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季十二，是不是北平王
不到半日，北平王回京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百官府邸。
墨老夫人和王静娴得到墨长临回京的消息后，王静娴激动得几欲昏厥，而墨老夫人更是在人前老泪纵横。
“老夫人，我这就去安排厨房，让厨房备好酒菜，静候王爷回府，”王静娴满脸笑容。
“好，”墨老夫人一拍她的手，“王爷两年未归，多备些他爱吃的菜。”
“儿媳记下了，”说着，王静娴亲自去厨房命下人准备。
陆子儒引着苏浣去往前厅，才到门口，就看到前厅的正前方一个中年女子正襟危坐，那女子身上穿了一件暗红色的长袍，长袍上面是了女子都比较偏爱的牡丹花纹。
上面坐着的人想必就是陆大人的正妻，陆子儒的母亲陆夫人了。
“这是家母，方才听闻苏姑娘登门，便想见上一见，苏姑娘不介意吧？”陆子儒道。
“能得陆夫人接见，乃是苏浣的福气，”说着便向陆夫人行了礼。
陆夫人先满脸笑容的开了口，“苏姑娘不必客气，还请上座，”待苏浣坐下之后，陆夫人又对着下人道：“赐茶。”
等苏浣浅酌了一口茶之后陆夫人才再次说道：“早就听闻苏姑娘不但酒酿得好，人也长得俊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夫人过奖了，陆夫人不嫌弃苏浣酿的酒，乃是苏浣的福气，”苏浣十分谦虚。
说着，又让何志方将出发前临时带的桃花酒马上来，道：“此乃桃花渡，是春前桃花开时取下来酿制而成，夫人可早晚饮一杯，能够活血润肤，养容美颜。”
陆夫人看着她一笑，客气道：“倒是让苏姑娘惦记了，我听说这早期的桃花酿酒最是甘甜。”
说完这句，话锋一转，“不知苏姑娘是如何与犬子相识的？”
苏浣想起第一次遇见陆子儒的场景，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坐在身旁的陆子儒开口解围，“母亲，我与苏姑娘乃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相识的。”
陆夫人似乎是嗅到了二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息，道：“苏姑娘若是觉得闷的话，要不让子儒陪苏姑娘到后院走走。”
不待苏浣说话，陆夫人又道：“子儒，来者是客，可别怠慢了苏姑娘。”
“是，母亲。”
能够与陆子儒独处，苏浣自是高兴不已。
她此次前来原本是想问陆子儒有没有见过北平王，能不能画一张北平王的画像给她，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不过好在陆夫人识趣，现在院中只有二人，苏浣再无顾忌，直接开了口。
“陆公子，今日苏浣……”
“不是说在私下里，可以叫我子儒吗？”陆子儒打断她的话，满面春风。
苏浣瞧着他诚挚的脸，有一种想要全盘托出的冲动。
“子儒，”她怯怯的开口问道：“你，可有见过北平王？”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问起北平王来了？”
苏浣斟酌用词，“我与他有一些渊源，我与他之间，有一些事情需要解决，所以我想知道，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或者你能不能告诉我，季十二，是不是就是北平王？”
墨长临从皇宫里出来时，天色已晚，他站在皇宫的这头，看着长安城内灯火繁华的尽头，竟然生出几分陌生感来，他忽然有些怀念苏浣的笑春风那一方小院。
“王爷，回府吧，”一直等在宫外的季晖在一边道，“想必老夫人和王妃已经等急了。”
墨长临悠悠的道：“两年了，是该回府了。”
墨老夫人和王静娴等了半宿，墨长临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北平王府的大门。
墨老夫人和王静娴看到他，二人同时迎了上来。
“王爷，”王静娴一看到他，激动得掩面而泣。
“不孝子长临，见过母亲，”墨长临单膝跪在墨老夫人面前。
“起来，快起来，”墨老夫人将他搀扶起来，“让娘亲看看。”
“娘亲，孩儿无事，母亲不必担心，”墨长临安慰道。
上次跟着苏浣进城时，墨长临原想顺道看看王府，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墨老夫人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
“夫人，”墨长临又转过身面对着王静娴。
“妾身见过王爷，”王静娴行礼，看起来还是那么温柔贤惠。
“夫人不必多礼，”他两手拖住王静娴，却被王静娴头上闪闪的珠光首饰闪了一下眼。
墨长临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苏浣当时略带嫌弃的对他说穿金戴银的土不土这一场景来。
不想还好，一想起来现在看王静娴竟然看出几分土气来，看来和苏浣朝夕相处的两个月时间里，被苏浣同化了。
行至前厅，墨老夫人和王静娴早已备好了饭菜，墨长临一看，都是自己离京前喜欢的菜式。
“母亲有心了，”墨长临道。
“是静娴叫下人准备的，”墨老夫人道，想来她对这个儿媳妇是有多满意。
“夫人有心，”墨长临顺着母亲的话道，“坐吧。”
只不过当他坐下，发现诺大的桌子只坐了他们三个人，其余的下人都在一旁伺候时，他竟然有些不习惯，往常在苏浣的酒庄，一到吃饭的时间就是最热闹的时间。
每次吃饭，金银都会根据每个人的口味做上一两个各人爱吃的菜，做好了大家便一起坐下，完全没有谁伺候谁的道理，最多就是金银珠宝给苏浣斟个茶，盛个汤，苏浣虽酿酒，但是却是极少喝酒的。
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不存在谁尊贵谁低贱的道理，金银时不时还要毒舌苏浣两句，苏浣笑笑便过去了。
用过晚膳之后，墨长临与墨老夫人以及王静娴又在内堂说了一会的话，墨长临眼见母亲神色有些困倦，本想将她送回房，墨老夫人却坚决不让，还道他这两年多没回府，也该陪陪夫人。
等到墨老夫人回房后，墨长临对王静娴道：“夫人，你身体不好，天色已晚，还是回房歇息吧。”
王静娴似乎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不死心追问，“那王爷……”
墨长临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却好像没听懂似的，“本王刚回府，还有一些要事需要处理，今晚，就歇在书房了。”
王静娴的眼神立马黯淡下去，如今，王爷连回府的第一夜都不陪她了吗？
但她仍旧不表现出来，只淡淡笑道：“妾身谨记王爷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