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亥兹的冲突
车轮在乡野的土路上颠簸,后面拖着一个铁的牢笼,里面是乔治和那个倒霉的诗人。乔治认出了方向,他们正被押往亥兹,那是一个沿海的小城市。
渐渐的,护卫马车的卫兵多了起来,乔治发现是一个矮人领主带领他的部队从西方赶来,队伍里有矮人,还有一些精灵,每个人都是严肃紧张的神情。
再过了一会儿,传来了海风的腥气,和水鸟的鸣叫,乔治抬起头来,看到了亥兹那古老的城墙。
城门大开,亥兹的镇民们躲进房屋,却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注视着这支队伍向城市中心的广场前行。
这个古老的广场中心,坐落着一座巨大的石头雕像,那是洛曼大帝国开国皇帝柏斯一世的雕像,当年他就是在这里率领着布利克鲁逊的勇士开始反抗安吉萨人残暴统治。在雕像的下面,摆着两列桌椅,一侧坐着一群帝国的大臣和将军,而押着乔治的马车驶向了另一侧。
矮人的领主迈下他骑得那头矮种马,迈着大步走向自己的座位,亲卫们集结在他的身旁,其他士兵把马车后的铁笼卸在一旁。
乔治认出了对面的人们,认出了每一个帝国的王公大臣,更认出了坐在其正当中的那个女人——那是他的皇后露丝娜。自然,帝国的人们也认出了他,坐在皇后旁的一个大学士眼睛瞪大,伸出手指着铁笼,嘴巴张开,刚刚要说出什么,皇后却突然扭过头瞪了他一眼,大学士突然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便低下头灰溜溜的坐着。
“洛曼的皇帝啊…”矮人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你们压迫着我们,像是压迫着软懦的绵羊——但我们可不是绵羊。我们的拳头握紧,如同铁锤一般坚固;我们的刀剑并举,可以杀的帝国片甲不留——但我们爱好和平,你们帝国喜欢用暴力解决一切,而我们是智慧的联盟,愿意在同帝国开战前进行最后的谈判。”
“那么你们要什么呢?矮人?”皇后露丝娜轻蔑的笑了笑,“帝国把你们一视同仁,没有将你们赶尽杀绝,而是将你们转移到物资充盈的西南半岛,你们却要拿起武器砍向你们的恩人?可笑!”
矮人的面部表情突然开始扭曲,他的守卫们的手都握紧了武器,恶狠狠的瞪着帝国代表,“每个人都知道!你们人类入侵了这个大陆!入侵了我们祖先的乐土!杀死了我们无数人!只给了我们一小部分的土地自生自灭!你说西南半岛物资充盈,却只有矿石!贫瘠的土地种不出粮食,你们就是把我们当作了挖矿的奴隶!你们说你们对我们一视同仁,但每天死在你们手里的我们的同胞却数不胜数!你们的公民对我们的同胞抬手即打!你们的守卫却对任何针对我们的犯罪充耳不闻!你们居然还有脸自称恩人!无耻至极!”矮人拍案而起咆哮道,“如果你无论如何也决定要开战!先看看这个吧!”说着,守卫们把铁笼打开,将被绑的诗人和乔治押了出来,架到矮人的座前。
“如果你们执意要开战,那我们就无路可走,只能先杀了他们再杀了你们!”矮人吼道。
汗珠顺着乔治的脸滚落,他真的慌了,他知道,自己的皇后可不一定会救他,毕竟成为一位女皇多么有诱惑力。
不出所料——露丝娜仰面朝天,奸笑道:“那你就来啊!侏儒!帝国的军队会把你们撕成碎片的!”
矮人的面部肌肉剧烈扭曲,扭过头来对亲兵叫道:“杀了他们!开战!”
“和他们拼了!”两方瞬间乱成一锅粥,守卫们踢翻了桌子,冲向了帝国的代表团,而矮人拔出剑来,走向了二人。
“求求你别杀我!我是无辜的!”诗人崩溃的尖叫道,“他就是皇帝!他就是乔治柏斯!不要杀我!”乔治如同受了晴天霹雳,恐惧和求生的欲望充满大脑。他发现押送他们的守卫都冲向前与帝国士兵厮杀在了一起,于是他拼了命的站起来扭回头向外奔去,他的身后传出了诗人悲惨的尖叫声。
此时的乔治·柏斯八世早已没了皇帝的威严,急急如丧家之犬般冲向城门。忽然城门不知何时紧紧关上,门外传出了喊杀声,乔治清楚,一定是异族攻城了,他只好又掉头跑。
一根根火箭从城墙外射了进来,点燃了房屋和乔治的心,四周传来了尖叫和哀嚎声。突然,城门轰然炸开,矮人推着一座巨大的火炮杀进了城中。乔治冲进一户民宅,屋主已经上吊身亡,乔治抓到了一把小刀,用嘴叼着一点点的把绑着手的绳子解开。
这时,燃烧的屋顶突然轰隆一声,乔治立刻冲向屋外,在他刚出来那一瞬间,身后的屋子就立刻坍塌。乔治的裤子莫名湿了,然后便不顾一切的向码头方向狂奔。
乔治暗自的咬牙,自己如果不离开巴伦度,也一定不会发生这些事情,如果自己能够返回皇宫,一定要向篡位的皇后复仇。在他跑过一条狭窄的小巷时,墙上突然落下一块石砖,砸在了他的头上,他便一声不吭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