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渐行渐远

九龙邑都，盛世繁华的景象。

表面喧闹浮华的光明，背后不为人知的阴暗。

“行行好收留我吧，”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在戏凤楼前停留，祈求着一个做壮丁的资格。

戏凤楼是九龙邑都最大的青楼，青楼里的妓女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抹上胭脂，或卖艺或卖身，施展着浑身解数，诱惑男人的到来，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街头平民百姓，到了晚上对此地留露出深深的迷恋，一些人无可自拔，甘愿拜在头牌的石榴裙下，成了邑都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见他是个乞丐，两名壮汉没好气的将他拦在了外面，“臭要饭的，滚蛋。”

“那么给碗水喝吧，”乞丐饱经风霜的脸上有了期待之情。

一名侍应示意二人先退下，为了避免影响生意，拉他到偏僻的角落，送上了水和食物，乞丐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也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地方，转身便要离开。

他拿着剩下的食物，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这是一处破旧的庙宇，电闪雷鸣过后，房梁中间已经塌陷，角落里布满了蜘蛛网，回来时几个同行被冻的瑟瑟发抖，抱团取暖。

见他要到了饭，众乞丐纷纷上前争抢。

有一人，蜷缩在角落里，只是望了一眼，便沉沉睡去。

见有了新面孔，一些吃饱的乞丐投去同情的目光，相互看了一眼，将手中的饭省下来一部分，送到了他面前。

“吃吧，福浅，明天会有好的去处的。”说着递过去一个馒头。

“谢了，我实在没胃口，”李福浅摸了摸肚子，继续躺着睡觉。

过了今晚，就要去谋个好差事了。

县衙已经去不得了，过不了多久官府就会派人将他捉拿归案，要不回自己的脸，别说当捕快，当乞丐都成了问题。

只能街头卖艺，做些杂耍表演。

“我的脸，严扬千万不要破坏我的脸，”易容术有失效的那一天，早晚会被捕快发现，自己也想快点找到严扬，却不知从哪找起。

找好了表演工具，李福浅为了明天胸口碎大石的表演提前演练了几遍，又假设了官府突然来查的可能性，李福浅带着疲惫不堪的身影躺在了破庙里，现在的他，成了一名不折不扣的乞丐。

醒来已是早晨，李福浅带着两个乞丐开始了表演，不一会人群将他围了个圈，李福浅也不顾方透的嘱咐，进行着激烈运动。

深吸一口气，李福浅赤膊上阵，躺在了钉板上，钉子的密度不大，李福浅靠着硬气功躺了上去，胸口上放了一块长方形的大石头，人群中已然响起了掌声。

一生闷响，大石被敲碎，李福浅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多谢各位捧场，有一个算一个，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旁边的乞丐卖力的吆喝着。

“收获不小啊，”铜板落了一地，一只脚踩到了捡钱的手上，一个说话阴恻恻的男子带着不屑出现在了李福浅眼中。

来者不善，李福浅停止了继续表演，陌生男子命手下将李福浅抓起来，手刚搭在李福浅的肩膀上，就被一个过肩摔摔倒在地，怕在此多生事端，李福浅拔腿就跑。

越跑越远，前路漫漫，李福浅抓着一把铜板，看着后面被甩开的身影，停下来松了一口气。

轻功也是李福浅赖以生存的根本，看着这么多的铜板，李福浅慢慢的装进了衣兜，在离刚才卖艺处百里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迟早有一天，官府会派重兵捉拿自己，未来何去何从，李福浅不得而知。

“早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真正的凶犯是不会像自己一样思考的，李福浅也坚信，只要能找到严扬，这件案子一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当务之急，是先安顿好自己。

如果没有这件事，李福浅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出城，在丰粮县终老。

计划赶不上变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李福浅找了一家客栈休息。

要了一碟小菜五个肉包子，李福浅又打了一壶清酒，这几天吃的最好的一顿饭摆在了他的面前。

“大哥，这是我还你的钱，”声音从李福浅旁边传来，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坐在了客栈中间的位置上。

“欧，”接过五百铜钱，男人接着说，“不对吧。”

“哪不对呀，我欠你一千三，还你五百三，今天再还你五百咱们不就两清了吗，哪不对呀？”女人调皮的说着，李福浅在一旁笑而不语。

“欧对了，”男人也和她这个妹妹玩起了游戏，“妹妹你再借我两百铜板，我就还你一百。”

“真的？大哥你决定还我钱了？真是太好了。”二人以兄妹相称，玩笑引得附近吃饭的人哈哈一笑。

李福浅也觉得有趣，喝完酒欣赏着沿途风光，一边随意听着二人的说辞。

“知道吗，前两天神捕府老爷侯东面见圣上去了，皇帝亲自接待了他。”李福浅听着二人的交流，瞄了一眼这个男人的腰牌，确认了此人的身份。

定然是神捕府的人。

早前，曾有过神捕府的消息，李福浅也对其充满了向往。

其中，神捕府的老爷侯东名震邑都，培养的捕快都能独当一面，在九龙邑都也算是小有名气。

身为一名合格的捕头，李福浅略有耳闻，神捕府破案无数，自然能吸引他的注意。

此刻听来，对神捕府府主的尊敬又多了几分。

亲自面见圣上，接受朝廷恩赐，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是顺天皇朝的最高礼节。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的妹妹对神捕府的事并不了解，一边品尝着小二递过来的美食，一边随口敷衍。

“你呀真是不懂事，我都懒得说你，吃完饭回家去吧，我还得回府接任务呢。”又听了一会，李福浅更加确定了他的身份。

顺天皇朝的皇帝皇康，起早批阅奏文，忙的不可开交，还要召见侯东，可见神捕府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亲自召见，是对侯东实力上的认可。

一群刀尖上行走的人，率先得到了皇帝的信任与器重，李福浅也为自己选择的路感到荣幸。

自己以前也是一名捕快，不知由这个兄弟引荐，是否会被收留？

刚想说话，这名男子已经吃完了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饭桌。

“等等我，”不是很想去的李福浅听到他妹妹的声音欲言又止，在一旁吃着剩下的包子。

这个男人雷厉风行的做法像极了以前的自己，李福浅也回忆起了以前的英姿飒爽，捕快的气势，其实都一样。

离丰粮县已经越来越远，这里是邑都的西南方，也是神捕府所在的地方，既来之则安之，这里暂时没有县衙捕快的追捕，李福浅又萌生了入神捕府当捕快重操旧业的想法，渐行渐远，李福浅决定悄悄地跟上这二人，前去拜访神捕府的府主侯东姥爷。