书瑾：【你不趁我醉了问点东西？】

莫漪一愣，抿唇打字：【你...有多喜欢我？不要敷衍。】

她想知道沈书瑾是怎么看待她和这段感情的。

等了好一会，对面都没有回复，觉得他可能是直接睡着了，有些小失落。

将近12点的时候，放在枕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莫漪赶紧拿起手机。

一大段话映入眼帘。

伴随着心跳加速的声音，莫漪一字一句地在心里默念着。

【我很喜欢你，莫漪。】

【比你想象的更喜欢更在意。】

【所有秘密所有真心话我都愿意告诉你。】

【想过和你做很多事。】

【想过现在，想过未来。】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在意，也是最亲密的女孩子。】

【这份喜欢，或者这份爱意，也许会变，但不是降低，而是越来越喜欢，越来越爱你。】

不是小作文，也没有小作文那些套路的情话，莫漪从这些字里行间中感受到的只有沈书瑾很纯粹的真情实意。

她甚至有种罪恶感，觉得是她的出现玷污了男孩的纯粹。

突然间，她想要看看和这个男孩子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之前和你说过，明年九月份我就会去加拿大了，家里人准备移民到那儿。】

然而他们不会有未来。

死去的回忆突然开始攻击她。

这是一开始就心知肚明的事。

圣安斯顿是澳洲的学校在国内办的分校，所以基本上绝大多数人将来都会去上澳洲的大学，莫漪是这绝大部分人的其中之一。

见对面久久不回复，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沈书瑾带着些半醉半醒，发过来一条语音，音色有些低哑：“所以这段日子里，我们可以一直粘着彼此，一起进步，好不好？”

莫漪的思绪还飘着，她需要重新好好思考一下这件事。

见莫漪没回复，沈书瑾打字问：【困了吗宝宝】

这两个字瞬间拉回了莫漪的思绪，失落的心情也得到了一些安抚。

【有一点。】

【那睡吧，晚安。】

道了晚安后，莫漪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的月光，思绪渐渐漂移，想起了蒋哲宇从圣安转学的那天。

从前一直没太敢回想，也从不曾跟沈书瑾提起过这些事情。

但沈书瑾的提醒是一个警钟，再提醒着她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又舍不得他。

又和他没有未来。

这一局得怎么解？

她没有在最初时权衡利弊，沈书瑾是她怦然心动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定。

明明很早以前就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会有结果，一直以来忽略掉内心深处埋藏的劝解。

可感情偏偏不是其他的东西。

她很自私，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让沈书瑾越来越爱她，让他和自己一样深陷其中，哪怕将来有一天他们因为某种原因分开，她也想他能永远记得她，想做他心里永远特殊的一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