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凭据（一）
“你喝点什么？”
“要一杯咖啡。”
“胖子，给林小姐倒一杯咖啡。噢我们这里只有速冲的。”
“不介意。”
“你今天早上为什么给我送信？”
“我怎么听不懂呢？”
“今天早上八点半，你让一个小朋友给小区门卫给了我一封信。”
“没有啊，我早上确实在南门胡同，但是我是去那家南门包子铺吃包子的。我是那里的常客了，老板都认识我。”
“刚好这么巧吗？”
“为什么认为是我呢？你告诉我我的动机是什么？”
“这是不是巧合你心里清楚！”
“易队，这可是要讲证据的。就像我们做财务，做账是要有凭据的。”
“你是两年前加入的凯达集团？”
“是的。”
“听说你在凯达集团干的很优秀，月度、季度以及年度的合并报表都是你出的，土地增值税清算也是你在主导。”
“都是陈总信任。”
“去年优秀员工表彰大会，是南董事长给你颁奖，说明南董事长很认可你啊。”
“嗯......，但还是陈总在主管业务运营。”林嘉阳一听到南岳就心不在焉，眼神有些躲避。
“你们陈总在凯达集团多少年了？”
“陈总是2002年来的凯达，但是凯达实业准备成立凯达集团，所以南董事长就从陈总的老东家把陈总挖过来的。”
“南董事长是不是很信任陈总？”
“我觉得是，他们两搭档很默契，付出了很多精力，凯达集团才有今天的局面。”
“你觉得言明和陈总或者南董事长会有交集吗？”
“这个不好说，但是南董事长经常单独让言明去办公室安排工作，而不是通过财务经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
“易队，如果没有别的我就回公司了，今天还有很多工作。”林嘉阳不想再回答什么，就托词到。
“可以，我想告诉你的是希望你今天说的都是事实，如果你不配合，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明白，我怎么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林嘉阳心情颇为沉重，挤了一个尴尬的笑脸。
“胖子，送林小姐出去。”
“收到。林小姐，这边请。”
林嘉阳知道自己说的每一个字，或者说每一个字都是有原因的。
林嘉阳离开后，易队看着人物关系图陷入了沉思，揣摩他们之间的关系，疑问重重。
”易队，我从凯达集团的会计凭证里找到了2009年的工资领取的签字确认单，确实找到了李佳明的签字，从8月到10月，三次签字是同一人，所以李佳明确实在凯达集团工作。李佳明签字的日期是10月16日，那天是周五，而言明是在10月19日向人力资源部提离职的，也就是说李佳明应该是在10月16日到18日的期间遇害了。而李佳明的通话记录显示，10月17日，也就是周六下午四点半到六点之间，言明、李佳亮以及南岳都给李佳明打了电话，而且言明和南岳有两通通话记录，说明他们在周六晚上肯定发生了事情。”
“在这期间，言明、李佳明与南董事长之间发生了什么？刘均，明早通知南岳来局里。”
话音刚落，金阳县刑警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好，易队，我是金阳县刑警队的毛琳。”
“你好，毛队。”
“我们下午查房了盘水村，确实了解到有家姓杨的人户在四年前花钱从人贩子手中买了一个媳妇儿，名字就叫李佳亮。但是李佳亮大约两年前就从这里跑了。她在这里的三年生了两个孩子，儿子叫杨宗明，今年不到4岁，女儿叫杨一一，今年两岁多。李佳亮是带着女儿跑的，那时候孩子还几个月。我一会儿让我我同事给你发个详细的资料。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信息，这儿村书记告诉我们，在我们来之前有人已经来找过李佳亮了。”
“这伙人很可能是当初把李佳亮卖出去的人。谢谢毛队。”
“客气了。”
“大家来开个会。”易队拍拍手，招呼大家过来。
“大家看看刚刚金阳县毛队那边发过来的资料，李佳亮两年前已经从盘水村逃出来，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来看，李佳亮很可能就在清源区，言明和杨建国的死很有可能是李佳亮的复仇。但是，李佳明的受害原因及过程我们还没有查清楚。下一步，通知南岳明早来局里，一定要查清楚2009年10月16日到18日南岳的行踪，把这事儿给罗局报备一声，免得被骂；把言明坠楼当晚的小区监控和杨建国在里浪酒吧的监控调出来，仔细看有没有疑似李佳亮的人。”
“易队我插个话，我认为李佳亮接下来很可能对南岳下手，虽然南岳进出都有司机陪同。”
“胖子说的正是我接下来要说，虽然我们不知道南岳与李佳明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从那个信封里的内容来看李佳亮很可能对南岳下手，毕竟李佳亮的手中有枪。刘均你现在给南岳去个电话，告诉他不要单独出行，然后明早来局里做笔录。”
“收到，易队。”
“小林、胖子，你们明天好好看看我说的监控视频。”
“好。”
“大家回去休息吧，也不早了，散会。”
“易队，走吧，我蹭你的车。”小林一边收拾包，一边说到。
“易队，你觉得我姐会不会也参与其中？”
“现在是没有证据，我们不能瞎猜。现在我们私下说，就算今早不是巧合，那你姐也是来送信息的。看明天南岳的情况再说。”
“嗯，就在旁边停，我到了，明天见易队。”
“明天见。”
“南董事长，你好，我是刑警队易方达，这是我们罗局。”
“你好，凯达集团南岳。”南岳和罗局握了手，压根儿没正眼看易队。
“您百忙之中抽空来做笔录，感谢对工作的支持。”罗局的客套话怎么也不可能从易队的口中说出来。
“应当的。昨儿那么晚接到你们同事电话，让我不要单独出行，那是关心我的安危。”
“多谢理解。”易队恨不得翻个白眼。
“小刘啊，给南董事长倒茶，一会儿把想了解的向南岳董事长表达清楚。”
“好的，罗局。”
“我们这就开始吧。”易队从刘均手中接过茶，给南岳放到桌上。
“请。”
“南董事长，凯达集团这几年房地产开发做的如火如荼，你成功让凯达集团跻身百亿梯队，您肯定付出了常人不及的努力。”
“都是区领导给凯达发展的机会，也是为清源区的GDP增长发挥热量嘛。”
“据我们所知，李佳明2009年7月加入凯达集团，在凯达集团工作了3个月，10月16日还在上班，10月19日提出离职，您对李佳明有印象吗？”
“没有印象。”
“你好好回忆一下，不要急于回答。”
“可能有这么个员工，这么多员工我不可能每个都记得。”
“请回答我们，你在2009年10月16日至18日的行踪。”
“几年前的事，我怎么记得。”
“请你认真对待！”南岳趾高气昂的态度让易队怒从心底来，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又不得不压制住。
“易队，我今天来局里不是认真对待吗？请让你们罗局过来。”
“南岳，我实话告诉你，有人已经指认就是你害死了李佳明，你装作不记得就躲得过吗？！”
“请你拿证据。”
“2009年10月17日，你给言明和李佳明都去了电话，当天晚上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估计也就是一个吃了个饭，宴请了一些业务伙伴。”
“你为什么要约李佳明，一个实习生。”
“因为我想重点培养她，她工作很努力。但是她后来离职了，真的辜负我的希望。”
“真的是自己离职吗？她本人并没有去办理离职，是言明帮着办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
“你是不是找人去过金阳县赞洺湖盘水村。”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南岳听到这个地名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作为商业届的老狐狸，表面完全做到了波澜不惊。
“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李佳亮有可能对你动手，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那请你们保护好我。我还忙，如有需求请联系我的律师。”
在南岳的眼里，易队和罗局对案件的调查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罗局，这个南岳的态度，您怎么忍得住。”
“小易啊，这种商业人士满是社会气，对他客气点对咱们没有坏处。”罗局看着南岳远去的背影，眼神镇定而又充满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