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桑晚晚，毛遂自荐
“大人明察啊，小的是亲眼所见。”
“小的还点名了身份的，男女授受不亲，原本在下只是想阻止他对绿儿的拉扯，谁想他得知后反而变本加厉，宁王府摆明针对上官家，这是拉下上官伯父不行，还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啊。”
“我们要早点成亲，绿儿也不至于沦落风尘，我们也不至于……”
“求大人给我们做主啊。”
“我们是两情相悦，虽然因为各种原因不能明媒正娶，可她也是小的妾室，也是小的女人的。”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呜呜……我的绿儿。”
咚咚地磕着头，原告一脸的冤屈，额头转眼就泛了红：
“我们只是想在一起，也不知道怎么就碍了宁王眼？一见绿儿就……大人，您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这禽兽分明是借酒行凶，绿儿就不该穿这身衣服、这种打扮，见过她的人都说她这模样、这身打扮很像桑侧妃，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认错人、强抢不成就行凶？”
“原来还有这般纠葛？”
“是啊，原告说的在理。”
“那被告也不一定就是凶手啊。”
“那到底是不是自杀？污蔑还是凶杀啊？”
“这谁知道？”
霎时又是一阵窸窣的议论，风向顷刻又被拉回了，顾辰先下一个咯噔，不由得气得一阵直咬牙：
坏了，他们找的证据被质疑了。
这要洗脱嫌疑还得再找别的破绽了。
不自觉地，他就看向了门外的一角，眸光交汇的瞬间，桑晚晚浅浅一笑，对着他摸了下自己的脸，还做了个像是洗脸的动作。
笑？
她没慌？
莫不是她又发现了什么？
瞬间像是吃了颗定心丸，顾辰视线再度落过去的时候，见她指得的还是自己的脸，点头，手指还朝下指了下，心领神会，他的目光聚焦到了地上的尸体之上。
此时，尸体虽然盖了白布，但刚刚因为现场查验伤口的缘故，白布是被掀起的，女人的衣服完好，但伤口处却被剪开了一道口子，用于当场核验身份。
很快地，顾辰就发现了端倪：
女人的手背、脖颈都出现了尸斑的痕迹，这脸怎么还好端端的？
灵光一闪，蹲身，他就检查了下来，然后，用力一撕，扬了扬手中的人皮面具：
“张林，你的意思是说被告因为跟你们有仇、才借着酒劲儿对你们起了歹念引发了这场悲剧？那这如何解释？”
“既然如此相爱，你们还拉扯纠缠过，你怎么连是不是你的心上人都分辨不出来？”
“死者貌似桑侧妃，还穿着类似的衣服，事实上却既不是本尊也不像，既不是上官绿，你又为何非要说是她，还一口咬定是被告行凶？”
“此案疑点太多，本官现在很怀疑是不是你行凶、而后故意让人引被告前往、意图污蔑被告？”
瞬间，全场哗然，不止所有人惊了，连张林也惊了：
“这、这不可能。”
爬起，他想冲上去，却被一边的捕快按下，随后，他又道：
“大人，就算属下眼拙，这人是假扮的上官绿，可她戴着上官绿的人皮面具啊，在我等眼里，他就是上官绿，就算不是本人，难道被告杀人的罪就不成立了吗？”
好一张巧嘴。
看来要替萧祁墨洗脱罪名要完全洗脱罪名真不容易啊。
这些人是准备咬不死他，也要让他背负污名了。
“大人，宁王也说他就是来找人的，他也说找的那个人长得很像桑侧妃，就说明小的根本撒谎，他分明就是恶意行凶，谁知道他是不是误食了醉怀阁的迷情散产生了幻觉？”
“只可怜了一条无辜的人命。”
“虽然死的不是绿儿，就算她只是借了绿儿的脸，可难道不是老百姓吗？我们无辜老百姓的命就不值钱吗？”
“我若不替这无辜的人命讨个公道，万一我的绿儿流落在外也遇到这种事，谁又会替她讨个公道？”
……
该死！
这张林，真不简单，反应真快。
难怪一个文弱书生，竟然敢陷害宁王？
顾林一时也找不出办法了，再看向桑晚晚，见她也没个反应，他正想着自己不能太过偏颇，便道：
“大人，此案疑点实在太多，一时间既不能说被告是凶手，也不能说被告完全无嫌疑，不如——”
择日再审。
四个字还没出口，突然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
“大人，我有办法找出凶手，不知可否给我一个机会？”
倏地回身，就见桑晚晚站在外面，举着手，顾辰不由得吓了一跳。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集到了她身上，几个大人交换了个眼神后，丁大人便道：
“让他进来，你是何人？”
带着丫鬟，蹲身算是行了个礼，桑晚晚不卑不亢道：
“小女桑晚晚，宁王侧妃，我一直在堂外旁听，突然想到了一些端倪，正所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遂毛遂自荐，请求为我家王爷证明清白。”
“你、你真能找出凶手？”
“我不敢完全保证，但是男是女，自杀、他杀应该能有个鉴定。”
“当场？”
“是，就现在。”
一听她是当众、也不要求准备云云，众人商量后，便道：
“既然是开堂公审，这么多双眼睛，本官也不怕你做什么手脚，你若真能找出证据，说服众人，本官自当给你这个机会，可你若当堂破坏、或者胡搅蛮缠有碍办案，就算是王爷，也要一样处置，何况你只是个侧妃？”
“小女明白。”
“先签保证书吧，签了本官就给你这个机会，有任何问题，后果自负。”
“晚晚。”
近乎跟丁大人同时出声，萧祁墨第一次眼神透出了慌乱，下意识地摇头，不想她搀和。
没说什么，桑晚晚却直接按了手印。
霎时，公堂彻底安静了，转身，桑晚晚扫视了一圈，而后却走向了仵作：
“首先，我要跟大家公开、确定几件事，请问这位仵作大人，凶器从取下到保管，是否确定无人碰触过？”
“这是自然。我们有仵作守则，一应物证、从案发到取证都有专人看守、监督、记录跟后续也有专门封管看护，为最大限度保持原样，是绝对不容人随意碰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