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天傍晚。

栖霞宫，后殿。

绿娥：“小姐，您和皇贵妃说的话奴婢怎么听不明白？是说有人要对龙胎不利吗？谁那样大的胆子，敢动皇贵妃娘娘？不要命了吗？”

珠珠：“绿娥。”

绿娥：“是，小姐。”

珠珠：“你这样的想法要不得。皇贵妃娘娘要是也像你这样的想法，那我今儿这趟也算是白去了。”

绿娥：“小姐，奴婢错了。”

珠珠：“嗯？错在哪里？”

绿娥：“……回小姐，奴婢不该妄议贵人们。”

珠珠：“还有呢？”

绿娥：“回小姐，还有就是，宫里的事情和外面不一样，奴婢不懂却胡乱猜测，这是大忌。”

珠珠：“嗯，还不算糊涂到家。”

绿娥：“是，小姐教训的是，奴婢再不敢了。”

珠珠：“嗯。记住，这宫里什么都不怕，就怕不小心。你家小姐几个月前还是一个贵人，现在却成了贤妃了。为什么？谁给的？是皇上。可是，也许哪一天，你家小姐就又成了一个小小的贵人，甚至，更有可能会成为一个住在西偏殿的冷落人，谁给的？也是皇上。你说，为什么？”

绿娥：“……”

珠珠：“为什么不说话？吓着了？”

绿娥：“回小姐，奴婢错了。奴婢明白了，这宫里，除了皇上，没有谁是永远安全的。皇贵妃也是一样。”

珠珠：“嗯。你也算是说对了一半。”

绿娥：“小姐？”

珠珠：“行了，知道这些也尽够用了。以后不要再犯，如果有下次，自己领板子去。”

绿娥：“是，小姐，奴婢记住了，再不敢犯了。”

珠珠：“呵呵，你这丫头挺聪明的。不记恨你家小姐小题大做，动不动就打板子吗？”

绿娥：“回小姐，奴婢知道小姐是为了奴婢好，奴婢不傻。”

珠珠：“呵呵，好，知道就好。以后也省得你家小姐我再去求周公公给你安排去处。”

绿娥：“是，小姐。奴婢一定不会让您再去求的。”

珠珠：“呵呵。”

绿娥：“还有一件事，小姐。奴婢听青染说，那个王婕妤好像打死了一个奴婢，被皇后娘娘下了禁足令，一年不准出来走动呢。”

珠珠：“哦？什么时候的事？”

绿娥：“回小姐，就是今儿。”

珠珠：“嗯。”

绿娥：“小姐，您说，王婕妤这阵子也算得宠，皇后娘娘就不怕皇上不高兴吗？”

珠珠：“皇上怎么会不高兴？皇上说的话就是规矩。皇上曾经说过，这宫里的姐妹都要和睦相处，平安和合。现在王婕妤这样做，为的是什么瞒得过谁去？不过是因为皇贵妃和我罢了。这样的做派还怎么姐妹和睦？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嘛。皇后娘娘这样处置她，完全是按皇上的话做的，皇上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你这丫头，刚才才说你聪明，怎么这会子就愚钝上了？”

绿娥：“是，小姐。奴婢明白了。以后一定好好动脑子。”

珠珠：“嗯，行了，她跟咱们没关系，不用理会。你去拿我昨天看的书过来，再倒一碗羊乳。皇上说那个好，喝了身上有一股奶香味儿，让你家小姐也多喝。”

绿娥：“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场景转换。

未央宫。

陈皇后：“真是蠢货！”

郑嬷嬷：“回皇后娘娘，听说是失误打死的，原只是吩咐打二十板子的。”

陈皇后：“那也是蠢货。”

郑嬷嬷：“是，皇后娘娘说的是。”

陈皇后：“她长得美艳，皇上最近也挺得意她。哀家本想着让她给贤妃上个笼头，拘着点。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一个蠢货，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

郑嬷嬷：“那娘娘，她还能用吗？”

陈皇后：“废了。皇上是什么样的人哀家最清楚。他最厌恶女子暴戾野蛮，凶蛮无理。你看看，这个蠢货两样都占全了，皇上怎么会再宠爱她？天塌下来都不会。”

郑嬷嬷：“是，皇后娘娘，老奴明白了。”

陈皇后：“贤妃去了储秀宫？”

郑嬷嬷：“回皇后娘娘，是，听说还一起用了午膳，一直待到下晚晌才回去。”

陈皇后：“……”

郑嬷嬷：“皇后娘娘，这个贤妃是不是用不得了？”

陈皇后：“再看看。有野心不怕，就怕没那个能耐。她要是真能让皇上拔不动腿，哀家再给她进一步。”

郑嬷嬷：“是，皇后娘娘说的是。老奴只是怕那个丹娜郡主降服不住她。老奴看着，皇上对她可是有点子看得太重了。”

陈皇后：“嗯，你虑得也对。哀家再想想。”

郑嬷嬷：“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