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刀客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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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姜孟生庄园袭友 司马悌总堂论仙

却说淳于复去往南京城中,将欧阳大夫请来了碧云谷为雪倩医治伤情。大夫把那雪莲熬制成药,照顾雪倩内服外用。不出数日,伤势颇有好转。身体虽未恢复原样,雪倩却能独立行走百十步距离了。照此下去,数年内必能恢复正常状态。

欧阳福因于济世堂内事忙,不能长久客居谷中,便将医治之法倾囊相授。母子牢记在心。淳于复也不敢多加耽搁欧阳大夫的宝贵时日,酬谢他一笔医药费用后,就请上马车厢里,驾车把他礼送回了城去。

淳于复居住在了碧云谷中,依照欧阳大夫教授之法,与李妈妈细心照料雪倩伤势,以求早日身体康复。凡有空闲时日,他也会去江湖上寻找雪莲。自此碧云谷无事少话。

却说魅影山庄里面,庄主姜孟生召集猿月商议,把一张名单交付与他,要他前往河南开封、郑州等地执行几个命令,又在他耳边秘嘱一番言语。

那猿月自幼便被姜孟生收养教化,唆使成性。虽知杀人是罪,却也不敢违逆。当下他拿了这张死亡名单,召集麾下一干精锐杀手,纵马奔往中原而去。

那开封城中,城西有座豪门庄园,户主名唤刘正安。年轻那会,与姜孟生却是亲密好友,私交甚厚。后来却因一桩大事闹翻了脸,彼此结有仇怨,彼此不死不休。

当天晚上,那刘庄主吃罢晚饭,正在书房里写练字画。庄园内外,养着数十名刀斧手护卫,似乎早有防备一般。

猿月一行来到城里,派人踩点摸清那庄园情况后,悄悄率领十个蒙面杀手潜伏在了庄园附近。入夜后,突然从正面冲杀进去,与那群护卫砍成一片。庄内护卫们不敌,皆被杀得狼狈逃走。

猿月独自冲进书房,挥刀逼近那名半百庄主。刘正安吓得一脸惊慌,颤巍巍指问:“你们都是什么人,竟敢这般行凶?”猿月答复:“魅影山庄。”刘正安惊骇:“你们都是孟生的徒弟?”猿月说:“家师有句话要我转送给你。”刘正安口不能言,浑身惊恐发抖。

猿月说:“他想让你死个明白,今夜是你当年栽害他的报应。”言罢,一刀将其斩杀在地。猿月返身退出书房,带领一干下属迅速撤离而去。

一个丫鬟从柜子里钻出身来,看见老爷被杀,吓得一片惨叫声起。

翌日清晨,猿月率领杀手们奔出城门,又前往郑州而去。入城之后,如法炮制,在深夜里闯入城南一座莫家庄园。这群杀手熟练利索,把护卫们静悄悄暗杀之后,一齐闯入一个睡房之中。

猿月走近床边,手提一把血刀。那庄主莫林德夫妻朦胧醒来,吓得一脸惊慌,看着这个夜半不速怪客。

莫林德鼓着勇气询问:“你们是什么人?”猿月又说:“家师姜孟生,有句话转送给你。”莫林德惊讶地问:“你是姜孟生的徒弟?”

猿月说:“他想让你死个明白,今夜是你当年栽害他的报应。”莫林德瞪着眼睛,嘴里喃喃自语:“魅影山庄。”猿月手起刀落,把他斩杀在床。吓得那莫夫人嘴里一片声抱头惊叫。猿月看她几眼,带人撤离而去。

这伙杀手撤走不到一刻钟,庄园门外街道上,奔来一队持刀人马,约有二十余人。当先一名青年女子,手提一柄武士长刀,骑着一匹胭脂烈马,率领骑士们赶来援救。

那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年纪,身长五尺七寸。身着一领紫兰长裳,腰系一条双凤皮革宝带,脚踏一双绣云官靴,脖上垂挂一块弥勒玉佩。面蒙一片黑纱,浑身英姿飒爽,气质干练优雅。

那女侠却不是官府中人,而是本城一个黑莲教派大小姐。姓燕,名叫子凤。是那黑莲教主燕千树的独生女儿。因她天性刚烈好动,喜欢男人武事,自幼学得一身本领,尤以刀剑之术为最,又通晓琴棋书画。在中原武林中有名,赞誉为汉美人。意夸她有汉子般勇武,美人样姿貌。

那燕子凤带领骑士们奔来庄园门外,即刻下马拔刀,快步走入内院中。只见满地都是尸体,兵器凌乱不堪。她自知晚来了一步,气得哀叹一声,转看众人发令:“大家左右去搜查,小心防备歹人突袭。”众骑士应一声令,持刀四散搜剿异常。

两名持刀武士搜进睡房之中,看着床上那名夫人,见她正守着丈夫尸体浑噩,满面都是惊恐气息。二人连忙返身出门去找小姐报说。

燕子凤听罢,快步赶入房间,问那夫人:“莫夫人,这是什么歹徒所为?”那莫夫人颤抖着声,喃喃自语:“魅影山庄,那个姜孟生。”燕子凤暗暗切齿:“又是这群奸贼。”就指令两名丫鬟,把夫人带走安抚。又教众人带走尸体,抬回总堂里去报说这桩血案祸事。

城东一处僻静地方,有一大片群屋,方圆划占十余亩地,建筑如同城堡相似。却是中原第一教派、黑莲神教总堂所在。

当中有座屋宅,后堂房里,坐着一名教主。那人名叫燕千树,是燕子凤父亲。五十一二年纪,相貌堂堂,满面慈眉善目。六尺余身材,着装简朴,老练成熟。他坐在茶几边,面色忧郁,双手按着一柄虎头拐杖沉吟。

身边候立一个五尺六寸少年,十七八岁年貌,身强力壮,面目清秀。那人名叫杨穆,是燕千树一个外甥,留在身边听用伺候。

两人对面茶几桌边,坐着一对员外,一人名叫周元化,一人名叫白同贞,皆是年过半百之人。那两个员外住在城西,原本也是姜孟生昔日好友,如今却成了他必杀之人。其中缘故暂且按下不表。

那二人今夜听到一伙杀手夜袭了好友莫林德的庄宅,瞬间猜出这是昔日故友姜孟生下的毒手,为保身家性命,即刻拖家带口,奔来黑莲教总堂寻找庇护,及时躲过一劫。燕千树与他二人亦是多年好友,因此接纳入庄庇护。

三人坐在后堂里商议此事,周元化对着燕千树拱手禀告:“大哥,今夜莫兄被一群杀手袭害,庄上十几个护卫死于非命,听说屋内一片血腥,真是惨不忍睹。”白同贞接言:“听说不日之前,那开封城刘兄,也是入夜后被人杀死在家,竟然也是一群杀手所为。”

周元化惊问:“难道是姜孟生找咱们寻仇来了?”白同贞说:“肯定是他,咱们四个,当年不都在现场指证过他?”周元化点头:“当年还是我把他一脚踢在了杭州城大街上。时过二十多年,他竟然寻思报仇来了,这可真是一个晴天霹雳。”

白同贞满面惊慌:“这可怎么办?看来咱们都得遭殃了,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才行。”周元化说:“看来只有大哥才能为咱们化解这桩灾祸。”白同贞连忙点头:“如今除了大哥之外,谁也不能奈何姜孟生了。”二人眼睛便都看着那位教主,迫切渴求他想办法。

燕千树摆手抚慰二人后,嘴里轻轻叹说:“孟生,我这个昔日的好兄弟。看来他是要给老哥一个血的警示。”周元化拱手说:“大哥,现在就全指望您来做主了。”燕千树劝慰:“不要着急,急也没用。你们暂且住在总堂里面,没事不要外出。我自有应对之法。”那二人无不应允,稍稍放下忧虑的心。

燕千树指令外甥杨穆前去召唤,自副教主以下头领,前往卧虎堂内议事。杨穆即刻奔去传令。燕千树在年轻之时,左脚曾受过一次重伤,只能拄着拐杖行走。在那两个故人搀扶下,两脚走得一步一拐。

那卧虎堂内,灯火辉煌。上首左位坐着正教主燕千树,右位坐着副教主司马悌。堂下两班交椅上,坐着燕子凤等几十个武士头领。个个身强力壮,武艺精熟。

堂下阔地里,担架上摆着十几具尸体,皆用白布掩盖。众头领眼睛看了群尸一会,又把眼睛看着两个正副教主。堂内静如止水,无人敢去轻易打破僵局。

燕子凤率先禀告:“教主,魅影山庄来了一群凶残歹徒,最近频频对我黑莲教发动袭击,昨夜又杀了我们教会的人。”

燕千树看那副教主司马悌一眼,见他正在沉吟思考,魂游天外,似对此事漠不关心。便轻叹着说:“这姜孟生,现在势力变得膨胀起来,戾气也日渐暴增,看来是不会罢手了。”

燕子凤求告:“只要教主下令,我们立刻就能派人反击,一举把这个杀手团伙铲除干净,也算是在江湖上除掉一害。”众头领也都起身拱手说:“恳请教主下令,我等即刻铲除杀手山庄。”

燕千树摆手劝慰:“大家不要激动,此事需要从长计议,细作安排,不能急于求成。”众人纷纷落座,听候教主命令。

燕子凤说:“咱们教会势力不下江南,可这群杀手却是欺人太甚。十年来,教会惨死在野枯子刀下的人,就有几十个。我们要是再不主动还击,只怕他更要变本加厉,闹得我们寝食不安。”

燕千树劝解:“我们是大而强,他们是小而精,各有优劣之势。我们暂且以防为主,不去主动招惹,以免事态扩大。十日之内,如果这群杀手再敢冒犯,那时我们再行反击也不迟。”

燕子凤还待争辩一番,燕千树摆手打断:“凤儿,如果再有这种凶案发生,那就证明父亲错了,你与司马副教商议发令便是。”

众头领眼睛便看在副教主司马悌身上。却见他始终一言不发,心不在焉,眼神里似在想着其他的事。

那司马悌也是年过半百之人,身高体壮,态貌英魁。虽然武艺绝伦,难逢敌手,却深陷于炼丹熬药之中,想要寻个长生不老。他不太愿意管理教会中事,因此默不作声。

当下他一心都在思考炼丹熬药之法,目若无人。却听燕教主嘴里咳嗽一声暗示,把他惊醒过来。

司马悌看着燕子凤,笑说:“燕子是咱们教会一位大小姐,才华出众,善能统领群雄。就由她来发令即可,我无其他意见。”

燕千树对他苦笑一声,不好在众人面前驳他面子,只能哑口无言。

燕子凤面色冷笑,语气嘲讽:“司马叔叔是副教主,却把责任都推给了我,你可就落得清闲自在了。”司马悌笑说:“燕子也知道,我这人喜欢深居简出。内部之事我管,外部之事我也管不了太多。反正万事以和为贵,这样就能避免许多外敌骚扰。”

燕子凤问他:“司马叔叔,敌人都已经打进家门口来了,你还能这么气定神闲,这还真是难为你了。”

司马悌摆着手说:“燕子不要说笑。教主刚才说得很明确了,以后再出这种袭击事件,教会就由你来统领发令。让你尽情施展才华出来,这不正是一件好事?”

燕子凤苦笑着说:“这叫好事?司马叔叔一心想要长生不老,成仙了道,自然也就不关心身外之事了。”司马悌解说:“燕子这话,可就是在故意讽刺叔叔了。你想想看,等我大功告成之日,你与教主他们,不也能得到一样的好处?”燕子凤挥着手说:“是药三分毒,我可不敢胡乱尝试。不然没病也要闹出病来。”

燕千树摆手打断:“好了,大庭广众之下,不要与副教主争论不休。”燕子凤对这位怪叔叔无可奈何,只能闭口无言。

燕千树指令众人把尸体抬出去超度安葬,遣散议会。众头领皆依令散走。燕子凤见父亲一惯息事宁人,对这群江南杀手团伙一味容忍。心中虽有怨气,却也不敢自作主张。散会之后,返身回了自个屋宅里去。

司马悌待要离开,燕千树却唤住他,两人并肩走去后堂说事。

燕千树问他:“司马兄,最近你一直都把自己关在药房里忙转,不知你那神药练得如何?”司马悌回答:“尚好,已有不少的收获。假以时日,一定可以练出仙丹。”

燕千树笑说:“司马兄,咱们哥两都是老兄弟了,有些话还是直说为好。不是老哥非要说你闲话,你那什么天寿神书,长生不老,原本都是无稽之谈。你怎么总爱专研这些古怪玩意?”

司马悌拱手说:“哥哥明鉴。十二年前,小弟登游峨眉之巅,却从一个古洞里面,找出一部紫卷残叶,名为天寿神书。此事乃是众兄弟亲眼所见,这可不是我编出来的。”

燕千树问:“那又如何,这又能证明什么?”司马悌惊叹:“据书上记载,那彭丹老祖,也曾依照这本神书修炼仙丹,最后服下去,便活了八百多岁。实在是令人万分羡慕。”

燕千树哂笑:“这种缥缈传说,怪力乱神,你也敢去当真?”司马悌笑说:“小弟得天授书,此乃神意,绝非偶然。因此只能顺天而行,不可辜负了天意。”

燕千树苦笑着说:“既然如此,那你应该早就大功告成了。如何十几年来,一直都在瞎转忙碌,以致于对教务中事不管不顾?”

司马悌说:“因为神书内容过于隐晦,其中还有几处奥妙精要,我目前未曾参悟吃透。如果让我攻破了这个难关,那就可以捕获长寿秘诀了。”

燕千树说:“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以及历代帝王将相,谁不想长生不老?可结果怎么样?纯属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一个人寿命长短,贫富贵贱,乃是自然之理数,又不是只针对着你。所以你要引以为戒,早日断绝此等非分之想,不可去步古人的后尘,以免闹出人生笑话。”

司马悌反驳:“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像我这样,得天授书。他们不通道法玄理,不参天机奥妙,所以最后才会一无所获。”

燕千树驻步看他,冷笑着问:“他们一无所获,那你就大有收获了?这本来就是虚妄的事,你不早点醒悟过来,居然还说得头头是道。我真得帮你去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司马悌说:“大哥这话,可就是在挖苦兄弟了。”燕千树说:“不是老哥想要挖苦你。那种邪书,不过是前朝炼金术士所遗留,你居然如获至宝。老哥好心劝你回心转意,你却振振有词,声声反驳争辩,你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司马悌笑呵呵说:“大哥,我这点芝麻小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再说,待小弟大功告成之日,大哥不也能得到好处?现在事情未成,你又何必如此问责小弟呢!”

燕千树闷叹一声:“看来我是说不动你了。如果你偏要相信这种虚妄之事,那你就是自取其祸,最后可不要颠怪他人。”司马悌作揖称谢。

燕千树说:“我可有言在先,要信你就自己信,不可到处宣扬你那长生不老之说,以免乱了教法。”司马悌笑说:“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过段时日,我想告个长假,去凤凰山看看情况。”燕千树疑问:“平白无故,你跑去深山野林干什么?”

司马悌说:“我听人说,那凤凰山常有龙凤出没。据书上记载,若能取得龙肉凤血作药引子,那就可以早日练出长寿仙丹了。”

燕千树气得把拐杖敲地:“我看你是神魂颠倒、痴人说梦。既然你这么喜欢折腾捣乱,那你就去好了,说不定你还可以遇上一对狐仙婆媳。”

司马悌不知醒悟,却还欢喜称赞:“多谢哥哥成人之美。”燕千树见他不撞南墙不回头,语不惊人死不休。十几年来,自己都说不通他,遂也心懒了下来。

两人在后堂里喝了一杯茶,闲聊一会教务中事,司马悌拜辞了去。

燕千树走去书香房里,坐在案边写了一封书信,装进信封,滴上蜡印。交给杨穆拿着,秘密嘱咐:“你派一个心腹骑士,把这封信绑在箭上,射入魅影山庄,然后马上离开。此事要绝对保密,不能让他人得知。”杨穆点头而去。

燕千树坐在交椅上,脑海中回想起了一段前尘往事,心如波浪翻涌,嘴里哀叹不已。他一个人走去一座佛堂里,上了一炷香后,又慢悠悠退出门来。

此时已是子夜时分,当空一轮孤月照耀,万物静谧无声。城堡一座屋宅后院中,燕子凤坐在案边弹琴,前面焚着一炉香,身后一面茶几交椅。她轻轻拨弹一曲高山流水,抒发知音难觅之情。正埋头弹入琴韵深处,背后一个身影突然跳来面前,一动不动。

燕子凤暗吃一惊,嘎然止弦。抬头一看,面前是个清纯姑娘。那人姓牛,名叫寒梅。扎着一个发辫,五尺娇瘦身材,十六七岁芳龄。眼如星月般亮,浑身古怪顽皮。她满面都是笑嘻嘻,眼睛盯看抚琴的美人小姐。

燕子凤被她突然到来,打断了所有琴韵与思绪,心中颇为气恼。便也冷眼盯她,一言不发。那寒梅见小姐眼神里藏有怨气,遂变得心虚起来,收敛了所有调皮玩闹,低着脑袋,乖乖站立在了身后。

两人沉寂半晌,寒梅以为小姐发了怒火,一身忐忑不安,轻声细语地说:“小姐,我从青州回来了。”燕子凤嘴里呵斥:“回来就回来嘛!半夜里一惊一乍,就像闹鬼一样,生怕吓不死人吗?”

寒梅委屈着声:“我只是想给小姐一个惊喜,实在别无它意。”燕子凤说:“三更半夜给我惊喜,亏你想得出来。不是本小姐有风度,耳光早就给你打过去了。”寒梅脸面苦楚:“小姐见谅,我再也不敢了。燕子凤又呵了一声,叫她滚蛋。”

寒梅不服气:“小姐不喜欢,叫我走开就是了,干嘛要爆粗口,丢失大小姐身份?”燕子凤扑哧发笑:“我好端端一曲高山流水,却被你给故意瞎搅合了,害得我思绪大乱,你说自己该不该被欺负?”寒梅乐得嬉笑:“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燕子凤说:“回来就好。我的衣服堆在那里都还没洗,明天你就要洗干净了,不许耍滑偷懒。”寒梅努嘴抱怨:“我千里迢迢回来,小姐一不给我接风洗尘,二不给我好脸色看。一见面就把我当成奴仆使唤,真是气人。”

燕子凤轻笑地说:“明天就给你补上,看你能吃得了多少。”寒梅说:“心都被你伤得破碎了,那还怎么补上?”燕子凤哂笑:“你不矫情就不舒服了?夜已深了,赶紧回去睡觉。”

寒梅问她:“那小姐干嘛还不休息?”燕子凤说:“你眼瞎了,看不见我在弹琴?”

寒梅笑嘻嘻倒杯热茶给小姐后,自个走回屋宅去了。

燕子凤喝一口茶,又继续弹奏琴弦。不过一会,背后有一只手掌来触拍肩膀。毕竟来人是谁,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