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回学校
三人去厨房做饭了
另一边的天台上
任:还要等多久太阳才会出来
钟:快了,现在是破晓
任:为什么一定要拍日出呢
钟:日出很难拍的,如果太阳正在升起,你的机器稍微晃动,不完美,如果太阳在刚升起的时候。机器没有晃动,但你的焦点没有马上对准,不完美,如果太阳越来越亮,你在跟焦点的同时,光圈没有跟着一起变化,不完美
任:所以路先生那段关于渣的排比,被你听到了
钟白看了看任逸帆
任:因为你刚刚说的这段话,脑回路大概
任逸帆拿着摄影机的线路比划了一下
任:这么长
钟白靠在了任逸帆身上
钟:你说,如果我拍到了一个完美的日出,是不是就能释怀
任:当然不会,而且残酷的是永远不会
钟:是吗
任:那又怎样,每一段感情的开始,大家都在追求完美,但完美这种东西,或早或晚,都会被时间打败,变的不完美,在我的所有关系里,完美,是个完美伪命题,它其实并不值得我们去追求,因为存活率太低了,而什么是存活率,是紧咬着彼此的心结,各怀鬼胎的痴缠一生
钟白嫌弃的看着任逸帆
钟:痴缠一生这个词,从你嘴里蹦出来,真是好恶心啊
任:那你知道什么才是更恶心的吗
任逸帆笑着看钟白
钟:是你告诉我,你又找到了真爱
任:不,是太阳已经出来了
钟白看了一下远方缓缓升起的太阳,表情失落
任:已经在拍了
任逸帆将手里的按钮送过去
钟白心声
“是的,他没有那么完美,而我也没有那么洒脱,但是,当第一缕阳光铺满世界的时候,你知道,你已经熬过了破晓,这光景好像汇聚了全世界最美丽的橙色,让你觉得,这一时刻,一切都微不足道,一切都焕然一新
钟白站起来,冲着房间大喊
钟:路桥川,醒一醒,快出来
大家听到声音赶过来,但是并没有路桥川的身影
钟:你们看到路桥川了吗
众人摇头
钟:路桥川
路:你干嘛啊,大早上的这么喊,把老板吵醒了,是要看脸色的
钟:你在哪儿啊
路:你右手边的大树上
大家看到路桥川趴在大树上,一手抱着树干,一手提着摄影机
钟:你在干嘛
路:拍日出啊
钟:雷阵雨啊,你还趴在树上,快下来
路:我也想啊,任逸帆
任:真活该啊
路:快过来帮我搭梯子
钟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十分开心
钟:喂,那边趴在树上的那个
路:小声点
钟:现在就是那个特殊的时刻
路桥川思索了一下
路:路漫漫其修远兮
钟:吾将
钟白卡住了
路:吾将上下而求索,笨蛋
大家吃过早饭然后坐上了中巴,回校园
男生宿舍中,路桥川在剪辑大家的视频,陪伴他的是好基友任逸帆
路:感觉怎么样
任:男主角很帅,所有男主角的戏份都很经典,除此之外,实在是太难看了,这部片子还没有名字吧,我来给他取一个吧
路:不用
任:叫但愿人长久的路小舟
路:有那么难看吗
任:绝对有,这完全符合了你,但愿人长久的臭毛病,哪有人死了活活了死,死了又活的
路:废话,八个人,每个人五分钟,结果只有一个人拍过五分钟以上,而且它其中还穿插着我们七个人的两分钟花絮,单个放肯定不合格,只有剪辑在一起,再加以唯美的台词修饰,才能鱼目混珠
任:难看就是难看,这么烂的剧本,请这么耀眼的咖,也无济于事,难看就是难看,加入那么多热IP的元素在里面,也终将暴露脑残编剧的才思枯竭,难看就是难看,为了撑开时间,不惜昧着良心注水,祖国影视剧发展为何停滞不前,人民群众为何哀寞心死,家乡的父老乡亲
路:哥,我只是想交个作业
任:每一个不合格的作品,都是你这样敷衍了事的心态,引入一笔资金拍了一个烂片,去消费观众的血汗钱,自己却中饱私囊
路:我一分钱都没挣
任:每一个挣了大钱的制片人都是你这么说的
路:你这么激愤干吗啊
任:因为我有一个梦想,I have dime,影视剧这个行业会站立起来,真正实现创作者的真谛,抛掉现实与金钱的诱惑,沉下心来去写有良心的剧本,I have dime,再佐治亚的红山上,昔日吝啬的甲方可以和昔日穷苦的乙方共同坐在一起,共叙行业未来,I have dime,在这个导演,编剧。制作方,被演员压制如同沙漠的时代,会尽快过去,从前那自由,平等,正义,百花齐放的时代也终将归来,I have dime,所有的电视台,不再以制作成本,演员的咖位评价,而是以他们的品格优劣,来鉴定这是否是值得被更多人看到的作品
任逸帆仿佛散发着光明,如同神邸下凡
路:我真的只是想交个作业而已
任逸帆激动瞬间被浇灭了
上课了
叶吉平:这是我们第一次点评视频拍摄,等一下下,我会逐个播放你们的作品,当然了,第一次尝试,难免美中不足,因此我会主要着眼你们的镜头语言,而非拍摄内容本身
余:老师等一下
余皓转过头看向路桥川
余:桥川,剪辑的怎么样
任:唉
路:非常好,被男一号一顿抨击之后,更有自信了
余皓看向了叶吉平
余:可以先放我们的吗
叶吉平:可以啊,你的叫什么
余皓想要说什么,但是他想了一下,自己不知道,于是继续转头看路桥川
余:叫啥
路:八世轮回
叶吉平:巴士轮回,讲公交车鬼片吗
路桥川有些无语,想要抗争些什么
任:比鬼片还恐怖
叶吉平:额,你是来蹭课的吗
任:我是作为男一号,来参加首映礼的
叶吉平:好,我们来看看余皓的作品
路:等等老师,这个是我们几个人的作品连在一起的,因为讲的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起承转合,荡气回肠,都在其中
叶吉平很是惊喜
叶吉平:上来就拍长片啊
路:对啊,第一个故事是钟白的,不,是故事的开篇是钟白的
叶吉平:好
视频播放了
开头以恐怖片的元素,恐怖的背景音乐,加上类似于血迹的片名
钟白拍摄的场景被剪辑进去了
任逸帆:我是一个孤独而神秘的刀客,为什么说我是一个孤独而神秘的刀客呢,因为我有一个孤独的灵魂,用的是一套神秘的刀法,我曾以为我会纵横江湖,独孤求败,,直到那个女人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她叫甘十九妹
林:我们今天,就做个了断吧
任逸帆转过身来,躲在两个竹子之间
任:何必如此
林:你冷漠的表情,让我想起了我们初遇的那一天
画面一转,来到了饭店大厅
林洛雪跑进大厅,躲在了任逸帆身后
林:大侠,救我
两个龙套跑了进来,是肖海洋和路桥川
和声:把那个女人交出来,交出来
任逸帆一拍桌子
任:来者何人
路:长白山三雄,老大长雄
肖:老二,白雄
林洛雪大叫一声“啊”
任:那老三山雄呗,怎么不见他人
毕十三慢慢的走进来
毕十三比划了一个三
路:山雄最近在玩自闭
叶吉平暂停了一下视频
叶吉平:川啊,这是不是忍不住在笑场啊
钟:不是的老师,长雄的人物设定就是感性中带着幽默,残酷中带着诙谐
视频继续
任:在我新刀剑笑面前,尔等竟敢放肆
肖:只听说过刀剑笑,没听说过新刀剑笑
任:孤陋寡闻,新刀
任逸帆比划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刀
任:贱
任逸帆表现的确实很贱,本色出演
任:笑
任逸帆笑了笑
路:好有内涵的名字
肖:那也要把那个女孩交出来
林洛雪抓住了任逸帆的肩膀
任:如果我说不呢
肖:那就杀了你
任:哼
任逸帆转头看林洛雪
任:请你跟他们走吧
林:不,我不走
任:好,你不走,我走
林:啊,好一个果断的男人,望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我的心,竟然有几分难得的触动,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我激动,让我惊喜,这是仰慕吗,还是伤感,仰慕他的帅气和不羁还是伤感这短暂的项羽,就要马不停蹄分开
视频再次暂停
叶吉平:你这说了半天背影,我都没看见背影在哪,为什么不给背影一个画面
钟:往下看啊老师
视频继续
任逸帆走向门口
视频暂停
叶吉平:洛雪都独白了那么半天,他怎么才起身啊
钟:因为人生很多个想法,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
叶吉平:那你也应该接这个男孩儿,走了两步之后的画面吧
钟:甘十九妹的人物设定,就是她反应特别快,常人十几秒的反应,甘十九妹两秒就能完成
叶吉平:哎,以后注意一点,画面不能这么接
视频继续
任逸帆走到门口,突然反身一刀
任:啊哈
路:哦哦哦
肖:哎呀
三个龙套倒地
路:你
任:我的刀法的奥妙之处,就是只有背对着敌人的时候才能使出来,刚才只是扰乱他们的注意力
路:好机智的男人,啊
肖:在下服了
三个龙套彻底死了
任:姑娘,从你刚才踏进这间屋子开始,在下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林:你问
任:愿意随我去浪迹天涯吗
林:朝朝暮暮不妨踏遍红尘路
任:缠缠绵绵你是风儿我是沙
二人舞动起来
画面转回对峙
林: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你杀了我的父亲,我要为他报仇
任: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林洛雪剑掉落在地,捂住耳朵
林: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任:不听,我也要解释
画面再一转,来到了一处河边
一个美女在洗衣服
一个老头撑船过来
余:呦,小妹妹长得挺漂亮呀,这光天化日的,就跟哥哥走吧
李:你是谁
余:我是甘十九爹
李:救命啊,有人强抢民女
突然,任逸帆化作一道残影过来,一刀砍中了余皓
余轰然倒地
任:光天化日,竟敢强抢民女
余:少侠,我命不久矣,有话要对你说
任:有何托付,请讲
余:我是甘十九爹
任:啊
余:但我不是甘十九妹的亲生父亲
画面再次转回来
林:原来,他竟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那,你走吧,你走吧,你走吧
任:啊,好,我走,我走,我走
任逸帆绕过竹子
林:不,你回来,你回来,你回来
任逸帆消失不见
林:剑笑,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
任逸帆转身看向林洛雪,一脸贱笑
任:九妹,我,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二人抱在一起,坐在地上,林洛雪拿起地上的剑,刺向了任逸帆
林:对不起
任:没关系,我宁愿面对面被你杀死,也不愿背对着你出手
视频暂停
叶吉平:钟白你怎么哭了
钟:我这句台词写的实在是太好了
叶吉平:呃
视频继续
林:我会抱着你的尸骸,跟你一起滚下山崖
第一幕结束
日升月落,沧海桑田,谁能想到,掉在山崖下的新刀剑笑并没有死,而是被当时最富声望的地质学家毕三十救走了,毕三十见他天资聪慧,便将毕生对竹子的研究所的,传授给了这个少年
这个实在是无聊,科普,没意思
第二幕度过
日升月落,沧海桑田
视频暂停
叶吉平:怎么又是这个镜头
路:空镜头表现时间过度,岁月更替啊
叶吉平:但这个空镜头不是用过了吗,而且十三这个时间明显不够啊
余:老师你计较那么多干嘛,整体够就可以了,下一个是我的了
视频继续
谁能想到,有一天,新刀剑笑在翠竹底下,被一颗苹果砸中,睡了下去,这一睡,便是千年,醒来时已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