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掉包将军
那日回归，少鹄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带回来了很多南羌美女，他可以看出姑娘眼中的痛苦，若是他带走她们，或许可以帮她们回家。他倒不是想要美女，只是这件事只有这样处理。
“你们怎么会在南羌王的军营里？”
“他为了消遣时间特意找到了我们，给我们安排学跳舞、吹箫、弹古筝、弹琵琶。”一个女子胆子大一些就回了话。
“你们都是被逼的？”
姑娘们点点头，眼睛里藏着无奈和痛苦。
“他们说不听话就杀了我们的父母，大人求您救救我们吧！”姑娘似乎感觉到少鹄的善意赶紧求助。
大家都走到少鹄跟前跪下求助。
“大家快点请起，我把你们带回来就是救你们的，但是现在回去恐怕不行。你们要听我的计划行事！”少鹄表明自己的态度。
“谢将军！”姑娘们欣喜若狂。
“你们暂且在这里安心居住！”
少鹄忙了一段时间要去看看顾晓婉，许久未好好相聚，现在他非常想念她。
他吩咐好属下将这些姑娘安顿好，就起身去顾晓婉的住处。
顾晓婉正在用心编织着御寒的毛底马鞍，她预感今天少鹄会来找她。
她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少鹄的眼睛，少鹄正好进来。
“将军！”众人行礼。
“免礼！”少鹄扶起她们。
“我找顾姑娘谈一些事情，你们忙自己的，不用管我们！”说着少鹄拉着顾晓婉出去了。
“等一下，你拽疼我了！”顾晓婉连忙挣脱束缚。
少鹄松了手，慌乱中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等了你很久，我并没有怨言。”顾晓婉表态，这些都是她心甘情愿的，无怨无悔。
“那么久是因为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少鹄还没有想好，或者最近一直不来找她是在逃避什么。
“她们在我眼里只是普通百姓，我……”少鹄解释的同时多么希望晓婉可以来捂住他的嘴说，不要再说了。
可是并没有，大帐内非常安静，静得能听见他们彼此的心跳声。
“我相信你，你是总有伟大抱负的戍边大将军，心中有责任是应该的！”顾晓婉这段时间成熟了不少，她想通了很多事。
“今天，你只是想和我说这些事？”
“当然不是，明天我要去京城一趟，你和我一起去看看那繁华景象吧！”想了很久，他还是打算带上她回到长安。
“真的吗？”顾晓婉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尽管长安危机四伏，但是他觉得带上她会心安很多。
那天夜里，顾晓婉和少鹄在桌上一边聊天一边品尝着美食美酒。
“这次我方及时止损，否则惨败而归！”南羌王知道现在形势不好，但是心里这团火还是忍不住想要发泄，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罐子扔向程副将的手下，“若非你办事不力拖累我们，我们岂会如此狼狈不堪！”
程副将的手下赶紧求饶：“求王上饶命，我还有一招！”
“现在我已经不相信你了，你去柴房反思一下，我倒要看看你的脑子什么时候能够改变！”
“谢王上饶我一命！”
南羌王一挥手：“这几天别让我看见你！”
程副将的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养你们有何用，到现在我还没看见回报！”程副将受到上级的压迫，现在正对着手下发火。
过了一会儿，程副将发言：“赶紧将刘大人救出来才是重中之重！”
折腾了这么久，程副将花费了很多银子，现在把刘守义救出来才有资金。
“今晚……”程副将精心部署。
夜晚一阵风吹过，蜡烛熄灭。
一些人穿着夜行衣从房顶上轻轻走过，到了关着刘守义的牢房。
他们揭开了瓦片，探探里面的情况。
另一批人走到牢房门前闹事，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做掩护。
自从少鹄去云疆后，郭大夫变得机警起来。
他晚上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就来衙门夜巡。
“大人，祁王的人来挑衅我们！”有人慌慌张张跑到郭大夫的面前。
“何处，快带路！”郭大夫跟着报信的人走到大门口，发现确实是那些熟悉的面孔。
“重礼兄此时过来又是哪般？”看着程副将的心腹柳重礼带着人举着火把闹事，郭大夫已经习以为常了。
郭大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仔细地观察着他们，他们来闹事好像并不专心。
不好，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郭大夫留一些兵守着大门，自己带着一部分兵朝刘守义的牢房走去。
见此状，柳重礼赶紧放信号烟花通知里面的程副将。
正在救人的程副将听见信号，加快了动作。
一个人背着奄奄一息的刘守义，其他人做掩护。
刘守义在牢房里吃得饱睡得着，因为从来没有在这种潮湿的环境中生活过，所以他很快就感冒了。
又一狱卒听说他折磨过少鹄，他想报仇，所以把他扔进冷水中浸泡了一晚上，所以刘守义现在病得非常严重。
郭大夫来的时候看见了有人背着刘守义走了。
“莫追！”郭大夫自有打算。
“为何不追？”郭大夫的得力帮手余恒不解。
“莫问，以后你便知晓。”
“你查查为何他病得如此之重！”郭大夫说着走了。
刘守义被郭大夫抓进牢房，如此骄傲的人被人欺负生了病，竟然不求救，这样下去他难活下去。
放他一条生路，他恢复了会寻求其他人的帮助，坏事做多会留下痕迹，他们自然会引蛇出洞，到时候不怕抓不到余党，再一网打尽。
这一招还是皇上和他下的时候告诉他的，用出奇制胜的手法让别人防不胜防。
皇上的另一层意思，郭大夫也参悟得差不多了。
现在给祁王一些时间好好规划，还有回头的时间。若是之后不回头，那他们就要受到条文律法的惩罚。
“如何？”皇上手捻一颗棋子，观察着布局。
“皇上坐观天下，一切掌握在您手中！”
“如此甚好！”皇帝满意地笑了。
“皇上展颜必定有好事！”郭大夫要保住地位，不得不学会这些嘴巴上的技能。
“前些时日太子带人治理黄河水患，昨日捷报！”皇帝对裕王宠爱有加，听到他做出一番成绩不由得有的自豪。
仅仅一瞬，他收起了笑颜，有时候他很羡慕常人可以自由自在地表露着喜好，甚至开心都是随意的。他为帝王身，现在这些烂漫是他不能由己的。
“太子殿下治水有功，为百姓谋福祉，后人定会传颂！”
“现在还为之过早，太子还要有待考验！”
昨晚，少鹄和顾晓婉喝醉了没有意识，一大早他们看见对方就吓醒了。
“将军我……”晓婉羞得说不出话来，她查看了自己，发现自己还算穿戴整齐，可是这名声……
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她有何紧张的？
“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着顾晓婉跑了出去。
现在他们俩都羞于见对方，不用说他们一起去京城了。
少鹄一个人走向回京的路上，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他都不太记得了，知道一开心就喝了很多酒，头一晕就倒下了。
没想到他不敢碰的女孩，竟然这样被他坏了名声，以后他可怎么面对她！
一个词突然从脑海中蹦出:成亲！
想着想着他都觉得很幸福，原来她在他心里如此重要，现在他顾不得时机了，只想早日成家。
到了长安城门，祁王的人守在旁边，裕王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少鹄打听一下才知道裕王去治理黄河了，主子不在家，轮到祁王的人来欺负他们了。
少鹄当然不同意呀，他一个金牌亮出来，祁王的人见状赶紧撤离。
原来他去云疆之前，皇帝担心他的安危，在众人面前赐给他一金牌，代表着戍边大将军的身份，不可冲撞，若违者杀无赦！
“谢少将军相救，可是……”他们知道惹到祁王是什么后果自己受点皮肉之苦倒是没什么，就怕祁王的人以此发动战争，为国惹下不必要的祸事。
“你们无需害怕，他们自己在这里闯得祸自是不敢回去和祁王提及，若有什么事我担着！”少鹄看不得这样的情景。
郭大夫听到少鹄要回来述职，立马派人一路护送少鹄。
郭大夫的人见有人看见少鹄，赶紧上前接应。
一路上倒是很平安，可见现在的治安好了很多。
这段时间，京城的官员要比以前更作为了，每天一封有效的奏折，皇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单独找过祁王，把他的官降了一些，这样他的官势减少了很多。
少鹄一边坐着马车一边了解近期发生的事情。
他一回到郭大夫的府衙，他们就一同进宫觐见皇上，和他讲了一些军中事务。
皇上表示今天会全力支持他在云疆的工作，只是目前税收减少了很多，国库亏空实在没有多余的钱财，要等到秋收季节之后才开始实现。
顾晓婉回到房里还是心跳加速，她一想到昨晚……她就脸红耳赤。
这样的状态她怎么好见人，她就索性称病。
她越是不想昨晚的事，思维越要跳跃到昨晚的那一幕幕。
他们畅聊了一下庄子惠子，聊到儒家思想，到这里他们就开始品酒。
不知怎的，虽然没有见他很多次，她却能够清晰地绘出少鹄的容颜了。
回到家的少鹄非常烦恼，父亲早就设下了陷阱，让他回来就成亲。
辛玥出自名门世家，是辛丞相的侄女，姑姑又在宫中得宠，刚被册封为婕妤。
辛玥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姑娘，父亲为国捐躯后，丞相亲自抚养她成人，教她琴棋书画诗唱，如今已到了适婚年龄。
少鹄很是苦恼，他试图挣扎都无果，只好答应父亲随他去丞相家拜访。
听闻小姐正在后院，父亲示意少鹄去后院找她。
少鹄刚跨过后院的月洞门就看见院子的中间有一位女子坐在秋千上，因为中间还有一些低矮的树木遮挡，所以并未见到女子全貌。
他走近了些，才发现女子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她的眉间凝着一些忧愁，不知道正在想什么。
女子听见有脚步走近，还以为是婢女来找她了，正要开口说话，少鹄抢先一步：“在下滕少鹄拜见小姐！”
“公子，我已有心上人，这婚事……”辛玥在伯父那里听说过少鹄的名字，她一边说一边抬眸。
她看见正在低眉作揖的少鹄，这眉眼甚是眼熟，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吗？
一年前，她坐着马车去郊外的佛堂为父亲上香祈福。路上她听见非常的声音就掀开了帘子看见执鞭挥斥采花贼的少鹄，那晚她的脑海浮现的都是这位少年的脸。
她知道她沦陷了——
时隔一年，她再次见到他，难道他们是命中注定？
不管是什么，她都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少将军，久闻您的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失敬！”辛玥从秋千上下来，她想要邀请少鹄去亭子里喝喝茶。
“在下不敢，是在下叨扰您，实属有罪！”少鹄想要找个借口出去，但是现在的情形让他无法退出。
“伯父早已告诉我太傅和将军要来，你们何罪之有？倒是小女子未去迎接……”辛玥展示着她的素养，她有点紧张不知道刚刚那句话他听见没有。
“小姐您说你已有心上人，我也有心猿意马之人，那么在下就回去向父亲禀明退了这门亲事！”
“不，我……”还是被他听见了，辛玥还想挽救什么。
少鹄也展示自己的素养，非常耐心地听她说：“我同意你纳妾，我们共侍你！”
尽管有很多委屈，但是辛玥能够接受。
“小姐，在下不值得您这样做！”说着少鹄就走了。
“你说什么？”太傅听着少鹄讲气的不打一处。
“父亲，请您成全孩儿吧！”少鹄立刻下跪。
“没有我的同意，你休想娶她为妻！”眼看着一向听从他的儿子这般，太傅难以接受。
少鹄失落地回到自己房间，拿着酒杯一杯又一杯地灌着自己。
这时，少鸢走了进来，他看见少鹄这般模样好心劝他。
“兄长无需如此伤害自己的身体，你要是一直不成亲，时间长了急于抱孙子的父亲会想通的！”
“真的？”少鹄天真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弟弟。
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说：“不会的，我对父亲一向都是逆来顺受的，他不允许我违背他的意愿！”
“为何我是嫡长子，我要承担着家族的法则，我累了我也想做一回自己呀！”少鹄痛苦地喊着。
这个声音很大，滕太傅听见了，但他没有过来只是心里默念着：“孩子，为父也是为你好，你终会体会到为父的衷心。”
少鸢见劝不动少鹄，只好换一种策略。
“兄长不如自己在外成亲，到时候生个大胖侄子父亲就同意了！”
少鹄听着有点相信少鸢了，正当他醉得不省人的时候。
少鸢放了一点昏迷药在他酒杯里：“来，弟弟陪你喝！”
“如何？”
“他已经睡昏迷了！”少鸢轻声地说。
“把他交给我，我一定会让你父亲看重你的！”月光照在夜行衣男子的脸上，原来是祁王的人。
“你不可伤他分毫，我便和你共事！”虽然少鸢很是嫉妒少鹄，但是他还是希望少鹄相安无事。
“你还和我谈条件，你不想我们帮你了？”黑衣人冷笑。
“自然想，但是这毕竟是我兄长！”
“你想凭什么他可以得到你父亲所有的爱，而你在那个深山竹林里一待就是十几年……”
“好了，求你不要再说了！”少鸢觉得自己头疼，“你别忘了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也利用我后面的身份帮助你的！”
“好，我们不伤他！”黑衣人说得很含糊，说着他背着少鹄从后门出去了。
少鹄半夜冷醒了，他看看周围并非自己熟悉的环境，这是哪里？
他敲了敲墙壁，听到了很沉闷的声音，这堵墙太厚了。
他回想着昨晚发的事，他想不通弟弟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
“放我出去！”无人应答，只有回声。少鹄的声音传出去很久才回荡过来，看来这里很大。
少鸢进了滕太傅的书房：“父亲，孩子思索了很久觉得父亲说得对，我接受您的安排！您看何时帮我到辛府下聘礼？”
少鸢在修习的时候在同学那里听闻辛小姐貌美，既然兄长不懂得欣赏美人，那就成全他吧！
“鹄儿想通了就好，下聘好说，我明日就派人下聘，再和辛大人看一下吉时，你就可以把小姐娶到府中。”滕太傅的笑颜不止。
其实滕太傅早就看出来这是二儿子少鸢，不当场拆穿他是因为他借着少鹄的身份成亲到时候少鹄不想认也由不得他了。
“只是，辛玥这孩子苦了她了！”滕太傅暗暗叹气。
而且他不想打草惊蛇，他想好好调查一下少鸢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至于少鹄就让他吃点苦头，这样他也有时间好好思虑一下。
“谢父亲！”
“时间不早了，鹄儿早点歇息吧！”
“孩儿告退！”少鸢赶紧回了少鹄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